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重归寂静，空气中徒留浓重的石楠花味道。
水波荡漾，泛起阵阵涟漪。
丽娜躺在水中，身后靠着正为她擦洗身体的赫里，她浑身酸软无力跟散了架一样，面部的酡红久久未能散去，那质地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过她身体时都能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没想到两人的结合会如此突然，等欲望泄去过后她才明白赫里专门就是挑自己对她愧疚的时候上垒，而的确自己出于误会的愧疚心所以连装模作样的反抗都不敢有，被她拿走了初夜。
但是现在的她很幸福。
两具美丽白皙的胴体在水面掀起波澜，赫里忍不住又吻住了丽娜，一口咬在丽娜伤痕累累的后脖，同时下身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你，你不累吗……”
“没关系，我魔人化了。”
“别把魔人化用在这种事情上啊！”
丽娜马上就说不出完整的话，魔人化对身体的增幅作用并不止体现在力量上。
水浪激烈拍打木盆，一条白皙的手探出来伸向远方，无声地呼唤着救命。
最后还是认命享受。
良久，两人光着身子躺在换好床单的床上，身上盖了层被子，升腾如火的欲望总算消退，然而可苦了丽娜，不仅身上青一片紫一片，满身红痕，而且脖子上也留下一圈淡淡的青色痕迹。
魔人化后的赫里不可控的受到冷漠影响，下手没轻没重，可丽娜任她近乎施虐的占有。
“赫里，为什么你的那件衣服上会有血迹，”丽娜嗓音沙哑，定定地望着赫里：“那是你的血吧？”
赫里湛蓝色的眼中深沉似海，像是只存在书中所描述的望不到边际的海洋，良久后，她轻声回答了她：“是的。”
丽娜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动作很轻，却在不住地颤抖：“怎么搞的……”
“魔人因子在我的体内肆虐，为了不被控制，我只能时隔几天放一次血，这能让我恢复到正常的人类状态，昨晚你拿来的那块肉激发了我的欲望，所以我只能选择把自己泡在冰水里放血，这能让我保持冷静。”
丽娜哭着埋头在他肩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昨晚我不该那样说你，你一心为了我好，只是用错了方法，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会被魔人化打败，我比谁都热爱自己的生命。”
“白天我质问你的时候你一定很伤心，我竟然没有相信你。”
赫里叹了口气，她余光望向摇曳的烛火，一如他不稳定的身体状态：“说真的，我当时伤心极了，可也就是一会儿，因为如果换我站在你的角度想，这个镇子也的确只有我有作案的可能。”
“该死的魔人……”丽娜哭声不停：“到底是怎么在我们都没发觉到的情况下感染了难民？”
出奇的，这次赫里没有回应。
她轻拍丽娜后背，眼中流露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痛苦。
她还是说谎了。
那个难民，是因她而感染了魔人化。
她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的负面情绪一旦加深，魔人因子便会像得了命令一样逃逸出身体，去感染周围的人。
昨晚她躺在冰冷的血水当中，眼睁睁看着一团黑气从门缝溜走钻进难民营。
可她当时正在和自身魔人因子抗争所以动不了，也幸好那个难民保有一点理智没去伤人。
此前在前线军营里也是，她无意间放出的黑气感染了加西亚囚犯，导致一场暴动在军营内发生，那时她第一次恢复记忆，并在最后嘱托里昂将她关起来。
“丽娜，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变成魔人的话，你能负起责任帮我解脱吗？”
“不会有那天的，我说了你要是死我也跟着你死！”
丽娜还在啜泣，昔日坚强的女魔法使像个普通小姑娘一样哭泣。
赫里心想果然要真有那一天，还是让里昂来帮忙解脱最好，他理智且冷静还讨厌她，实力也不在丽娜之下，是最好的选择。
她搂住丽娜合上眼，静待黎明到来。
同一时刻，还有人没有睡。
“别，不要，这么快不行的！”
“到顶了，到顶了啊啊啊啊！”
莱昂纳德拍案而起，怒视克洛伊：“你能不能别再说这种误导人的话了，不就捣个粘糕吗瞎激动什么！”
克洛伊鼓着嘴反怼：“是你手法有问题，你这么捣的话粘糕就稀烂了不好吃了！”
“哈，你个茹毛饮血的魔人还知道口感，啃耗子去吧你！”
“狗人类我先把你啃了！”
克洛伊扑上来一口咬在莱昂纳德胳膊上，好在她一直恪守不伤害人类的原则，只是象征性咬下去，但这可让莱昂纳德如临大敌，之前跟伊洛克战斗时的不好的回忆浮现上来，他一脚踹在克洛伊肚子上把她踢飞出去。
克洛伊倒在地上连声咳嗽，竟显得可怜万分。
望着她那摇摇晃晃的身影，莱昂纳德莫名生出些许后悔之情，他当然不承认是对伤害了克洛伊这个使徒感到后悔，而是因为她顶着副柔弱的女性身躯使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对，一定是这样！
“咳咳，”克洛伊吐了一口土，幽怨地盯向莱昂纳德：“亏你还自称骑士，没想到跟那些欺负我的人类一样。”
莱昂纳德皱眉：“什么叫欺负你的人类，还有人能欺负你？”
“当然了，对我又打又骂，扯我衣服，把他们的脏东西塞进我身体，哼，你是不是也想对我这么做，你大可以来啊，反正我又不是真的女人。”
她红着眼倔强地抬起头，莱昂纳德这才意识到，克洛伊真的不是那个杀戮成性的伊洛克，它们是不同的存在。
他喉头滚动，想说什么时被一直旁观的里昂插了话。
里昂问克洛伊：“你既然是跟魔人同源的使徒，那么为什么不像魔人们一样吃生肉喝生血呢，反而对人类的食物吃的起劲？”
克洛伊一脸疑惑：“你干嘛把我跟魔人混为一谈，使徒是使徒，魔人是魔人，是两种不同的存在。”
“那怎么才能让正在魔人化的人成为使徒呢？”
里昂问道，心中浮现赫里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