正月初六，年味尚未散尽。
上京城的大街小巷依旧挂着红灯笼，积雪被清扫到道路两旁，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
振妖司大祭司莫空雪，裹着一件华贵蓬松的雪白貂裘，领口一圈银狐毛衬得她那张清冷绝艳的脸愈发孤高。
她步履悠闲，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巡视”，实则是借着公差的名头享受这难得的年节闲暇。
傲娇的大祭司，最烦那些繁文缛节，能躲则躲。
好巧不巧，在路过朱雀大街最繁华的绸缎庄门口时，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的军情总局局长、敏慧皇妃猫小七。
猫小七穿着一身低调的墨绿色劲装，长发利落地束起，头顶一对黑色猫耳警觉地竖着，显然在执行某项秘密任务。
两人狭路相逢，目光在空中一碰。
猫小七那双猫儿眼微微一眯，掠过莫空雪身上那件招摇过市的貂裘和她那副“闲人免扰”的散漫姿态，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
她脚步不停，与莫空雪擦肩而过的瞬间，清冷带着点慵懒的嗓音不高不低地飘了过来。
“哟，这不是咱们日理万机、镇守京城安宁的莫大祭司么？大过年的还亲自‘巡视’绸缎庄？真是……勤勉得紧啊，看来上京城作乱的妖魔魑魅魍魉都赶着过年去了，害得大祭司只能来这儿看看花样子解闷？”
莫空雪脚步猛地顿住，清冷的俏脸瞬间覆上一层寒霜，她霍然转身，盯着猫小七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声音冷得能掉冰碴。
“猫小七！你阴阳怪气什么？本座行事，何须向你一个区区五重天修为的小妖解释？！”
猫小七闻言，也停下了脚步，慢悠悠地转过身。
她双手环胸，猫尾巴在身后悠闲地小幅度甩动着，下巴微扬，露出一个更加气人的、带着点居高临下意味的笑容。
“五重天怎么了？本宫现在是陛下亲封的敏慧皇妃，按大明宫规礼制，大祭司见了我，是不是该行个礼，问声安啊？”
她故意把“皇妃”二字咬得极重。
“你——！”
莫空雪气得浑身发抖，貂裘下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因愤怒而染上绯红。
“狐媚惑主！仗着陛下恩宠就不知天高地厚，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了？！本座执掌振妖司，位列朝廷超品，岂容你一个小小妖妃放肆！”
“哦？是吗？”
猫小七模样欠揍的掏了掏耳朵，一脸不以为意。
“那大祭司倒是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啊？看看陛下是信你这‘超品大祭司’，还是信我这‘小小妖妃’？”
她故意学着莫空雪的语气，眼中挑衅意味十足。
“无耻！”
莫空雪彻底被点燃，周身灵力隐隐波动，引得周围空气都冷了几分。
猫小七也不甘示弱，猫瞳竖起，周身泛起淡淡的妖力波动。
两个女人，一个清冷孤高如雪山冰莲，一个灵动狡黠似暗夜精灵，就在这朱雀大街人来人往的绸缎庄门口，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句句诛心，火药味浓得几乎要点燃周围的积雪。
若非顾忌身份和场合，恐怕早已大打出手。
最终，莫空雪狠狠剜了猫小七一眼，丢下一句。
“你给我等着，早晚弄你！”
莫空雪挺了挺胸脯，便高傲的裹紧貂裘，带着一身能把空气冻结的寒气，转身快步离去。
猫小七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也冷哼一声，继续执行她的任务去了。
路上，莫空雪越想越气，胸口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猫小七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那句“有本事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啊？”更是如同针扎一般。
她堂堂振妖司大祭司，超品之尊，竟被一个靠爬龙床伺候女君的猫妖如此羞辱，不行，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你个小猫妖能爬龙床，本座也不比你差，本座能爬得比你更好！
(猫小七:是不是玩不起？)
莫空雪调转方向，怒气冲冲直奔紫禁城。
到了宫门口，却被御林军统领熊霸天拦了个结实。
熊霸天身高八尺，全身肌肉线条很优美，面目冷俊，棱角分明，英气十足，身披重甲，往那一站便如门神一般。
她白皙修长的手一横，掷地有声的道。
“莫大祭司，止步！非上朝时辰，无陛下特旨召见，不得入宫！”
莫空雪柳眉倒竖，不以为意，“本座有要事面圣，速去通报！”
“大祭司见谅，”熊霸天面无表情，严格执行宫规，“按制，需得末将先行通禀，得陛下允准，方可引您入宫面圣，请您在此稍候半个时辰。”
熊霸天态度恭敬，却寸步不让。
“稍候半个时辰？！”
莫空雪简直要气炸了，让她在宫门口像个等待召见的小官一样干等着？
她看着眼前这油盐不进的母棕熊妖，再看看那森严紧闭的宫门，一股邪火直冲顶门。
等？她莫空雪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猫小七那张得意的脸又在眼前晃悠，她脑子一热，竟不管不顾，提起手掌中的灵力就要硬闯。
