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对赫里能按时吃饭准点睡觉感到十分欣慰,可以的话他不介意管他一辈子吃住。
要是以后能穿上女仆装的话就更好了。
“好兄弟来过过眼,这是你要的大号女仆装,我们家上任女管家留下来的给熊穿都没问题,唉呀一摸到这熟悉的布料我就忍不住想起小时候被她扔来扔去的时光,时间过得可真快。”
赫里拿过那件女仆装,略微打量了一眼便收到准备好的包里继续吃饭。
他已经在卢卡斯家住了两天,丰盛的食物和良好的作息让他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但是却也愈发沉默,如无必要他根本不会开口说话。
“赫里啊,这里还有件女仆装你看看,你看,你看,”卢卡斯捏着女仆装在赫里眼前晃来晃去,就差把后面那句你看合不合适说出口了。
“卢卡斯。”
“现在要换吗!”
赫里捏着的杯子骤然出现数道裂缝,他的语调隐隐在爆发边缘:“今晚,跟我去,去个地方,你什么都,都不用做。”
“就我们两人?”
“不,会有,好多人。”
“赫里,”卢卡斯面带担忧:“你可千万不能堕落啊。”
“神经。”
卢卡斯一下午都是在唉声叹气中度过的,赫里又是要女仆装又是要去某个聚众场所,他只能祈祷好兄弟别一时迷了心窍走上弯路。
晚上早早用过餐,两人熟练地翻窗落地离开家,赫里背着装有女仆装的包直直朝前方走,也不解释去哪。
卢卡斯越走越觉得心惊胆颤:“赫里啊,再往前就要到流民街了,咱回去吧别再走向歧途了好吗!”
“卢卡斯,别,别说话。”
赫里径直走向一家铁匠铺,用手里所有的钱买了个铁棍,卢卡斯看到这一幕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他感觉要有非常恐怖的事发生了。
“赫里啊,你,你究竟要去干什么?”
赫里迎着皎洁的月光回头微笑:“打扫,垃圾。”
剃刀的大本营之外,正在巡逻的小弟见到一个少年朝他走来,他恶狠狠吐了口唾沫挡住他:“哪来的毛头小子,你……”
砰!
地面溅落一地碎牙,还有大滩的鲜血,那人直挺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外围的异样很快引来不少恶汉,他们见赫里孤身一人拎着沾血铁棒朝他们走来,又气又怒,骂骂咧咧上去要教训他一顿。
但是很快,愤怒变成了恐惧,恐惧引发了尖叫。
时隔三年,赫里再一次使出了披风刀法,连魔人强行撕开都要掉块肉的超强防御根本没人能近的了身。
更何况这披风是铁做的。
远处赶来增援的人眼睁睁瞧见一个又一个人影飞上了天,牙齿和血像是下雨般往下落,赫里走在其中眼神冰冷,就算是跟魔人比也不遑多让了。
“怪物,怪物啊!”
“这还是人吗,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手!”
“别说手了我连他拿着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啊!”
增援的人还在赶来,但全都骇于赫里的杀气畏缩不前。
“别愣着,他就一个人早晚会用光力气,咱们人多全压上去!”
“对,等他没力气了就该咱们折磨他了!”
