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我坐在他旁边，把头靠在我们身后的墙上，说出了他不想听的话。
“你可以去找茶柱老师，告诉她是你把内衣放进山内的包里的。”
我朝他看去。
他脸上充满了震惊，眼睛里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就像有人关掉了灯，或者杀死了他内心的某个东西。
他内心深处知道山内是被陷害的。
他的推理有缺陷，但得出的结果是正确的。
但这种认知让情况变得更糟。
“什、什么？”
平田除了说这个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得知他可以通过牺牲自己或其他人来拯救山内的事实让他措手不及。
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有人需要承担责任以及随之而来的后果。
“当然，我不确定，但如果你告诉学校你是罪魁祸首，他们可能不会惩罚山内，而是开除你。”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坐在那里五分钟，甚至更久。
他的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个能拯救所有人的解决方案。
看着他如此努力，却知道无论他多么努力，他的愿望都不会实现，这几乎让人痛苦。
“那我——”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平田的缺陷变得更加清晰。
无论山内是否做了这件事，平田都准备为他承担责任。
我不明白为什么。
这一定是他过去发生的某些事情，但我明白他无法用这种心态在这所学校，甚至现实世界中前行或生存。
当前社会不需要救世主。他只会伤害自己。
“我——”
“你无法拯救他，平田。这不是你应承担的压力。你的责任，你的当务之急，应当是从明日起与你共同度过接下来三年的人。无论山内是否在其中。你是目前唯一能够维系这个班级团结的人。我真的深信这一点。你需要优先考虑那些将一直在这所学校直至毕业的同学。”
“你还真是残酷啊，绫小路君。”他勉强露出一丝苦笑，眼神空洞地看了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歪头看着他。
“我并非冷酷无情。我只是实事求是。你离开之后便无法救助任何人了。诚然，你可以说‘我被开除后便与我无关了’，但你这只是在逃避现实问题。这堂课，这些人。他们需要你，平田。你仍有机会拯救他们，但对于山内来说，已经太迟了。难道你要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置他们于不顾吗？”
在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我站起来抓起了我的包。
“我不需要你的回答。你应该在今天剩余的时间里好好考虑一下。没有一个绝对好或坏的解决方案。只有一个坏的，和一个更坏的。你应该做出明智的选择，因为这里还有一些人需要你，并依赖你。”
说完这些，我离开了男生更衣室，把平田独自留下。”
我不知道在我们的课结束后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大家都去了哪里。
但由于我因为和平田的对话而出来得比较晚，我慢悠悠地走回宿舍，在那里遇到了刚刚购物完毕的堀北。
“哟。”
“这是什么奇怪的打招呼方式？”
“这不是很潮吗？”
“你几岁了，65吗？”
她依旧冷淡如常，我甚至没有感到惊讶。
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她在我面前表现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我不禁想知道她制服下面穿的是什么。
我怀疑她有没有穿上山内手里的那条内裤和胸罩。
“堀北。为什么——”
“我没说过你是潜在的嫌疑人吗？”
我点了点头。
“我有三个理由。首先，你讨厌麻烦。而这件事看起来很麻烦，所以你不可能是嫌疑人。”
这倒是出乎意料。
她就这么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吗？
不过我否认了这一点。
也许她的第二个理由更有道理。
“其次，我客观地评估了你，认为你没有能力做出这种事。”
哎哟……或者这是在夸我？
因为这两者都有可能，我就当作是夸奖了。
“在你问之前，那不是夸奖。”她毫不犹豫地解释道。
……
“你还真是挺刻薄的，你知道吗？”
“真的吗？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说到这里，第三个理由是你的新朋友松下同学。她跟你一起出去了，并且没有提及你是潜在嫌疑人，这也是我认为即便你想做这种事，也没有足够时间的原因。
”
这不是唯一合理的理由吗？
她只是想用前两个理由折磨我，不是吗？
这让我想起了……
“群聊里有人提到了一些事情。你会不会是他们说的那种‘傲娇’？”
堀北停下脚步，瞪着我。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没有告诉老师是因为你喜欢我。”
我紧跟着说了这句话，想再惹她一下。
“你的想法怎么这么荒唐？我建议你马上退出那个诡异的群聊。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还不停地给你灌输一些奇怪的观念。”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朋友，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没关系的，真的。我们可以保密。”
听到这话，堀北转身不再说话。
“呃，堀北？你去哪儿？”
“去老师办公室。我会告诉老师我知道的情况。”
“什么？等一下，堀北。”
...
...
...
“喂？堀北？”
我追了上去。
最后，她只是在开玩笑。
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装作配合她来取悦她。
在我遭受心脏病发作后，我买了点快餐，在一个小公园区附近的长椅上坐下。
[06:54:23 PM] 我们能聊聊吗？
[06:56:10 PM][松下] 绫小路君？当然。你有别的问题吗？
[06:56:59 PM] 差不多吧。你能来精品店附近的小公园吗？
[06:57:22 PM][松下] 当然。给我10分钟。
我收起手机，刚好在松下到来之前吃完了晚餐。
“收到你的邀请感觉挺不寻常的，绫小路君。我以为你会通过聊天问我。”
她微笑着向我打招呼，并坐在我旁边。
之前的距离再次缩小了。
通过聊天询问她确实是一种可能性，但我不想让这次对话的部分内容始终掌握在她手中。
但我不能告诉她这一点。
“这确实不太寻常。只是我希望在我们交谈时能看到你的表情。”
“啊？”
她发出一个可爱的声音，同时脸红了。
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让她有这种反应。
我只是想看到她对我问题的面部反应，这在发短信时是不可能的。
“我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对此我很抱歉。”
“啊，不，完全没有，只是有点出乎意料。”
她笑着打发了这个话题，但我感觉自己无意中做了一些我本不想做的事情。
“无论如何，你想问我什么，绫小路君？”
“关于这个……今天真的很吓人，是吧？”
“你是指游泳课吗？是啊，确实很激烈。不过可以理解。”
“你当时挺冷静的，松下，不是吗？除了堀北，你似乎是唯一一个保持冷静的人。”
“嗯，确实。我想是这样。我的东西没被偷走，所以保持冷静可能会更容易些吧？但我还是非常生气。说到冷静，当时你也挺镇定的。。”
她用一种带有玩味怀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看起来很冷静吗？事实上，我当时非常困惑。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长社交场合。一大群人让我更加不安。此外，大家都很激动，所以我感觉就像一只被车灯照射的鹿一样不知所措。我无法正常思考。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看起来冷静吧。”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适应人多的环境的话，那确实可能会受到惊吓呢。”
她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我的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