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S的心如海潮般狂乱(8)

作者:无宿渡世人 更新时间:2024/8/7 23:03:30 字数:2685

“啊?怎么会这样呢?”

事务所的走廊里,龙诧异不已的说道。翔太郎看了眼满脸遗憾的亚树子,先一步开了口:“那扇传送门出现在写字楼大厅的时候,天花板上突然降下一道红色的雷电,直接劈中了传送门……之后它就关闭了。”

“红色雷电?”龙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所长,左,你们猜我想到了什么?”

“能不能别卖关……哦,天哪。”翔太郎猛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再看看亚树子的神情,明显也是知道了答案——“龙君,你觉得是天气掺杂体捣的鬼?”

“我觉得比起那只无法证明确有其人的掺杂体,咱们还是看看基根怎么样了吧。”翔太郎担心的说道,亚树子和龙也表示了赞同,刚刚要进去,门忽然打开了,基根弓着背走了出来,还披着那件已经呲呲毛的斗篷,宛如刚被救上岸的溺水者裹着毛毯一样。他脸上无悲无喜,反而更令人揪心。

“你……去哪儿?”

“出去走走。”

“我们陪你一起走走吧?”亚树子试探的问道。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噢……那你早点回来啊。”翔太郎有点受不了基根那空洞的目光,他一边应着,一边用向亚树子和龙分别递去眼色,按下他们呼之欲出的反对意见。基根就点点头,慢吞吞的走出了走廊。关门的那一刻,翔太郎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朋友们不要说话,让他们悄悄的跟出去,自己则先去锁门。等他出去跟上亚树子他们时,基根都已经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了,就剩下一个烟盒大小的身影。

“传送门被外力封闭这件事,对基根打击真的挺大的。”翔太郎对龙窃窃私语道,“他下午还说要离开这里,说不能再受我们的关照,还非要留下他那兜子金币,我和亚树子好说歹说才劝住他放下这个念头。”

“就怕他从此开始自甘堕落,就跟《野良犬》里的那个抢劫犯那样。”龙沉声道。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这点,现在他是很消沉,但不见得会放纵自己的欲望乃至变成罪犯,我反倒怕他想不开寻短见。你干嘛要放基根出去呢?”亚树子责备道。

“我是觉得把基根困在办公室里,咱仨跟盯犯人似的守着他、防着他也不会对他起到什么正向效果,还不如顺着他来,让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想开。”

“那你就不怕他在外面轻生吗?”

“所以咱们才出来跟着他啊!”

“别吆喝那么大声,左。”

“你就惯着她吧你。”

“略!”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出了风花町,基根套着斗篷的身影就停在十字路口处,面朝川流不息的车潮,等红灯转绿,往来的不准备拐弯的车辆一一在路口停下时,他沿着斑马线穿了过去,翔太郎他们也快步跟上。

基根走过加油站,走过拟态掺杂体的逃亡路线,走过一家家或开门或关门的商铺。身后的三个年轻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基根后面,拉开上百米的距离。在穿越一整个小区的外围之后,基根来到了一条河边,那是条闻起来像上完小便没冲的马桶一样的小河,只有一只脚的深浅,已经这样臊了很多年了,隔着河能看见远处老式的铁路桥。基根逆着河水流淌的方向颓唐的走着,翔太郎紧张起来,他怕猎魔人轻生投河,虽然淹不死,但冷不丁掉下去摔得全身多处骨折还是有可能的,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龙的前面去。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衣衫不整、流里流气的家伙,他吊儿郎当的走着,自己就往基根身上撞去,然后非常做作的倒下。基根没心情跟人道歉,仍要往前走,但那人捂着肚子起来,一把薅住猎魔人的斗篷,大声嚷嚷道:“混蛋!撞断我肋骨啦!不给我一百万日元这事没完!”

“讹人的!”龙这下也沉不住气了,他刚要过去,就看基根迅速拽住混混的领子,照他面门就是直线飞出的棒球般的一拳,不等那家伙喊出声接着又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哪儿断了?哪儿断了?哪儿断了?哪儿断了?——我他妈问你哪儿断了?!!!说话啊!!!!你不说老子怎么赔你钱?!!!”

那个无赖一声都没哼,一下手都没还就被砸晕了,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又被基根甩在护栏上,照着胸口补了一记大扁踹。他尖嘴猴腮的脸被揍得又肿又胀,仿佛圆球茄子一般,鼻梁也被砸骨折了,鼻血一直淌到下巴以下,与嘴里吐的血混在一起。基根冲着那宛如尸体般蜷缩的流氓又撕心裂肺的狂吼了一声“艹!!!”,这样狂暴的基根把翔太郎等人都惊呆了,就连作为警察和假面骑士痛打了不少社会渣滓的龙,都对那倒霉催的感到同情,可哪敢上前半步?

“我从现在的你的脚下,看到了曾经的我的影子。”

法雷奥的声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他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基根,对他脚底下的“死人”熟视无睹。他当然也注意到了翔太郎一行人,却也没把自己的视线多给他们留一点。

“你没资格教训我,头上冒火的畜生。”基根血红着眼睛,说话的声音阴森森的,仿佛从坟墓下的棺椁里传来。

“是的,我确实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我是没有颜面再找你的……毕竟,我对你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行。”法雷奥麻木的表情多了些悲悯和无奈,“你的遭遇,我应该负主要责任。是我泄露了你的秘密,而且……在之后为坑害你又献出了一份力。”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是他们逼你的,而你无力违抗,对不对?”基根嘶嘶的低吼道。“好啊,我理解,赶紧滚吧,别在我面前出现。”

“不,我是来向你请罪的。”

基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一言不发的佩戴好腰带,往驱动器里塞上颅骨,往插槽里插上暴力。那分明是想要对法雷奥造成巨大的伤害。法雷奥又鼓捣了一下他的左臂,消失了。就在基根发狂的扯下他的腰带,正要取出记忆体的时候,法雷奥又出现了,手里握着“胴田贯”。“这是你的刀。”

“他进到办公室去了!”翔太郎一声惊呼,基根才注意到他的朋友们居然跟了出来。他放空自己的感官,行尸走肉一般对周围的东西不闻不问,竟没能注意到他们。

“不论强弱,他们可真是一群好朋友。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应到他们担忧的心跳。”法雷奥由衷的说道。“我想任性一回,自己制定自己的死亡。就以原初的自己,和我一对一决胜负吧。我不用咒术,你随意,还有……”

法雷奥掏出他的橘黄色宝瓶,连灌几口,灌到只剩下二分之一以下。“元素瓶是每个灰烬除了营火外最重要的疗愈伤势的资源,我白白喝下四口,还能喝三口。这是杰克的酒,我一位逝去的朋友送给我的厚礼,能够回复生命。我把它给你,喝多少,剩下都归你。”

法雷奥说着,递给基根一个木制的酒壶,从壶口的塞子散发出醉人的醇香。基根迟疑的接过酒壶拴在腰上,而法雷奥已经蹬上了栏杆,纵身一跃跳入了河中,水居然都没没过他的脚。基根也站上栏杆,在空中翻了两圈,也踩在了河上。翔太郎一边留意着他们,一边去查看流氓的伤势,伤的不轻,但还活着,基根没下死手。

“基根!这太乱来了!”亚树子在岸上大喊着,龙则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让他去吧。总有这么一天的。”

“这不是比试,基根。”法雷奥一掀袍服,从腰带的挂钩上摘下弯刀,拔刀出鞘的同时也把青色的鞘扔在水里。基根深吸一口气,把弱反的打刀斜着掖进腰带里,摁着孔洞中镶着黄金的护手将刀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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