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刻尔帝的卧室外,光寒尘焦急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不时望向紧闭的房门,心中默默祈祷着。此刻,医生已经赶到,正在为雷刻尔帝治疗着。
光寒尘深知雷刻尔帝的身体状况,虽然他明白叫来医生也难以改变什么,但他仍然坚持这样做。对光寒尘来说,雷刻尔帝不仅是他敬爱的国王,更是他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
然而,如今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雷刻尔帝已时日无多。这个消息让光寒尘感到无比无奈,他想尽办法却无能为力。
这时,维希匆匆赶来,看到光寒尘守在雷刻尔帝卧室门前,急切地问道:“父王现在怎么样了?”他表情严肃,看似与雷刻尔帝关系不佳,但内心深处其实非常关心父亲。
光寒尘沉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他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只能听天由命了。陛下如今的身体状况,皆是源于十年前那场激烈的战争所受的内伤,这些伤势根本无法痊愈,至少让他折寿了三十年啊……”说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了。
“别开玩笑了!”维希脸色剧变,上前一步,伸手紧紧揪住了光寒尘的衣领,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父王他从来没和我提过这些!你在骗我!”
“这都是真的。”光寒尘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挪开了维希抓住自己的手,目光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直到这时,维希才注意到,光寒尘那常年握剑的手,已经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陛下是不会和你说这些的,折寿三十年,除了我们老一辈的宫廷魔法使,几乎没有人知道。”光寒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十年前的那场战争,真的……很惨烈吗……”维希的双手逐渐失去了力气,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关于十年前的坎特尔王国东征,维希没少去打听,但具体的,没有人告诉他,他只是知道,十年前,帝国死了很多人。
“你说呢?”光寒尘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道:“那时候帝国的军队还很强,但即使如此,他们依然在每一场战斗中都会死去上万人。陛下的身体,也是在那时候留下的伤。当时,血皇克米尔修斯也在战场上,宫廷魔法使们拼尽全力,最后只活下来了四个人……”
这是维希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对于那些埋在夜宫后花园的那些人,他只是知道,这些人都是死在十年前坎特尔王国东征时的魔法使,关于血皇克米尔修斯,面前只是知道1在十年前的那场战争里失去了踪迹,至于是被谁击败了,他只知道是十年前的宫廷魔法使No.0。
“你也回去休息吧,刚回圣格都,你还没有好好打理吧,你的房间已经打理好了,我带你去。”光寒尘清楚,现在就算特别关心国王的身体状况也没有用,当下,他只能先打理好维希了。
“我知道了,不用你带我去的,我自己知道路。”维希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光寒尘看着维希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父王,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维希喃喃自语道,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他的目光停留在一直放在桌子上的佩剑上,那是他曾经一直在使用的武器,但现在却变得毫无意义。
维希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剑柄,仿佛能感受到它曾经的辉煌和荣耀。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无比的失落和无助。
他用力握住剑柄,试图将佩剑从桌上拿起,但他的手臂却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无力地垂下。他再次尝试,但结果依然相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维希低声自问,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知道,自己懂得一些剑术,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在这个充满权力斗争的世界里,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而他,显然还远远不够。
维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明白,抱怨和自怨自艾无法解决问题。他需要寻找一种方法来提升自己的实力,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
这时候,他想起了诫言,还有天羽夜白,或许他们的话,可以帮助自己,但他还是犹豫了,没有人会无偿地帮助自己。
此时在圣格都的一家旅馆里,夜白直接躺在了一张单人床上,和她在残息馆的床比起来,这可能会差了些,但由于她是坐马车来的圣格都,路上并没有休息好,所以她并不在意。
“不出去吃晚饭了吗?”看着夜白就这样躺在床上,诫言还是朝着夜白问了一句,这家旅馆里只有两间双人间了,希塔亚要交给安·塞西来照顾,所以诫言也只好与夜白住在同一间了。
“去,等会。”说到这,夜白坐了起来,眼神带着一丝认真地朝着两张床的中间指着,语气坚定地说:“不要越界了。”
诫言看了一眼夜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道:“知道,下去吧。”说完,诫言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而夜白则紧随其后,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诫言身上。
这家旅馆的一楼是一家比较简朴的餐厅,昏暗的灯光下,诫言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很多没有编号的宫廷魔法使,他们有的正在用餐,有的则在轻声交谈,还有的正靠在椅子上休息。
“这里这里!”安·塞西朝着两人挥着手,而希塔亚就坐在她的对面。看到了安·塞西后,诫言和夜白走了过去。
“这里的魔法使还挺多的呢,不愧是帝国的都城。”安·塞西小声说道。
“吃你的饭吧,别啰嗦了。”诫言说着,将一个面包塞在了安·塞西的嘴里,他不确定这里有没有别的宫廷魔法使在监视着这里的一切,所以诫言并不想太过高调。
夜白一边啃着手中的面包,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个餐厅里的气氛异常压抑,尽管有一些人在低声交谈,但仍无法掩盖这种沉闷的氛围。
诫言说:“圣格都就是这样,这里的人们都被压抑所笼罩,每个人都忙碌不堪,这就是圣格都的模样。”上次带夜白来圣格都时,诫言只让他看到了圣格都美好的一面,甚至连用餐也没有选择在餐厅,而是其他地方。而这次,诫言特意选择了这个餐厅,希望夜白能更全面地了解这座城市。
夜白轻声感慨道:“相比之下,星武镇的居民们虽然并不富裕,但至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笑容。然而在这里,我却找不到一丝温暖和快乐。”