“放肆！皇宫重地，岂容擅闯！”
熊霸天脸色一沉，周身气势勃发，厚重的甲胄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右手已然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宫门侧翼一道不起眼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
换了一身低调玄色常服、正准备微服出宫散心的夏妖妖，恰好撞见了宫门前这火药味十足的一幕。
“怎么回事？”
夏妖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天然的威仪，瞬间让熊霸天收敛了气势，躬身行礼。
莫空雪也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看到夏妖妖，满腹的委屈和愤怒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眼圈瞬间就红了。
夏妖妖看着莫空雪那副又气又急、泫然欲泣的模样，再看看一脸刚正不阿的熊霸天，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头疼的地揉了揉眉心，挥挥手，“行了，熊统领，让她进来吧。”
乾清宫东暖阁，炭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莫空雪一进来，哪里还有半分大祭司平日里的清冷孤高？
她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几步冲到夏妖妖面前，在夏妖妖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
“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猫小七她……她欺人太甚！”
她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从猫小七如何当街嘲讽她“无所事事”，到她如何“仗着皇妃身份目中无人”，再到如何“恶语中伤”她是“靠脸吃饭的花瓶”，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直把自己描绘成了被恶霸欺凌的小白花。
夏妖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听着她颠倒黑白的哭诉更是哭笑不得。
猫小七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莫空雪这傲娇脾气她也心知肚明。
夏妖妖只能像安抚闹脾气的小姑娘般，一手轻轻拍着莫空雪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背，一手无奈地顺着她那头柔顺的银发，口中温柔的哄着。
“好了好了，不哭了，小七性子是跳脱了些，朕回头定会好好说她……”
谁知莫空雪根本不买账，她猛地从夏妖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抽噎着问。
“陛下，您是不是……是不是也觉得她比我重要？就因为……就因为她现在是皇妃？”
夏妖妖被她这跳跃性的思维问得一怔，下意识道。
“这……皇妃与否，并非衡量轻重的标准……”
话未说完，莫空雪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松开抱着夏妖妖的手，在夏妖妖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抬手一把扯开了自己身上那件华贵的雪白貂裘。
厚重的裘衣滑落在地，露出里面一身剪裁合体的月白色祭司常服，勾勒出她高挑玲珑的身段。
“空雪，你……”
夏妖妖刚吐出一个字，莫空雪的动作更快，她双手抓住自己常服的衣襟，用力向两边一扯。
“嗤啦——”
精致的丝帛应声撕裂，雪白的中衣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隐约可见其下细腻的肌肤和优美的锁骨线条。
莫空雪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然和孤注一掷的魅惑，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不顾夏妖妖震惊到失语的表情，再次上前一步，双手如同藤蔓般缠上夏妖妖的脖颈，将她拉近。
温热的、带着泪痕的唇几乎贴上了夏妖妖的耳垂，吐气如兰，带着期待又忐忑的颤音。
“陛下……”她声音又轻又媚，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您……要不要我？”
夏妖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的景象冲击力太大，她的骨头都快酥了。
清冷孤高、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祭司，此刻衣衫半解，眼含春水，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紧贴着她，问出如此直白大胆的话语。