又是一群人强压着恐惧攻过来,赫里内心并无什么波动,跟魔人相比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身体越来越热,身上偶有被钝器打中,但很奇妙,他根本不痛。
肾上腺素飙升的此时此刻,他只想尽情挥舞手中铁棍,把这些杂碎全都打成肉酱。
胸前的聚灵铭文,在微微发着光,但被绷带掩盖着没人看到。
罗伯特·剃刀正坐在他那豪华的办公室内听取手下报告,他搂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对赫里只身一人闯进来的事不屑一顾。
“一个小屁孩能掀多大的风浪,他以前是厉害,可我知道他现在体内没有一点魔力,你们随便派几个人去就能拿下,对了别打坏他那张脸,要不然卖不出好价钱。”
“好,那我下去了。”
一旁的高瘦男人等汇报的人出去后上前关上了门,转身抬了抬眼镜:“这个赫里乌斯真是油盐不进,一开始我们把每月要还的欠款定成30加庞以为他很快会坚持不住,没想到两年来每月都能按时交过来,前几天把还款额上调到40加庞他也没过多抗议,我这才派人烧了他的房子。”
剃刀呵呵冷笑:“结果就是我们都没想到,看似已经逆来顺受的赫里乌斯竟然还没被磨去棱角,那房子是他的底线,果然不能轻易去踩。”
“您放心,这也在我的计划当中,我早就判断赫里乌斯不会选择答应我们的条件,必然会带着恨意来报仇,只要他打伤了人我们便可以在上面做文章讹他一笔数目不小的赔偿费,青蛙既然不想再被温水煮,那我们就直接把他放沸水里,要的就是彻底折断他的自尊。”
“呵呵,我猜他能打伤五六个就是极限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打得尿了裤子在求饶呢哈哈哈哈。”
“您说得一点不错,哈哈哈哈哈。”
忽然之间门被撞开,那个刚才前来报告的人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大哥不好了大哥,赫里乌斯打到这儿来了,天上在下人呢大哥!”
“哈?下人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群涌过来的慌张失措的汉子给挤到走廊另一边了。
这些原本守在下面的汉子像是看见恐怖的不得了的东西,随着凄惨嚎叫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竟然有的跳窗逃跑有的吓得瘫坐在地,再也不敢拿丢在地上的武器。
剃刀咽了咽口水,随着走廊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在加速。
搂着的女人蹲在他身下瑟瑟发抖,高瘦男人躲到剃刀身后紧紧贴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出。
走廊上倒飞过去个人影,铁棍击打在骨头上的响亮声犹如地狱传来的催命符。
浑身是血的赫里出现在门口,他侧过头看向屋里的人,一瞬间屋子的温度降至冰点。
那被血浸透的眼神,光是看一眼就令人胆寒。
高瘦男人呼吸急促,边抹着头上的汗边警告:“赫里乌斯我告诉你你这已经属于蓄意杀人了,你会坐牢甚至要被判死刑的,你现在还有保命的机会只要你放下手中武器,我们可以跟警卫团沟通不起诉你!”
赫里慢慢朝他走去,铁棍上的血滴答滴答落了一路。
“站住!站住!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们就……”
砰!
声音清脆响亮,赫里只觉得他轻轻敲了男人脑袋一下对方便昏死过去了。
没外面那些人抗打。
剃刀还端坐在座位上,实际上他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他看得出来赫里现在真的有杀死他的想法。
“赫里啊,我们可以谈谈,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对吧哎哎哎松手,放开我,放开我!”
赫里揪起剃刀的脖领子把他从座位扔到地上,直接举起铁棍朝他脑袋砸去。
“啊!”
铁棍没入剃刀惨白无色的脸旁地板下,溅起来的碎块划伤了他肥胖的脸。两年的木材厂锻炼让赫里拥有了强大的臂力,看似瘦弱的身体却有着远超常人想象的力量。
赫里提起铁棒,在对方惊惧的求饶的声中塞进他的嘴里。
“卢卡斯,拿,拿出纸,念。”
跟在后面早已大脑宕机的卢卡斯机械地从包里拿出赫里准备好的纸条:“呼,呼,那个,剃刀你个王八蛋,烧我赫里乌斯的家是你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我当然不会要你的命,但我必须要让你长长记性。”
赫里冷着脸紧握铁棍,猛地用力摇晃。
下方的剃刀发出远比杀猪还要惨的叫声,听着就瘆人。
“啊……啊……”卢卡斯干脆背过身不去看,颤抖着继续说:“我不知道我家房子值多少钱,但既然你给烧了那就当是抵了我们家的欠款,以后你要是再敢找我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穿女仆装吗,我去赫里,这狗杂种逼你穿女仆装?”
赫里勾了勾手:“把衣服,拿来,满足他。”
于是自此花语镇留下了一桩怪谈:如果听到外面有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喊我最喜欢女装了的声音千万不要开门,否则就会看到一个变态肥猪穿着大号女仆装游街的可怕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