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世子纨绔,沼间清莲

作者:本大人真是天才 更新时间:2024/6/11 3:09:12 字数:2417

大魏朝,洛京郊外,清凉山庄。

今日恰是仲秋佳节,司马家那个闻名整个洛京的纨绔今日要在自家山庄组织诗会,宴请洛京年轻一辈的消息已是路人皆知。

夏侯慧收到了一封署名司马康的请柬,言语间似乎对她颇为了解,措辞近乎暧昧。然而曾经身为纯正直男的夏侯慧未曾发觉信中暧昧,只是好奇为何明明两人八竿子打不着边,为何还将诗会请帖发给她这样一个胸无点墨之人。

关于上一世司马家的信息被她从浩瀚的记忆海洋里翻了出来。

已经故去的司马宣王石曾是朝中文臣魁首,元婴大能,襄助先帝成功夺回被豪门大派把控的察举权,改行考核制,彻底将大魏朝推向鼎盛。

先帝执师礼待之,在老师故去后,不顾祖制,将司马石封为异姓王,可泽荫两代。

宣王一生清廉有为,但是他的儿子司马召却仿佛和他是两个极端,吃喝嫖赌无一不喜无一不精,偏生才华出众,一手丹青之术神乎其技,引得无数文人骚客争相临摹,一时竟导致了洛京纸贵。

如今的宣王世子司马康之才尤胜其父,曾著名篇《洛京神女赋》称颂其姊,文光彻照洛京, 引得先帝惊叹,将其姊赐为太子妃。

不仅是才华,此人在酒色财气上的造诣同样远胜其父,尤爱美人,更兼男女不忌,曾有名言“美人是花,而我是花间的蜂蝶”,风流性情可见一斑。

前世夏侯慧自小便心慕练气士餐气饮霞,一心钻研道藏,称得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而今生的她,更是自小患有间歇发作的失魂症,少与外界接触,最近一次发作更是持续昏迷了半年,直到数日前男性神魂的重生方才彻底好转。这样的她,所能掌握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

去问爹娘,两人对请帖的缘由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叫她拒绝此人的邀约。在她照做后,两人一反常态地敦促她勤练基础功法、勤读道藏。

摸不着头脑的夏侯慧只得简单应和一下便回房修行,天剑门使者即将到来,虽然早已熟知考题的她对自己充满信心,但多一分努力便多一份把握,她并没有抗拒父母的好意。

夏侯慧并不知道,若是她如同寻常女子般撒娇,向来溺爱女儿的忠侯夫妇自然会将司马召为其子求亲之事告知,只是如今千娇百媚的夏侯慧身体里是一个被仇恨所裹挟的男性魂魄,撒娇这种小女儿姿态,注定与她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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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及傍晚,山庄便早早地挂起了华灯。远远望去,整座山庄都在发光,若是细看便会发觉,这些遍布庄园的华灯的蒙纸上竟然都是符纸,还是上品,司马家如今的豪奢由此可见一斑。

司马康正在后院同几位半解罗裳的娈童女妓狎玩之际,家中一小厮忽然闯了进来。已有三分醉意的司马康并未像往常一样呵斥这位冒失的下人,反而淫笑着将手伸向了小厮的衣襟,大有染指之意。

小厮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黑光,厌恶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逝,身子轻轻一晃,不露声色地躲开世子的咸猪手,高声道:“张公子,俞公子,钱家双姝联袂而来,皆言称是世子旧识,望世子前去迎接。”

司马康被小厮扫了兴致,竟也不恼,摆了摆手:“张家野猪和俞家野鸡皆是卒伍莽夫,秽物中的秽物,也配要我这天后亲弟迎接?钱家二女不过区区洛京县令之女,她们的老爹那是闲官中的闲官,怎可同我这等天潢贵胄有旧?不去不去。”

又往嘴里灌了半壶美酒,司马康露出一副痞坏痞坏的笑容,伸手就要来牵这俊俏小厮的手:“倒是滕美人你为那些俗人扰了你家世子的雅兴,该当何罪?”

滕湘莲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躲过了世子的咸猪手:“夏侯家的千金拒绝了此次诗会的邀请,言辞近乎决绝,世子还是不要再唐突佳人为好。”后半句语气颇有几分阴沉,似乎另有所指。

司马康不屑一笑:“无妨,此女虽生的一副好皮囊,却是出生莽夫之家,便是再清雅也难逃污浊,更何况此女天生罹患失魂绝症,常常毫无征兆地昏迷,若是成婚,毫无情趣可言,若不是我父执意,我才不会理会此女。”

滕湘莲的脸上划过一丝恍然,略带嫌弃地口呼抱歉便悄然离去。已是半醉半醒的宣王世子并未发觉这位平日里只会害羞地躲开的童子言行里的不同,而早已飘飘然的娈童女妓更是半分都不曾注意。

待到月至中天,盘状明月将清辉洒在辽阔地大地上,欢腾的宴席已经散去,满身脂粉气的司马康这才从宅邸后院出来,半敞着衣襟,高唱着自撰的歌谣,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小溪旁。

溪旁勋贵弟子、文人骚客三五成群,玩着曲水流觞的游戏,只着轻纱的美貌侍女与娇俏童子在席间为众人添酒。上下游各有一队仆人在收拾杂物。

司马康的到来,这帮故作风雅之人便找到了主心骨,一道寻欢作乐自是不必言说。

山庄外围,司马家所雇杂役们居住的联排院子里,独属于门房滕湘莲的屋子里,有细若蚊呐的低吼声传出。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清凉山庄依旧被灯光照得有如白昼。俊秀的少年此刻正捧着誊抄的道藏,头深埋在书间,紧咬银牙,黑金二色光芒在他被衣服遮盖的身体上交替闪烁,仿佛是在交战一般。

突然,院子喧嚣了起来,杂役们的换班时间到了。

一位杂役路过滕湘莲屋子时无意间从门缝间窥见他正在读书,颇为诧异,招呼了一声:“阿莲,今日工钱翻倍,每人都能在诗会领条桂花糕,而且贵人们高兴了还有赏钱给,你若不去,我可把你那条领走了哟。”

滕湘莲头也不抬地回到:“阿叔你给我留两块就好,少爷醉了我有点怕。”

大众脸的中年男子闻言,面露恍然之色,讪笑两声转身离去,嘴里嘟囔着:“生的太俊也不是好事哦。”

屋内,滕湘莲的眼睛里时不时交替闪过黑光与金光,脸上也攀上了黑金二色的纹路,充满着诡异的氛围。

难言的痛苦袭来,滕湘莲的身体都弓成了一只虾米,但这位少年却展现出了与他娇俏的面容不相称的绝强毅力,生生忍住了并未叫嚷出声。

以超人的毅力压下大声宣泄的冲动,滕湘莲以一种无人能听懂的语言念起了一段与存世道藏皆不同的经文:“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渐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善如水,君子以作事谋始;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

在诵经声中,争相交锋的黑金二色光芒渐渐消散,滕湘莲终于得以歇息,浑身早已被汗水打湿,手掌也被攥出了血,十分狼狈。

强撑着入睡的冲动,滕湘莲又背了两页道藏,直到确认自己完全牢记了之后,才顺从身体的欲-望,沉沉睡去。

灯火通明的清凉山庄,名为诗会,实为狂欢的饮宴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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