那撕裂的衣襟下泄露的春光，那紧贴身躯传来的温热与弹性，那混合着泪水和独特冷香的馥郁气息……
夏妖妖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贤者模式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冲击得摇摇欲坠。
她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深。
莫空雪敏锐地捕捉到了夏妖妖眼神的变化，心中涌起一丝得意和孤勇。
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加大胆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将自己更紧密地贴合上去，红唇几乎要吻上夏妖妖的唇角，声音带着更加浓稠的诱惑，再次妩媚的问道。
“陛下……您，到底要不要我？”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你这妖精！”
夏妖妖低吼一声，猛地将怀中这具散发着惊人诱惑力的身体打横抱起。
“陛下！”
莫空雪惊呼一声，双臂却更紧地搂住了她的脖颈。
夏妖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暖阁深处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床。
撕裂的衣物被粗暴地扯下，抛落在地。
龙床的纱帐重重落下，遮住了满室春光，只余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压抑的呻吟和锦被翻涌的暧昧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莫空雪像只餍足的猫儿，慵懒地蜷缩在夏妖妖怀里，裸露的雪肩上还残留着点点红痕。
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之前的委屈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得偿所愿的慵懒和一丝狡黠。
莫空雪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夏妖妖的手心上画着圈圈，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媚意，“陛下……现在，我也是皇妃了，对吧？”
夏妖妖这才恍然大悟，看着怀中这朵从清冷雪莲瞬间蜕变成妖娆罂粟的大祭司，感受着腰背传来的阵阵酸软，她哭笑不得，无奈地捏了捏莫空雪挺翘的鼻尖。
“好你个莫空雪！原来在这儿算计着朕呢！”
她看着莫空雪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得意，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扬声唤道。
“赵婧姝！拟旨！”
册封振妖司大祭司莫空雪为明仪皇妃的旨意，当夜便传遍了后宫。
谁也没想到，莫空雪这“撕衣逼宫”的一招，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瞬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翌日，内阁次辅柳青山的师妹，同时也是猫小七授业恩师的柳妙玉，便借着向陛下“请教时政”的名义，递牌子进了宫。
柳妙玉长着一副年过二旬的面容，虽然年岁一百多了，但不妨碍她的成熟魅力，她的气质温婉中透着书卷气，一身藕荷色宫装，举止娴雅端庄。
乾清宫御书房内，她先是就开春后辽东粮草转运、新收编水师的安置等实际问题，条理清晰、见解独到地与夏妖妖探讨了一番，展现出不俗的政治素养，让夏妖妖颇为赞赏。
然而，正事谈毕，柳妙玉却并未告退。
她屏退了侍候的宫女，亲自为夏妖妖斟上一杯热茶，莲步轻移，走到御案旁。
“陛下勤政，也要顾惜龙体。”
她声音温软，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斟茶时，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一缕成熟女子特有的、混合着墨香与淡淡花露的幽香钻入夏妖妖鼻端。
她微微倾身，衣襟开合间，露出一小截细腻如瓷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眼神也不再是方才议政时的清明，而是蒙上了一层欲语还休的朦胧水光。
夏妖妖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柳妙玉放下茶盏，并未退回原位，反而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搭在了夏妖妖执着朱笔的手背上。
指尖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陛下……”
她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慵懒的、含蓄却极具杀伤力的诱惑。
