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商队运送的都是些珍贵稀罕的小玩意,所以安保措施什么的都做的十分到位,列车上的安保人员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武器,几乎要把整辆列车都给挤满,摄像头也几乎跟安保人员一样多,密密麻麻看的让人头痛。
比起那些膀大腰圆全副武装的保安,秋轼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腰间别着的也只是一把“玩具”而已。
回想起刚上车的那一会,平宇在指挥商会的工人搬运货物的同时也是不是抬头环顾一下周围。
“真的有必要这么警戒吗?”秋轼暗自低估了一句。
“当然有了,”平宇也小声提醒起秋轼:“这趟货运输的都是些古董珠宝,那些大户人家和土匪强盗都喜欢这些稀罕玩意,而且我们商会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多多少少都得罪过一些人,也不排除会有人出于报复心理过来袭击我们,必须安排重兵看护,以防出个什么闪失啊。”
完全搞不懂,秋轼皱起眉头,凝视起了眼前放在车厢正中间玻璃展台里面那闪闪发光的金色发簪。
有一说一,这东西确实好看,比以前父亲给自己做的木发簪好看多了,但除了好看以外秋轼也看不出来这玩意有什么稀罕的地方了。
用手肘戳了下平宇继续小声交流:“这个发簪价值多少来着?”
平宇抬头思索片刻,给出答案:“最低能卖大概三千两瓷银呢。”
“三千两瓷银……”听到这个数字,秋轼一下子就沉默了。
因为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对瓷银这个计量单位完全没有概念,自己以前最多也就从父亲那里拿到过个几十文钱去买个糖果什么的,瓷银这两个字她只听那些大人聊天的时候偶尔提及过,根本就搞不明白。
而且她也不敢接着去问平宇,自己现在的人设是灰洛尘的养女,一个商会会长的女儿居然连最基本的金钱价值都不清楚,这合理吗?
不过稍微换算一下,如果一两瓷银能换十文、不对一百文钱的话,这么一个发簪就价值三十万文钱,三十万文钱的话能买多少糖果啊……
“秋轼,秋轼?”平宇的呼唤把秋轼从过载的思绪中唤回:“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的秋轼赶紧开口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起来:“哦、嗯,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那些土匪山贼什么的是不是像电影里一样,会在铁路上铺设炸弹之类的东西炸断铁轨然后驾驶着铁人过来劫车啊!”
平宇听完后直接傻眼,转身看到秋轼那天真而又认真的小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自己那无邪的傻妹妹。
不行,越看越觉得好笑,可是现在还在执行运输任务中,心里的职业素养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笑出来。
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除了笑声没有钻出来以外笑意是一点没有收住。
注意到他那副模样,秋轼明白自己又出洋相了,闭上嘴低下头,脸蛋涨的通红,二人之间就这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
一片烧焦的废墟里,一群戴着口罩与手套的人翻腾着这些乌黑的灰烬。
其中一名此时不知为什么,正耐心地盯着手表看,观察着伴随分针与时针的移动所流逝的时间。
一只脱了手套的大手突然从后面拍在他的脑袋上,将他一掌拍醒:“洛尘你不干活在这里看什么呢?”
回头瞅一眼打了自己一掌的墨愚,洛尘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看这个时间,估计哪里正要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吧。”
墨愚实在不喜欢这个男人那狡诈的笑容,直接选择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不过事情还是得交代完:“话说这里还真是给人烧的干干净净了呢,不说这些房子,就连能认清面容和身份的尸体都没有几具,我们这样真的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灰洛尘放下戴着手表的那只手,环视一圈周围,这里原本还是一座隐藏在树林里的小村子,但被大火这么一烧,现在这一块就是树林中的地中海,除了灰烬一无所有,看着老难看了。
说到这洛尘也笑不出来了:“没错,我们这一趟确实很可能什么都找不到,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毕竟这也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接触杀死夏苏凶手的机会了。”
说到这份上,墨愚也不再吭声重新戴起手套回去和其它人一起继续翻找起来。
洛尘提到夏苏后就忍不住联想起秋轼,一个人喃喃自语::“秋轼啊,不要抱怨我下手狠哦,你未来要走的路,可远远要比现在困难多了呢……”
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在列车内不断响起,原本还以为无聊开小差走神的两人同时抬起头来,秋轼就算再怎么迟钝,现在也都反应过来了。
启动带在耳朵上耳机的通话系统,开始指挥起列车上的所有人来:“一组保护货物,二组待命,三组查看车外情况,四组保证车辆安全,立刻行动!”
命令下达,所有人全都动了起来,迅速做好准备,秋轼也抽出腰间的锏,学着那些二组的人,蹲下并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很快,三组的人员就给出回应:“对方有十架以上的无翼鸟,八辆拦路虎越野车,甚至还有一台铜人,人数粗略估计在一百人以上。”
平宇一改之前温和的态度,竟然发出了“啧”的声音:“这个配置……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山头小贼,估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所有人保持最高警戒状态!”
话刚说完,一颗炮弹就落在了列车边缘,巨大的冲击并不能击毁这辆经过加强的列车,沐浴着炮火,位于驾驶室的司机加快速度。
几名安保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下面小小的隐藏窗口,随后伸出枪管,对着外面就是一通乱射。
列车在瞬间变成一座难啃的要塞,沿着铁轨追逐的越野车上,几个炮口伸出同时开火,几发穿甲弹打出,这一下就算是强化过的列车也经不起这么造,尾巴上直接开了个洞。
其他匪徒们一看有了个入口,立马一拥而上,车内的安保架起盾,拿出各自的锏,严阵以待。
“报告,车尾已被攻破!”
平宇没有慌乱,继续指挥反击:“做好撤离准备,不用死守,拼不了的话就往后撤,并放弃车厢!”
“是!”
光是通过耳机旁听,秋轼就能感觉到战斗时的那份紧迫感,可不知为何,与铁人训练那时不同,自己心跳加快,汗珠从额头滴落,呼吸也越发急促。
这种情感不是恐惧——是兴奋!自己居然为接下来的战斗感到兴奋!
又是数发炮弹落在车顶,直接给车顶打了好几个坑。
原本还有些冷静的平宇这一下也开口骂脏了:“TMD这群人从那里弄到的这么好的武器装备?到时候回去一定要和洛尘会长报告。”
抱怨完后他抬头看向车顶,瞳孔突然收缩:“二组所有人注意头顶!启动丁号车厢的铁人!”
刚说完众人上方突然敞亮起来,天花板被什么东西掀开了!
秋轼迅速抬头,那是一个和铁人一样巨大的机关人,只不过这台机关人全副武装,明晃晃的炮口和亮堂堂的剑刃在眼前晃过,秋轼抓紧武器,随时准备动手。
不过这个大东西轮不到她处理,一台铁人挥拳,一拳把车厢上方的机关人干飞出去。
两台巨大的机关人就这么扭打成一团坠落在铁轨上。
不过其他匪徒没有闲着,立马踩着自己的载具一把跳进去。两名安保毫不犹豫举起枪托朝那些人砸去,给另一位安保人员争取机会,那名安保一把打碎展柜的玻璃,取出里面的东西,躲到角落里。
那些闯入者立刻和周围的人打在一起,秋轼作为看起来最弱的那一个自然是一下子就被盯上,一个拿着大砍刀的男人冲过来,秋轼半蹲准备发力。
下一刻,火星爆出,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