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琴心专心致志的填表的时候,校门口,秦安推开出租车的车门,撑开伞,她跳下车。
“啧…”
地面的积水因为她而溅起,将裤腿打湿。
秦安皱了皱眉。
她莫名的有些不爽,一点都不喜欢下雨天,因为很容易感冒。
她那个司法官父亲在生活上并不会特别关心她,生病的时候,她大多都是一个人在家。
虽然不会像胆小鬼们一样害怕孤独,但多少也会有些奇怪的感觉。
所以,秦安是能不生病就不生病。
黑白蓝三条纹交错的雨伞被她稳稳的拿在手里 雨伞很大,将秦安整个人彻底盖在伞下,没有任何一滴雨水可以穿过伞的保护淋到她的身上。
缓步走进校门,忽视掉路上行色匆匆的同学,还有那些被雨水浇透后显得更加翠绿的绿植,秦安一路来到楼梯口。
“那家伙,今天总应该来了吧?”
抬起头,她看着眼前的楼梯。
不久前,她恶劣的将一个残疾人从楼梯上方推下去,导致那家伙好久没来上学。
嗯,这个残疾人就是陆知音没错了。
“哈欠~”
打了个哈欠,秦安觉得陆知音今天肯定是来了,毕竟即便是她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也知道今天是考试的日子。
或许这考试对秦安来说没什么意义,但对那么一票家庭平庸或者家境困难的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秦安知道陆知音的家境不怎么好,所以,她觉得这么一场重要的考试,那个家伙不会缺席。
一边上楼,秦安一边回忆着上周五自己的计划,要让那个小残废感受到溺水的感觉。
只是殴打的话,好像已经渐渐无法让秦安提起兴趣了。
摸了摸自己的金色短发,秦安上了楼,她来到教室门口。
两个熟悉的小跟班看样子是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才刚刚上楼,跟班们便立刻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大姐头,早啊。”
其中之一规规矩矩的对秦安问好。
“哈欠~”
秦安并未理会她,而是又一次打了个哈欠。
将伞收好放在教室外的走廊边,秦安自顾自的进了教室。
她把书包放下,随后才重新站在两个跟班的面前。
“我上周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弄的怎么样了?”
她如此询问着,很快,她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放心吧,大姐头让我们准备的东西,肯定是准备了的。”
另一个跟班信心满满,她从教室的门后取出一只淡绿色的塑料脸盆,盆里有些灰尘。
“嗯,算你们俩机灵。”
随手接过跟班手上的盆,秦安缓步来到陆知音的教室门外。
她来的算是挺晚的,此刻教室里已经有了不少人,没人开灯,因此隔着窗户她看不太清教室里的环境。
随手推开门,顺手打开了灯。
白色的灯光将昏暗的教室照亮,教室内的学生大多将目光投向她,随后又快速低下头。
“呵…”
轻笑一声,秦安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
她的恶名在这所学校已经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绝大多数人都很怕她。
这很好,不是么?
视线扫过人群,秦安在教室的角落发现了她要找的人。
“…阿嚏…”
教室的角落,陆知音打了个喷嚏。
身上的校服有些单薄,平时倒是还好,但今天是下雨天,所以有些冷。大概要开始降温了吧,温度降下来之后,换厚衣服又要支出一笔钱。
她放下手里的历史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虽然对考试成绩不怎么抱希望,但陆知音还是有在临阵磨枪的。
“唉…”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来到H游世界里也要苦逼的学课本上的那些东西呢?
唉声叹气着,她抬起头,随后便一眼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金发身影。
“…秦…秦安…”
视线里,那个恶劣至极的混蛋正静静的站在教室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声音有些颤抖,陆知音没来由的想到上周被推下楼梯时的场景,心中名为恐惧的情绪缓缓升起。
听到陆知音的话,她身旁的冷清秋也抬起头,自然的,她也看到了那个在这所学校里臭名昭著的家伙。
“…”
沉默着,冷清秋想,大概自家青梅竹马又少不了要吃一番苦头吧。
自己应该怎么办呢?要保护她么?要为了她去得罪这座城市司法官的女儿么?
她不知道。
视线在身旁少女微微发颤的肩膀和教室门口那站的笔直的身影之间徘徊。
冷清秋闭上眼,她似乎,完全没有必要插足秦安与自家青梅竹马之间的事情。
毕竟,她们之间的矛盾并不因自己而起不是么?
在心底为自己找补着理由,冷清秋终究还是决定继续袖手旁观。
她并不算勇敢,她过去狩猎猎物的时候并不每次都天衣无缝,之所以至今还没有被逮捕,也不过是因为这座城市的当政者完全不在意小人物们的死活而已。
如果当政者真下定决心要去整治犯罪分子,是能够做到的,虽然自己自认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杀人总归是犯罪的。
冷清秋杀了多少人?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如果被逮到的话,估计是会死掉的。
她还不想早死,她还要继续去净化城市的环境,所以,秦安这种有大背景的人,还是尽量不要有交集。
这样想着,冷清秋慢慢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的身旁,陆知音正用一只手抓住她的衣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
少女恳求的目光,还有抓着她的衣袖却不敢用力的胆怯模样,的确很容易让人心软,特别是眼前的少女不久前还被自己虐待过,就更愧疚了。
但,冷清秋最后还是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贯彻了下去,她不会帮陆知音出头的。
偏过头,冷清秋摸了摸陆知音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少女的手凉凉的,软软的,手感很不错,短暂停顿之后,冷清秋一点点掰开了少女的手指。
“…啊…”
呆呆的看着自己被从冷清秋衣袖上玻璃的手,看着冷清秋背对着自己的绝情模样,陆知音啊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后,她低下头,肩膀颤的更厉害了。
她早该知道的,自己不应该寄希望于冷清秋,毕竟她第一天就说过她不会与秦安作对。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去试图求冷清秋的,不仅什么用没有,可能还会降低那本就不高的好感度?
