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和云菁看到门口的两人同时一惊。
“我的有个社会实践在这边，干脆顺便过来玩玩。”鹿绯摊手。
“我家就在临近的省份，寻思着好久没有旅游过了，刚好听柳桃说你们都在这里，我就跑过来旅游了。”李默挠挠头，今天他穿着一身便服。
“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进口车厘子！” 李默把果篮往桌上一放，突然压低声音，“云兄弟，你看我新炼的符，能不能指教一下.....”
“吃饭呢！” 鹿绯伸手敲在他脑门上，“这些等有空再提。”
最后到的是叶月，她手里拎着个陶瓮，刚掀开泥封就飘出醇厚的酒香：“我妈泡的杨梅酒，度数不高，不容易醉。”
“快来尝尝这个醉蟹！” 柳桃妈端着个青花瓷盆出来，“特意给你们留的母蟹，满黄！”
八个人围坐在餐桌旁，玻璃转盘转得像走马灯。云青给云菁剥着蟹腿，忽然发现她正盯着柳月带来的杨梅酒出神。
“想喝？” 他用指尖沾了点酒液抹在她唇上。
小萝莉咂咂嘴：“有点酸。”
酒过三巡，柳桃爸忽然一拍大腿：“说起来，前几天勘测队在罗布泊捡到块奇怪的石头，夜里会发光呢。”
“是不是淡蓝色的？” 云青放下筷子，“里面可能裹着星核碎片。”
柳桃爸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队里的老教授说那东西像有生命似的。”
“改天我去看看。” 云青舀了勺佛跳墙，“要是处理不好，可就有问题了。”
柳桃爸闻言，低声凑过来，问道：“云前辈，劳烦您了。”
正说着，柳桃妈忽然打了个寒颤：“不说这个了，昨天晚上我起夜，看见小区花园里飘着团白光，吓得我差点摔了。”
“妈你肯定是眼花了。” 柳桃夹了块排骨给她，“那片路灯坏了好几天，估计是树影。”
李默却凑过来：“阿姨看清楚没？是不是带点青色？我上次在万湖城见，据说....”
“吃你的蟹！” 鹿绯把半只螃蟹塞进他嘴里，“大过节的讲这些吓死人。”
云菁悄悄碰了碰云青的手背，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小萝莉突然拍手：“今晚月亮这么圆，我们去顶楼看月亮吧！”
“我家顶楼有天文望远镜！” 柳月突然开口，脸颊还泛着兴奋的红晕，“上个月刚观测过木星！”
搬上天台的除了月饼和酒，还有柳月的天文望远镜。云青调试焦距时，忽然发现镜头里的月亮边缘萦绕着层淡淡的光晕。
“那是什么？” 柳桃指着天边飘来的白光。
云菁眯起眼睛：“是望舒灵体，比上次在漫展见到的清晰多了。”
白光渐渐飘近，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位穿着广袖流仙裙的女子虚影，发髻上插着支玉簪，正捧着本残破的诗集轻声叹息。
“她在找东西。” 云菁闭上眼睛，指尖泛起微光，“好像是首诗….”
“什么诗？” 柳月举着手机录像，屏幕里的灵体正逐字抚摸着诗集上的残句。
云青望着天边的圆月忽然笑道：“我们来联句吧，说不定能帮她找全。”
“我先来！” 柳桃举起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叶月接着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云青刚说完，就见灵体的身影清晰了些。
云菁歪着头想了想：“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鹿绯轻声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李默挠挠头：“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最后是柳月，她推了推眼镜：“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七句诗念完，望舒灵体忽然展颜一笑，手中的诗集化作点点星光。她对着众人盈盈一拜，身影渐渐融入月光里，只留下句缥缈的轻叹：“多谢诸位…”
“这就没了？” 柳桃举着手机录像，“我还没录够呢。”
“她执念散了。” 云青收起望远镜，“这类灵体本就是由思念凝聚而成。”
柳桃爸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年轻时在山里支教，见过狐狸拜月呢！当时吓得我抱着教案就跑。”
“那是狐族在吸收月华修炼。” 云菁啃着月饼含糊道，“要修炼五百年才能化形呢。”
“怪不得那狐狸眼睛跟琉璃似的。” 柳桃爸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成精了。”
众人笑作一团，云青悄悄握住云菁的手。月光淌过两人交握的指尖，在天台的水泥地上投下依偎的影子。
国庆清晨的古镇还浸在薄雾里，青石板路被露水打湿，踩上去咯吱作响。云菁蹲在桥头看乌篷船划过，忽然被身后的糖画摊吸引。
“我要那个兔子！” 她指着转盘上的糖画，琉璃色的糖丝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
云青刚付完钱，就见云菁举着糖兔蹦过来：“你看它耳朵长不长？”
“比你的长。”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发梢，忽然发现她鬓角沾了点糖渣，忍不住低头吻去。
“哎呀有人看着呢！” 云菁红着脸推开他，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
云青妈在不远处跟云青爸笑道：“你看这俩孩子，跟我们年轻时一模一样。”
“我记得你当年也总抢我买的糖画。” 云青爸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丝巾，“还说要当江湖女侠，让我给你买宝剑。”
古镇深处藏着家百年老字号的茶馆，云青点了壶碧螺春，看着云菁跟店小二讨教糖画的做法。临窗的位置正对着戏台，穿蓝布衫的老先生正拉着二胡，调子咿咿呀呀的，像浸了水的棉线。
“这里的芡实糕好好吃！” 云菁举着块米白色的糕点跑过来，嘴角沾着点粉末，“你尝尝。”
云青刚咬了口，手机突然响了。李默的大嗓门从听筒里炸开：“云兄弟！你们是不是在临水居？我看见你们车了！”
没过十分钟，李默就拎着袋桂花糕冲进来：“鹿绯说这家的定胜糕灵验，吃了能考第一！”
“大学都不讲什么第一了好吧，” 鹿绯无奈地放下伞，“刚在巷口还差点被三轮车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