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击案二次发生,而且居然就在保护受害人的警员眼皮底下发生。在照井的责令下,警察们迅速将圭三郎和忠吾祖孙俩秘密转移到了一家招待所。翔太郎等人也沾了光,坐警车同他们一起去。
————
“喂,你现在还想让那老头死吗?”
“当然了,追!”
————
“……我们到了,老爷爷和他孙子还没有休息。”亚树子正跟龙汇报着,看见翔太郎示意着要手机过来,就把电话给他。“照井,你带的那一队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在去燃气公司的砂岚区服务站,另一部分人排查住宅区其它地方的监控录像。砂岚服务站的人说,上个月底,那一带各个住户的燃气用量记录和费用收取都已经结案了,这个月的同样要等到月底。”龙说话像是疑云密布的刑侦节目上现身说法,讲述案情的警察:“而且,服务站的一个职员有重大嫌疑——他叫松井刚士。”
“谁?!!”听见熟悉的名字,阳台上翔太郎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吓得已经风声鹤唳的亚树子等人都在他们坐的椅子上弹了一下。经过这几场惊扰,就连必须要在小辈后生面前表现得沉着的圭三郎也有点承受不住了。基根安抚了几句,就也跑过去听。
“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吗?”
“没事,你继续说。”
“燃气公司的领导召集了公司在岗的、休班的所有员工,只有这个松井刚士没到,并且怎么也联系不上了。而其他员工领导的嫌疑经过一一排查都洗清了。”龙介绍道:“松井是四国人,专科学历,平常老实巴交,不爱交际,下班后也不聚会,同事对他所知甚少。我们通过对他的手机号的通话记录的查询,得知他最近三天一直和另一个手机号往来密切。再查阅更早——大约三个月之前的记录,我们发现他与一系列开头三位数为‘666’的电话号码通话。”
“666?日本哪有这样的号码开头?”翔太郎不禁诧异。龙则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们了,之前和最近被抓获的一些记忆体犯罪者,都和‘666’开头的虚拟运营商号码有过联系。但这些号码无一例外,再打回去全都是空号。”
“继续。”
“另一组警员在你们那边的几处监控探头也都都发现了松井的踪迹,另外,还有一个你的熟人——谷荣庆,这两个人似乎有所交集。”
“谷……荣庆不是那个溜门撬锁,蹲过五六次号子的盗窃惯犯吗?”翔太郎在认识龙,甚至在认识亚树子之前就知道这个“妙手空空”了。“他和松井在一块?”
“是,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
“行吧,给你提个醒,松井极有可能是一只掺杂体,并且至少有一个同为掺杂体的帮凶,不知道是不是谷,但他非常棘手。你还是小心为妙。”
龙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并没有追根究底,还默默领了朋友的好意,“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再见。”
就在电话刚刚挂上的一瞬间,屋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了,就连播放着新闻的电视也黑了下来。楼下和对门看来也是这样,从那些地方传来房客的抱怨。基根下意识的张开瞳孔,才陷入黑暗的房间在他眼中又曝光般的亮了起来。
“这手机怎么搞的!”亚树子气呼呼的鼓捣着黑屏的手机,翔太郎则发现锹甲手机还能用,便打开手电筒,忠吾也在试着开他手机上的手电,但是也打不开了,圭三郎则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打不出去电话的座机听筒挂回去。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基根出来稳定局面,黑暗中传来短促而清脆的腰带扣在身上的声音。他沉下心,聆听着屋里发出的一切动静,“停电”并没引发太大的骚动,大家都只是惊了一瞬。
“嘎。”
忽然,基根的耳朵捕捉到一点微弱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就在他诧异那是什么动静时,房门的铰链转了。这下子,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仿佛一咳嗽就会窜出去。基根高度强化的双眼看见,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但门框上的防盗链扣在门板上的卡槽里,外面的人推不开。基根和翔太郎纷纷亮出记忆体,时刻准备着变身。
房间也不至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翔太郎注意到,有个什么东西伸进了门缝,而基根却认出那是扳机掺杂体右手上的枪炮,他如临大敌的将翔太郎往自己身后使劲一拽。“危险!”
