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7年
病房内,一个白发少女从滴嗒的病房内醒来:“哥?”
“嗯,我在,身体怎么样?”身处病房阴影中的少年冷冷的回道:“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事,哥,咳。”少女轻咳出一口血。
“没事就好。”少年将少女扶住,将她垫高一点。
“又过了一天啊。”少女看着手中的鲜血:“我真是幸运。”
“一切会好起来的。”少年将手中的面包递给少女:“毕竟我答应过那两老头会照顾你一辈子。”
“老哥……”少女欲言又止:“我感觉自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我,姐姐……姐姐会活下来的吧,你们会成为新世界的亚当和夏娃的吧。”
“……怎么会呢。”少年安抚着少女:“会好起来的,亚当和夏娃还轮不到你哥我来当。”
就这样少年安慰了少女很长一段时间,在黄昏中少年留下了心累的背影。
“亚当和夏娃?”少年叼着根电子烟:“或许吧。”
3000年人类进入到星际黄金时代。
3040年人类进入大远征时代。
3070年人类经济停摆。
3070年12月月底,人类被地球降下天罚,新年的钟声响起,一声天动山摇,二声火山喷发,三声海啸台风,四声天火陨落,五声蝗虫入侵,六声瘟疫肆虐,七声天地极炎,八声天地极寒,九声邪教四起,十声战乱不断,十一声物理扭曲,十二声虚无盛行,十三声生死更替。
十三声钟响之后,人间化做练狱。
“最后,只有演化之眼的自己活了下来。真是讽刺。”少年轻抚着冰棺,冰棺中躺着的正是一位身着病号服的白发少女:“我说你当初挡什么,在这样的世界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死去。”
“哦吼吼吼!”一只黑猩猩拿了把香焦闯了过来。
少年给他进行了投喂并且教他使用工具以及教习语言文字:“这是十。对。”
“多去练两遍吧。”少年打发走了他。
“……”
“来了又为什么不现身?”少年丝亳不在意。
“我是世界的意志。”少年看着那位仿佛从二次元中走出来一般的少女:“我代表世界向你问好。”
“嗯,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少年当然不为所动,这就是虚无之灾的代价。
“你们人类不应该再存活在这个世界。”少女用意念说着。
“我知道,这个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我的妹妹,应该无法再构建出人类这一个种族了吧。”少年不为所动:“而且,我也在帮助世界打造新的“人族。”
“但人类的创造也确实起源于一对兄妹。”少女抚了下眼镜:“这是为以防万一。”
“那如果我不呢。”少年将手向腰上摸去。
“那么我只能,实现你的愿望了。”
“???”
“我们会治好你的妹妹,也会复活她。”少女从身后拿出一把激光枪:“但你必须的死!选吧,少年。”
“……”少年沉默了:“给我两小时,写遗书。”
“好。”谁也没想到你会投得这么快。
半小时后,你写完了。
“写完,来履行约定吧,另外我想神应该不会说谎的吧。”
“以天道之铭。”
碰,枪响了。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是少年最后的想法,最后一切都归于虚无与黑暗之中。和少年想的一样死亡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血液开始减少,少年头开始疼痛和充血眩晕起来,气喉内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直到某个高潮。少年知道死亡就是这痛苦的一瞬。脑仁的原始脑让他活下来,额叶蛋白的理智脑让他停下来:“为了妹妹,跨过去!为了解脱。”
少年的意识开始模糊并且渐渐的陷入黑暗之中:“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
直到到少年达到某个阀值,意识才会被切断。
天亮了——
一个男人从草地上坐起来,可能是睡的太久了,也可能是睡的太死了。男人眼中却只看到了一片混沌,男人心只默默地记着数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习惯,也可能是某种目的,他就这么做了。大概十五下后,男人眼前的混沌开始慢慢亮起。大概五下后,男人眼前一片光亮,三下后光亮暗了下去。男人终于看清了四周,那是一片草原。风静静的吹着,草地翻起阵阵浪潮。
少年起身,慢慢的向一个方向走去。直到遇到一位白发少年,白发静静的看向天空:“鸟为什么会飞?”