正说着,一个身材高大、相貌比较好看但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的男人突然来到了夜白的身边。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身体微微一倾斜,便将自己粗壮的手臂搭在了夜白的肩膀上,同时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酒。“美女,要不要来陪我喝一杯呢?”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夜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前方,完全没有理会这个男人。如果此刻身在星武镇,恐怕没人敢如此大胆地接近夜白。毕竟,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人们对她充满敬畏之情。
然而,这里是圣格都,一个繁华且充满诱惑的城市,很少有人了解夜白背后隐藏的贵族身份。“喂,你的手差不多该挪开了吧。”这时,坐在夜白对面的诫言轻声开口道。他的语气平淡,但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哈?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问的可是这位美女,跟你有什么关系……”男人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他的身体突然飞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夜白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她依旧沉默不语,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夜白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躺在地上的男子,眼神冰冷而平静。她轻轻擦拭着刚才被那个男人触碰过的肩膀,仿佛要抹去那一丝不洁的触感。夜白对他人的碰触十分敏感,尤其对于那些故意挑衅她的人更是如此。
此刻,躺在地上的男人显然已经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夜白。他万万没有料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将他轻易摔倒在地。
“喂!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杰斯·莱昂尼,莱昂尼子爵的儿子,我可是贵族,你怎么敢动手打我?!”男人迅速站起身来,怒视着夜白,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惊愕。
然而,夜白却只是淡漠地回应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对于所谓的贵族身份,夜白并没有丝毫的敬畏或兴趣。在她看来,贵族不过是一群自命不凡、仗势欺人的家伙罢了。更何况,她身为帝国四大贵族之一的天羽家族的家主,地位之高远远超越了莱昂尼子爵。
“你完蛋了!我的父亲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你以为你是宫廷魔法使就了不起啊,我的父亲地位可比你高多了!”杰斯一脸气愤地看着夜白,心中满是怒火,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扇夜白一巴掌,但却又不敢真的动手,只能用言语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然而,夜白却并未将杰斯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转头看向一旁的诫言,神色平静地问道:“我可以揍他吗?”诫言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回答道:“随便你,不过别把他打伤了就行。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贵族,虽然身份比不上你,但最好不要轻易得罪。”
诫言话音刚落,夜白便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朝着杰斯狠狠地打去。这一拳速度极快,力量极大,让人猝不及防。杰斯完全没有料到夜白会突然出手,毫无防备之下被打得踉跄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夜白,脸上露出惊恐和愤怒交织的表情。而他手下的那些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脸色苍白,纷纷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不敢再多停留一刻。夜白并没有手下留情,又是一脚踢去,将他踢倒在地。
“什么?杰斯被打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卢卡斯十分气愤,他将手中的文件一扔,站起身来,带着手下急匆匆地赶到了那家旅馆。刚走进门,他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杰斯正被一名少女按在地上暴揍。
"喂!你竟敢打我儿子!"卢卡斯愤怒地冲了上去,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着。看着自己的父亲来了,杰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他恶狠狠地盯着夜白,咬牙切齿道:“你完蛋了,我的父亲来了。”
然而,当卢卡斯看清了夜白那一头显眼的银紫色长发以及她那张美丽却冷冽的面容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认出了这位少女,她正是四大贵族之一——天羽家族的家主,天羽夜白。
天羽家族,帝国最初的贵族之一,其地位在整个帝国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卢卡斯曾经有幸见过夜白,所以他才认出了她,但现在,他有些害怕了,因为他那个笨蛋儿子居然招惹了她。
这时,杰斯艰难地爬到了卢卡斯的面前。他紧紧抱住卢卡斯的大腿,带着哭腔说道:“父亲,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又被卢卡斯狠狠地踢了一脚。“蠢货!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害死我们全家!”卢卡斯怒不可遏地吼道。然后,他立刻转身向夜白跑去。
卢卡斯来到夜白面前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说:“哎呀,天羽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啊。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冒犯了您,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尽管如今的天羽家族已经逐渐没落,但他们的地位依旧崇高,绝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子爵可以招惹得起的。
夜白冷漠地看了一眼卢卡斯,只说了一个字:“滚。”她对这些贵族毫无好感,无论是谁,只要是贵族,夜白都会心生厌恶。尽管她本身也是贵族出身,但她却非常反感贵族的行为和作风。她觉得贵族们大多虚伪、自私且傲慢自大。而对于那些平民百姓,夜白则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卢卡斯听了,这才让手下的人把杰斯拉走了,他是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羽夜白的实力,只要她想,他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真扫兴,今晚的兴致全部被那家伙整没了。”躺在自己的床上,夜白无力地说着。
“没想到,别人只是碰你一下,你就把他打成那样。”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诫言说道。
“除了我熟悉的人,不然我是不会让别人碰我的身体的,这个感觉很讨厌。”
“你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