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我是来和你道歉的，为我以前对你做过的所有事。”
伊塔贝拉难得的一脸认真，她微微低头，对着柯芙说道。
柯芙怔怔的望着伊塔贝拉，这个曾经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对着自己低头的模样，甚至有些出神。
但她还是迟疑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
“你喜欢过我，对吧。”
听到这个问题，柯芙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了心口。
“…所以呢？”
“我一直知道，但很抱歉，我不喜欢你，我只是一直在利用你。”
伊塔贝拉的话很诚恳，但也很伤人。
但她的的确确是在道歉。
“…为什么现在说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柯芙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自己纷乱的思绪，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当然…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一直欠你个道歉…我也希望，你能原谅我。”
柯芙冷哼了一声，突然明白了什么。
“因为主人？”
“……”
伊塔贝拉没有说话，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她需要得到柯芙的认可，需要得到伊格丽丝的认可，需要真正意义上的能够在她身边获得一个身份。
而她想要的那个身份，不是朋友，不是战友，只是爱人。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就因为你的一句道歉？”
柯芙曾经的确喜欢过伊塔贝拉，这也是她为什么肯在离教中勤勤恳恳的干了这么久。
但实际上…这一直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伊塔贝拉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过柯芙，也没有给过她什么肯定，唯一让她牵挂这么久的…还是一朵被鲜血染红的白玫瑰。
那是伊塔贝拉随手送给她的。
柯芙根本不明白什么叫爱，但在那个时候，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只是…这显然不是爱。
“所以…我会努力取得你的原谅，直到你能认可我，直到你愿意原谅我。”
伊塔贝拉的声音很低，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此刻的她，卑微的吓人。
“我不会认可你，永远也不会。”
柯芙冷冷的说道。
“……”
伊塔贝拉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伤感。
“…但我知道，其实这并不能全怪你。”
柯芙话锋一转，闷闷的说道。
“是我的自作多情，我的天真，对我造成了最大的伤害，不是你…不，不全是你导致了这一切。”
伊塔贝拉沉默着，再次试图握住柯芙的手臂，却又一次被甩开。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至于你说的，有关主人的事…你似乎一直搞错了什么。”
柯芙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将紧闭的房门微微敞开。
“我从不会左右她的抉择，哪怕她真的有一天，最终决定与你相守一生，我也只是会支持她。”
说完，她对着伊塔贝拉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
“…这算是，你对我的仁慈吗。”
伊塔贝拉再次露出了那份标志的笑容，只是看上去…却不怎么开心。
“…不，只是，主人的确对你有感情，这就够了。”
伊塔贝拉不再言语，缓缓离开了房间。
柯芙关上房门，轻舒了一口气。
她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手指却不自觉的附上了自己的面部，摸了摸那始终带着眼罩的眼眶。
如果说伊塔贝拉曾经伤害过她，那么伊格丽丝是否也是呢。
只是想到这里，她却突然忍不住笑了笑，笑的有些娇羞。
如果是的话…那她还会因此高兴吗。
……
伊塔贝拉来到了自己的房门面前，轻轻地额头贴在了门上，并没有进去。
她在想很多事，她的烦恼也第一次有这么多。
“你还不去睡吗。”
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侧响起，也让伊塔贝拉的眼神再次恢复了清明。
“…你呢，你怎么也没睡。”
是伊格丽丝。
她此时没有了白天的精致优雅，看上去格外慵懒，仿佛没睡醒的猫咪一样。
“我在抓鬼。”
她的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衬衣和短裤，这是她睡觉时的常服，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也算是非常适合的衣服。
“…？那是什么…？算了…反正你肯定又是在说些奇怪的话吧…”
伊塔贝拉轻笑了一声，声音中的温柔几乎满溢了出来。
伊格丽丝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些古怪的看了看伊塔贝拉。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我刚好也睡不着，陪我聊会天怎么样？”
“当然，乐意奉陪。”
伊塔贝拉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对着伊格丽丝邀请到。
“请进，我的大小姐。”
“…都说了让你正常一点。”
伊格丽丝走进了房间，并十分熟练的坐在了床上，伊塔贝拉关上房门，也跟着坐在了伊格丽丝的身边。
“你看上去好像有什么烦恼。”
伊格丽丝的感觉总是很敏锐，哪怕伊塔贝拉已经尽力不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了。
“嗯…大概是有吧。”
伊塔贝拉没有直接回答，但手掌却十分不老实的放在了伊格丽丝的大腿上。
伊格丽丝瞥了一眼伊塔贝拉的手，但权当没有发现，只是对她问道。
“不和我讲讲吗？”
“这可是我个人的隐私，怎么能随便和别人讲呢。”
伊格丽丝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一把将伊塔贝拉的手拍开。
“是是是，你的隐私，我是别人好了吧。”
说完，伊格丽丝便站起身，干脆准备离开了。
“啊等等，别走。”
伊塔贝拉急忙抓住了伊格丽丝，顺势将她拉到了床上。
伊格丽丝一个踉跄，直接被伊塔贝拉扑到，两人的身体也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伊格丽丝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柯芙还在隔壁呢。”
“啊，我知道…”
伊塔贝拉急忙从伊格丽丝的身上爬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捋了捋自己的白色长发。
“…这可真不像你。”
伊格丽丝也坐起了身，看向伊塔贝拉的表情愈发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一般在这种时候，你总会做点什么。”
看着伊格丽丝认真的表情，就连伊塔贝拉都愣了一下。
“…那你要…？”
“…不要，我只是来陪你聊天的。”
伊格丽丝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掩盖住了自己的害羞。
“是啊，我也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伊塔贝拉低声说着，却突然扑向了伊格丽丝，将她揽在了怀里。
“…你就这么聊天吗？”
“我只是想抱抱你，不可以吗。”
伊格丽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摸了摸伊塔贝拉的后背。
“如果你乱碰的话我就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