少年正欲说些什么,但又悲伤的摇了摇头:“或许只是受环境影响吧。”
凯文摇了摇头,他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那可渴望?梦想?欲望。”
凯文继续摇头:“孩子,别急,我穷尽一生才只找到了生存。”
“……报歉,先生是我唐突了。”少年又向着远方走去,直到他遇到了一位粉发的精灵少女:“是美味的小孩子。”
“请不要这样,大姐姐。”少年有些抗拒。
“什么嘛,明明姐姐也很可爱。”爱莉有些不甘心:“明明人类中也有很可爱的存在,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这么让人不讨喜呢?”
“可能是因为欲望吧,人类毕竟也是万千生灵中的一员,由为了生存而产生相对应的欲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少年有些拘谨。
“那怕不惜杀害同伴?”粉发少女的头发开始向蓝色转变。
“这是很正常的优胜劣态,自然界中羊群避免种群过大而带来的负担过重,一般后面都跟着一群狼群,狼群吃掉老弱病残以此来稳定族群。”
“那么这么说人本恶?”粉发少女的头发一半变成蓝色。
“也不能这么说,身为万灵之首的我们,比任何种族更具智慧,也更加明白团结合作的重要性。”少年想避开对方的眼神:“人的善恶很小的一部分受基因的影响,而绝大多却是受外界环境影响。”
“人本混沌。外界向善,自然也会向善,外界向恶,自然也会向恶。”少年轻抚着河流中的水:“水无形于外物,人无名于外界。”
那一刻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白或者不明白。
少年又向远处走去,直到一个大教堂前。
教堂很辉煌,大概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少年轻轻敲响一旁的保安室。保安室中探出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大叔:“你是谁!来干嘛?”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看看这个教堂。”少年很有礼貌。
教堂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金发神父:“你好,我亲爱的朋友……”
少年几乎是下意识的给了他一拳:“抱歉神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动手。”
“没……没关系,我的朋友。”奥托似乎有些习惯:“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要参观一下吗?”
“嗯。”少年只是应了下。
进入教堂的范围,迎面走来的是一颗百米的金色大树,树上结的是一个处虚质与实质的球形果子,而这颗树居然从在泉水之中生长而出。少年与奥托绕了一下前方居然是一片树林,树林正中有一条修出来的小道。走到一半遇到一个穿着研究服的绿毛萝莉:“哟,新的研究材料?”
“这位只是客人。”奥托居然有些紧张。
“……那下次有缘再见,小白鼠。”蛇沉于阴影之中。
等小道快走到尽头,教堂的门旁的树下站着一位少女。歌声响起,身着华丽礼服的红发少女向少年隔空敬了杯酒,很快少女又陷入到了歌声与酒杯之中。
教堂的门被打开,里面满是金光流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胸修女,嘴里默默念道的,拯救,救赎之类的话。四周的坐位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
首先在从向后往前依次是一个樱粉色头发的少女正在哄着被病魔缠身的妹妹,一旁的白发少女也在帮忙的同时,时不时向前方看去。其次是一对年轻的新人在向教堂正中央的神像许下幸福承诺。最后少年来到前排,一位灰发中挑染着一片绿的白大卦医生,正在给一位身穿红色战斗服的女士包扎,包扎之处带着紫色纹路。
“她在等她的学生。”奥托己经见怪不怪了,刚刚那孩子身上也有紫色的纹路。
少年看着在祈祷的修女,又看看那精美的石像。居然与后席上的白发少女八九分相似。
“神父……”一个头上绑着绷带,手臂上己经开始出现紫色纹路的幼女:“我饿了。”
“我来做饭吧。”少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揽下这个活:“以前爸爸妈妈也教过。”
“……好吧。”奥托又看了眼阿波尼亚:“那就拜托了。”
幼女将少年引到一个厨房,厨房里的食材差点塞满了整个厨房。一个绿发少年,带着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幼女刮着土豆和胡萝卜。
“我们有多少人要吃饭。”少年试探着问道绿发少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食材。”
“你是……我明白了。”少年说话有些内向:“我们大概有900人要吃饭。”
“900人?”少年有些惊讶:“那其他人呢?”
“……她们不就你身后吗?”科斯魔向后一指,少年才发现身后是连山排海的萝莉,而且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