翔太郎和基根直接用驱动器来不及发出语音的速度变身,两道不同色号的紫色圆环在黑暗中旋转起来,两个硕大的红色眼睛发出耀眼的红光,这离奇的景象比起死亡威胁,对于圭三郎来说似乎都不算什么了,他只是有些意外。“他们,原来他们是……假面骑士啊。”
基根徒手扯断防盗链,用麦林枪的射速慢但单发威力巨大的的单发档朝着怪人接连开枪,打得他一时无法招架,几次试图举枪还击,可枪口都没指到颅骨身上,便被易拉罐大小的光弹打倒在地,用他那只尚具人形的胳膊活动着,贴着地毯挪动。他终于忍无可忍了,忍着疼痛又一次举起枪状的右臂,一声巨响,射出分裂的霰弹,但打在猎魔人身上,只是打得他短暂的停滞了一下,开一枪,停一下,开一枪,停一下,根本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或牵制,颅骨仍在继续逼近,手指一刻不停的扣着扳机。走廊两边的房间里发出阵阵惊呼。
“你是松井刚士,对不对?!”
“是又怎样!”
“为了一个黄土埋半截老做得这么绝,你真是煞费苦心啊!”基根将他逼到了楼梯间附近,收了枪一把薅住扳机掺杂体的装甲的领子,将他拽到窗口处,撞破了窗玻璃将他扔了下去,自己也跳了下去。这一次,扳机掺杂体没有隐形,他那蓝得发青的恐怖身体从马路牙子上爬起来,霎时间惊得路人纷纷退避。
“你这个蠢货,留下那黑小子和老不死的待在屋里!就他那支聊胜于无的记忆体……呵呵,我的伙伴会虐杀他们,让他们活活……啊!!”
扳机掺杂体没注意到远方传来摩托的鸣笛,那些退开的人一下子全跑没影了,他正自鸣得意,忽然就又拖着惨叫飞了一次——那道撞飞他的红色身影基根还有些印象,不是龙还能是谁?真不知道这种人变摩托车的离谱设计是谁的手笔。
“赶上了!”加速站了起来,腿上和背后的车轮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归位。基根吐槽道:“这就是‘机械降神’吧……”
“所长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这边。左这会儿正与另一个掺杂体苦战,你快去支援他,我来会会这个枪手!”龙的语速奇快,但吐字十分清晰,基根接收过信息,也不顾应声,马上变身纳斯卡形态,乘着鹰之翼图腾飞上了他们所在的楼层。
“你又是哪位?!”扳机掺杂体被搞得十分烦躁,他用五指分家的左手捂着头,近乎咆哮的吼道,龙则冷冷的甩出一句“不准质问我!”
愤怒的扳机立即开枪,加速则挥出大剑,弹开那些细小的霰弹。“你的动机是什么?!”
“我讨厌高桥圭三郎,我讨厌污蔑自己国家的卖国贼!”扳机的枪已经切换至突击步枪模式,枪口持续不断的发射光弹,龙挺剑直上,用电击档痛击扳机掺杂体,口中的厥词并未因疼痛而终止。“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算什么?那些死的中国人死就死了,也回不来了!日本都挨了两颗原子弹了,还想怎么样?帮着中国人骂自己的国家,什么老毕登!”
“畜生!闭嘴吧你!!”怒不可遏的龙一剑刺出一个巨大的火焰之“A”挑飞了扳机,但他吃了这一发“极致驱动”,仍然顽强的保持着怪人的姿态。龙冷哼着将驱动器里的“加速”更换为“审判(trial)”,拧下手柄。
“叮,叮,滴!审判!”
“看我怎么甩飞你!”身体由红转黄再变蓝的加速·审判形态褪去了重甲,他眼灯一辆,摁下记忆体上的秒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开更加凶猛的机枪扫射,向着掺杂体突击,打桩机般的踢击疯狂落在他的身上,直到形成一个不太清晰字母“T”。
“……98,99,100!审判!极致驱动!”
“九秒,就是你离绝望剩下的时间!”
“咚!!!”
“真是T2记忆体!松井刚士,你被逮捕了!”龙一点也不客气的将跪着的松井拎起来,铐上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