“妙玉……仰慕陛下天威久矣，观陛下后宫诸位娘娘，或温婉，或灵秀，或神秘……不知陛下，可还缺一个……能为陛下红袖添香、分忧解语之人？”
柳妙玉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夏妖妖，那眼神里有期待，有忐忑，更有一种豁出去的决心。
她虽未像莫空雪那般激烈，但这般成熟知性女子的婉转风情，步步为营的试探与暗示，反而更让人难以招架。
夏妖妖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卓然、才情不俗，更是自己猫爱妃恩师的女子，感受着手背上那微凉的触感和越来越近的馥郁气息，一个头顿时变成两个大！
拒绝？人家话都没挑明，只是“请教”、“仰慕”。
接受？这可是猫小七的师傅，师徒同侍一君……这传出去，世上那些文人墨客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了。
然而，柳妙玉显然是有备而来。她深谙温水煮青蛙之道。
自那日后，便时常借着内阁事务或兄长柳青山的名义入宫。
每次来，必是精心装扮，淡扫蛾眉，举止优雅得体，谈吐间引经据典，见解独到，让人如沐春风。
可每每谈完正事，她总能找到各种“不经意”的瞬间。
或是“不小心”遗落一方带着幽香的手帕在御案上，或是“整理”奏章时指尖“无意”划过夏妖妖的手背，或是探讨某个艰深问题时微微蹙眉、露出惹人怜爱的困惑神情，需要陛下“靠近些”指点迷津……
那成熟女子特有的风韵和含蓄却持续的撩拨，如同最醇厚的酒，后劲十足。
夏妖妖被这润物细无声的攻势磨得没了脾气。
尤其是有一次，柳妙玉在奏章中夹带了一首自己写的、辞藻清丽却字字句句隐含倾慕的七言诗，夏妖妖看完，再看看眼前这位眼波流转、面若桃花的“柳先生”，最后那点挣扎也宣告投降。
“罢了罢了！”
夏妖妖扶额长叹，看着跪在下方、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光芒的柳妙玉，“拟旨！册柳氏妙玉为明淑皇妃。”
消息传到坤宁宫，正由宫女伺候着喝安胎药的小青，听完掌印宫女萧半梦的禀报，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呛到。
她摆摆手，示意萧半梦退下，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对着身边陪同的狐九玥笑道。
“瞧瞧，妹妹，又一个想不开的，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这位‘柳先生’也得来找本宫哭诉腰疼了。”
语气里没有丝毫嫉妒，只有看热闹的戏谑和一丝“过来人”的幸灾乐祸。
狐九玥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撇撇嘴，酸溜溜地道。
“哼，一个两个的，都赶着往陛下床上爬，等她们尝到陛下那‘女娲功法’的厉害，就知道哭了！”
话虽如此，她眼中也并无多少芥蒂，毕竟她们俩现在是有“免战金牌”在身的人，正好可以悠闲地看戏。
外廷对此更是波澜不惊。
柳青山得知师妹成了皇妃，也只是捋须一笑，对同僚拱手道。
“舍妹蒲柳之姿，能侍奉陛下，实乃道门柳家之幸。”
后宫多一位有才情的皇妃，似乎也并未打破朝堂的平衡，反而因为柳妙玉的身份，让文官集团与皇室的关系似乎更紧密了些。
一时间，后宫前朝，竟呈现出一种诡异却又异常祥和的氛围。
就在这片“祥和”之中，一封来自共和国南方居庸关、由八百里加急送达的密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打破了紫禁城元宵节前的宁静。
幽云总督虎月娥的秘奏，字迹刚劲有力，带着边关特有的肃杀之气。
“臣虎月娥顿首急奏：前辽伪帝耶律延禧，率残部不足万余，携其伪后、皇子并宗室数十人，突至居庸关外，声言归附！然其狂悖，竟索要三事：其一，大明须承认其大辽皇帝尊号；其二，岁赐金银绢帛，保其宗室永享富贵荣华；其三，圈禁燕山猎场，供其四季行猎！言辞傲慢，俨然以客帝自居！此獠狼子野心，请陛下圣裁！臣已陈兵关隘，严阵以待，静候旨意！”
耶律延禧有条件归附大明，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军事意义，做的好了，这就是大明给之后的敌国君主树立不抵抗的榜样，更好的推进敌对国家亲明势力和绥靖政策的发展，这是天大的好事。
乾清宫前殿内，温暖如春的气氛瞬间被这封密报带来的凛冽寒意冻结，夏妖妖极其重视此事，紧急召开了御前会议。
夏妖妖端坐于巨大的沙盘前，看着标注着“居庸关”的位置，眼神幽深，看不出喜怒。
下方，内阁首辅柳青山、次辅柳青山、内阁大臣柳青子、兵部尚书萧挞不也、五军都督府副元帅郭药师等重臣肃立两侧，气氛凝重。
“众爱卿。”
夏妖妖将密报轻轻放在御案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打破了殿内死寂。
“都说说吧。这位耶律陛下，开出的价码，我大明……给是不给？”
夏妖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目光缓缓扫过殿中每一位重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