心情有些复杂,各种情绪掺杂在陆知音的脑海里,懊恼,失望,当然,更多的还是对秦安的恐惧。
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两百元钱,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秦安拿了钱就会放过她。
远处,秦安伸出手,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
冷硬的声音过后,班上的其余同学将视线投向陆知音,窃窃私语着。
内容大概是在幸灾乐祸?谁知道呢。
“…咕…”
咽了咽口水,陆知音慢吞吞的操控着轮椅离开座位,慢吞吞的向着教室门口移动。
并非她不能快,而是她不想快。
等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秦安面上已经满是不耐烦了。
仰视着眼前的混蛋,陆知音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越发白了。
“哈…那个,你来要钱的是么?给你。”
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两百元钱,陆知音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那么胆小了,事实证明,她还是那么废物,并没有因为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而有所蜕变。
“…”
一言不发的,秦安单手接过陆知音递给她的钱。
钞票有些皱巴巴的,带着点温热,秦安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情感,两百块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随手将钱揣进口袋里,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塑料盆从身后漏了出来。
陆知音并不知道那个盆子有什么用,她只是莫名不安。
眼见秦安收下了钱,她匆匆操控着轮椅转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去,然而,不等她开始转动轮胎,秦安从身后抓住了她的头发。
“嘶…”
倒吸一口凉气,陆知音迫不得已的停下的想要去转动轮胎的手。
“我好像没说你可以走了。”
拽着陆知音的头发,强迫着陆知音转过来,看着少女那双红色的眸子,秦安将陆知音从轮椅上拽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她早已做过不知多少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呃唔…你,你不是要钱么?我已经把钱给你了,你又要干什么?”
她试图将自己的头发从秦安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可惜没有成功。
“那连点钱,不够。”
摇了摇头,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白毛少女,秦安的心里只有施虐欲。
她回过头,便看见她的两个跟班正站在自己教室的门口。
勾一勾手指,那两个跟班便小跑着来到她的面前,像两条狗一样。
秦安没有朋友,她也不需要朋友。
“去,接一盆水来,要接满。”
将塑料盆随手扔给两个跟班,秦安继续欣赏着面前少女的丑态。
“…我没有更多钱了…放过我,求你…”
身子正面朝下,双臂贴着有些潮湿,满是脚印的地面,陆知音被秦安压着,无法起身。
她能够看见不远处那两个秦安的狗腿正拿着塑料盆远去,心底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她努力的试着爬起来,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哪怕秦安不压着她,双腿残疾的她也无法站立。
双手一点点的攥紧,指甲抠着掌心的绷带,陆知音不住的求饶着。
她,是个胆小鬼,当之无愧的胆小鬼。
一边求饶,陆知音一边在心底骂着自己。
这样一味的软弱退让,真的有攻略成功的可能么?陆知音不知道…
“嗯…?你没有钱了?那关我什么事呢?”
松开抓着陆知音头发的手,秦安将一只脚踩在少女的背部,看着少女屈辱的趴在她脚下的模样,秦安感到身心愉悦。
欺凌弱小,这的确是一件挺耻辱的事情,但同样的,这件事也很爽。
如果陆知音有一个司法官父亲,她也可以来欺负自己不是么?可惜她没有,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罢了。
“小残废。”
在等待跟班们把水抬过来的时间里,秦安不忘对少女进行言语攻击。
秦安忽然注意到面前少女的校服有些松松垮垮的,不像是她本人的衣服。
忽然想到这家伙刚刚在教室里和冷清秋那家伙的互动,那是在求冷清秋帮她么?
秦安总是会带着恶意去揣测别人,她理所当然的觉得陆知音是把自己的身子给冷清秋那家伙了,以此来让冷清秋庇护她。
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自己不太想和冷清秋扯上关系,但那家伙也不会想得罪自己不是么?
没什么多余的心眼,秦安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说,你不会是和冷清秋上床了吧?想让她保护你?啧,有够好笑的,她可没胆子和我做对。要我说,你不如让我*一顿,我还能对你温柔点。”
这话自然不是认真的,秦安只是单纯想羞辱眼前的家伙罢了,她还没那么饥渴。
当然,如果面前这家伙真的自己躺她床上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了。
“…我没有…咳咳…”
被秦安的话惹的有些恼怒,陆知音急于反驳,然后她成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住的咳嗽起来。
她还是她,笨手笨脚的。
“哈哈…啧,真蠢。”
秦安被陆知音的蠢样子逗笑了,然后她又踩了陆知音两脚。
“唔唔…”
于是陆知音又因为疼痛而闷哼了两声。
她的呼痛声蛮悦耳的,不过秦安暂时不打算再继续对她拳打脚踢了。
她只是用脚踩着陆知音,不让她移动。
走廊外,雨越来越大了,雨滴被风裹挟着吹进走廊,地面慢慢的开始积蓄起些积水。
陆知音身上的校服开始被浸湿,她的体温被冰冷的雨水一点点带走。
“阿…阿嚏…”
打了个喷嚏,她好像又感冒了。
被这么压在地上许久,直到衣服几乎彻底湿透,秦安的两个小跟班才抬着一盆水回来。
“怎么这么慢?”
秦安抱怨的声音在陆知音的耳畔响起。
“啊啊,抱歉啊大姐头,路有些滑,所以走的有些慢了。”
随着跟班诚惶诚恐的道歉声,那盆水被摆放在了陆知音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水盆,陆知音越来越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