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眯起眼，他不确定地重复问了一遍：“永生？你可以给我永生？”
“我是带着教团的诚信前来交涉，这是我们能给的最大让步，你把信物给我，我把永生的方法给你。”
“哼，你在唬我，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永生的方法！”
“有的，”莱昂纳德幽幽说道：“魔人即是永生之躯，我们可以让你拥有魔人的身体人类的意志。”
就连方脸男人都忍不住心动：“真的能办到吗！”
“可以的，教团的首领以及两位大司祭都是寿命超过了五百岁的存在，这也是教团能够延续近千年的原因，领袖不死，永远会有醒悟的人前来追随。”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是霍华德提出的疑问。
莱昂纳德指着霍华德的袖子：“这间屋子里煮着草药，温度加上潮湿的环境就连受过训练的我都忍不住，你却穿得严严实实，我来猜一下，你胳膊上的皮肤恐怕都已经烂完了吧。”
“你自己很清楚你已经时日无多，既然如此何不赌一把，除非你已经看开了不想活了。”
霍华德的呼吸加重几分，他走到草药台前双手拄着案台，一阵沉默过后他扭头问：“从没听说过人类变成魔人后能保持理智的案例，你得先说服我。”
“你想我现在展示给你看？”
“只要你能让我亲眼看到魔人化的人类还能保持理智，我就把戒指还给你，我说话算话。”
莱昂纳德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好。”
他们来到外面的平台上，霍华德站在中央位置朝周围的人喊：“都聚过来，动作快点！”
负鼠帮的成员聚了过来，这时另一侧的大门打开走过来个风尘仆仆的沧桑男人，一脸急切：“这是怎么回事，霍华德我听说白骷髅教团派人来了，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霍华德嗤笑一声，对莱昂纳德介绍：“那是维克多，负鼠帮的老大，只不过现在没人愿意听他的话。”
而莱昂纳德只是低头注视着平台上的苔藓，没有听进去医生的介绍。
他被苔藓上的一只蚂蚁吸引住了。
身躯瘦小的蚂蚁搬着比自身大许多倍的食物前行，它的步伐轻快，目标明确，莱昂纳德认为这只蚂蚁此时是快乐的，这块食物能向它的族群证明它的价值，如果它想独吞的话也够吃好几天。
啪。
莱昂纳德的睫毛微颤。
蚂蚁被踩死了，人类的脚只是无意识换了个位置便给它带来灭顶之灾，它的死对人类对世界来说无足轻重，比之微尘还不如。
莱昂纳德看向罪魁祸首，医生和那个维克多争执起来，内容无非是对首领地位的争夺。
维克多很快败下阵，正如医生所说这个原首领已被所有人抛弃，四五个人把他拖走，他形容狼狈还在大声呼喊：“你们清醒些，难道你们忘了我建立负鼠帮的初衷了吗，我们本该是共同扶持帮助其他无家可归者的团体，可你们现在整日靠偷盗欺凌弱小败坏自己的名声，你们都被霍华德给迷惑了，现在还要任由他把教团的人放进来，这会毁了我们所有人！”
按着他的人中有人讥笑：“至少霍华德让我们有了钱，可维克多你呢，你什么也给不了我们，那你就该退位让贤。”
“托马斯你怎么能这么说，那钱是好道儿来的吗！”
“所以说你根本当不了我们的首领！”
霍华德忽然出声制止：“等等，把他留下来。”
他对莱昂纳德说：“就拿他当实验体吧。”
“实验体？”
“别装傻，你也很清楚对吧，我是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现在你当着我的面证明你的诚意，要不然你也别想从这儿出去了。”
“霍华德先生，教团抱有诚意但不代表我们会害怕你的威胁，再者我是个骑士，你们打不过我。”
霍华德可不信他赤手空拳能敌得过这里所有人，但他迫切想看到永生的证明，不得不放低姿态：“呵呵是我无礼了，让咱们回归正题吧，请让我见证永生。”
他从方脸男人腰间抽出匕首，一步一步向维克多走去。
周围人或震惊或为难，他们都猜到了霍华德接下来要做什么事。
有人不忍想要阻止，说什么维克多也是他们名义上的领袖，而且除了没给他们带来财富以外并无其他可挑剔的地方。
阵营渐渐划分为二，一部分人推搡开按住维克多的那伙儿人，把维克多护在身后，虽然他们手心发凉脚步打颤，但好歹敢展露勇气。
莱昂纳德轻轻松了口气。
“哎呀，看来这样不行呢，”霍华德对方脸男人努了努嘴：“这些人都记下来了吧，稍后再进行清理。”
他对莱昂纳德微微一笑：“看来得换个实验体了。”
这个人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筛选出对他不忠的人！
莱昂纳德很快明白过来，但当他看到被带来的新的实验体后手脚都凉了个透，呼吸也不自觉加重。
某个大汉扛着被缚住双手双脚的赫里走过来，他像扔货物一样粗暴地把赫里扔在地上，莱昂纳德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即使如此，赫里也没有太大反应，她微微睁开雾蒙蒙的眼，脸色艳红，呼吸急促。
她脸上的纱布已被撕去，肿胀的脸竟好了大半。
霍华德走过去拽起赫里的脖子，边欣赏这张脸边说：“我的人跟我说这个女孩在跟踪你，所以我把她绑了起来，不用谢我，哦，还是说你跟这个女孩认识？”
莱昂纳德冷声道：“她是我的师妹。”
“嗯嗯，原来如此。”
霍华德让赫里跪着正对莱昂纳德，一只手从后面扣紧她的下巴，他贴着赫里的脸笑道：“那就用她来当实验体，我会用这把匕首割开她的喉咙，然后你给我展示怎么把她变成永生之躯。”
“永生之躯意味着她会转化为魔人，你认为到时候这里有人能压制住她吗？”
“哦？教团的人什么时候会关心他人了，这是你们的新教义吗？”
霍华德收敛笑容：“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假借教团的名头来这儿招摇撞骗呢，我所熟知的教团可是连至亲之人都能说杀就杀，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
莱昂纳德摇头：“我只是在尽责提醒你一声罢了，别到时候你这里死伤惨重，以此为借口不肯把戒指给我。”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我是医生也是生意人，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讲究诚信。”
他抬起手：“还是说，你师妹的命要比戒指更重要？”
“当然不会。”
“那就把永生展示给我看！”
他的匕首割过赫里的喉咙，鲜血喷泉般撒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