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月回到家中后便把那只大公鸡扔到一边,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在云思月进去不久,那只大鸡眼皮跳动了几下,然后确认云思月不在时它悄悄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家了吧?”鸡哥这样想着。
然后它试着挣脱了一下绳索,发现丝毫没有办法,因为云思月用麻绳绑了好几圈。如果只是用普通的绑鸡法的话它是能挣脱的,对此鸡哥也是纳闷,杀鸡焉用宰牛刀?你给我绑这么结实干甚?
之后云思月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握着一把菜刀。
鸡哥顿时一整内心一整惊呼:我靠!这小妮子真要做鸡?
然后鸡哥就听见“咔嚓咔嚓”的磨刀声,那声音宛若鸡哥的生命倒计时,鸡哥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鸡哥顿时朝着云思月的方向大喝一声:“妹子!刀下留鸡!”
云思月听到后立即环顾四周,顿时心里十分纳闷的想:没人啊……难道我听错了?
云思月挠了挠头继续磨起了刀。
鸡哥见状也是被云思月的聪明所折服,它又朝着 云思月的背影大喊道:“姓云的那个小丫头,我是那只帅气威武霸气侧漏的大帅鸡,把你那智慧的头低下朝我看过来!”
云思月这才看向地上的那只鸡,然后便向鸡哥走了过来。
“你终于注意到了……愣着干嘛,还不给鸡爷我松绑?”鸡哥没好气的盯着云思月道。
云思月提着鸡哥将鸡哥转了几圈,发现绳索没松动后点了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将鸡哥放下,之后就准备继续去磨刀。
这操作给鸡哥看懵逼了,按理说如果一个凡人小女孩看到一只鸡开口说话此时应该害怕的瑟瑟发抖啊,但她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喂!”鸡哥大声叫住往回走的云思月,“我可是一只会说话的鸡唉,你怎么没什么反应?”
“哈?”云思月托的老长了,“你不就一只会说话鸡妖吗?有啥大惊小怪的……”云思月丝毫不惧,她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这种事情在小说中早已见怪不怪。
“哈?!”这次轮到鸡哥托的老长了。
不是……这不对啊?鸡哥满脸疑惑。这事它还是头一次见。
云思月懒得和那只鸡解释,她背对着鸡哥扔下一句:“你在哪乖乖躺好,等会眼一闭,咬咬牙就过去了啊~”
“不是——”鸡哥内心慌得一批,“你真要把我给炖了?”
“对啊……”云思月继续磨刀,暮地,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用问吗?”鸡哥有些生气,“你这很明显好吧!”
鸡哥随后又转念一想,说:“不过我老早就醒了,在路上听到了一些你与另一个小丫头的谈话……”
“呵……”云思月对鸡哥的敌视加重了:这家伙应该没有看到秀秀团团吧?哪怕是隔着衣服都不行。
“那你为什么会啄秀秀,又为什么会口吐白沫的晕倒?你说你这般病怏怏的还能去啄人,该不会你也想欺负秀秀?”说着云思月头上冒出两团黑线,鸡哥能看出,她很宠那个叫秀秀的女孩子。
“内个啊……”鸡哥稍微思索道:“其实我没想吓那个小姑娘,是她背上背的箩筐里有能帮我恢复妖力的一株草,我当时一心急便扑了上去……后来因为当时我的肉身太虚弱,无法很好吸收那株草,然后就那样了……”鸡哥表现的很是轻描淡写,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所以……你是说你原本就很虚,一只鸡妖你怎么能虚成这样?”云思月反问鸡哥,她似乎抓住了重点,又没完全抓住……
“额……”鸡哥的鸡脸上微有些发红,它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愣是没吐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云思月对此也深感理解,她拍了拍鸡哥的鸡肩语重心长的说:“没事儿~鸡哥,大胆说,都是男人……我以前……咳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云思月连忙纠正:“不是……我是说,这个……”云思月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清楚了。
鸡哥倒是不在意云思月的奇怪之语,它看向云思月,神情似乎有些悲伤:“云丫头……这事说来话长——”鸡哥忽然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说接下来的话鸡哥便要原地爆炸一样。
为了以防万一,云思月吞了口唾液,然后小心翼翼的多看了鸡哥一眼,发现没啥事情发生……
鸡哥微叹了一下,接着它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神悲壮而苍凉,它幽幽的说道:“鸡爷有故事,你……有酒吗?”
云思月忽然真的很想一脚踩在它脸上:让你装杯 !
“这就说来话长了,要从头说起,你且仔细听好” ,鸡哥顿了顿,“其实……爷本不是一只鸡,爷是一只孔雀,只是被迫附身与这只鸡上,想我当年还身是孔雀时,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死鸡仔给我说重点!”云思月直接强行打断鸡哥的自吹自擂。
“咳嗽……”鸡哥尴尬的咳嗽了两句,接着便开始了正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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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下是以鸡哥的视角叙述,因为鸡哥贯穿了第一卷,且对后续云思月有重要影响,所以对于它的笔墨稍微多一点,下一章也是它的故事。)
我的名字是姬太帥,我原本真的不是一只鸡,是一只孔雀,在一次渡劫中因失误而损坏了原本的肉身,没办法只能附身与这只鸡上。
我这个身体出生在一家富贵人家里,他们养我也纯粹是为观赏,还有报时(毕竟姬爷现在这副身体长是比较雄伟帅气的,至少以鸡的审美来说是这样)。
我每天都过的很索然无味,因为我的志向不在此,没错……我是一只孔妖,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不过都是黄粱一梦罢了,等过完这一世,我就又变回了那高贵的孔妖……
我是这样想的,但之后她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我的这一想法。
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主人不知道从哪里带回了一个笼子放在了院子里,我好奇一看,发现里面躺着一只楚楚动人的小母鸡,她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眼神不安的望着我,似在担忧自己的命运……她见到我后的第一眼,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也被抓到这里了吗?
之后从她的口述中得知她是一生下来就开了灵智,因为除人以外其他常见的物种能开灵智的几率都不大,而且就算开了灵智也不能很好修练,所以对她们而言开了灵智反而是一种负担,因为这样她们有了意识,但却也还是只能任人宰割,而且她们还不能用语言来呵斥人类,因为人类听不懂……
之后她向我讲述了她的遭遇……
她生在一个贫苦的人家,一天主人家里的孩子突然重病,没钱买药就变卖家里所以值钱的东西,这其中就包括她,然后她就被卖到了这里。她说在这路上她很害怕,她知道自己被卖意味着什么。
我在第一眼见到她,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它,或许是因为她的遭遇和我相类似,我们都被迫接受了自己今后的鸡生……但不管怎样,我知道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想保护她。这是我这些年来的第一次冲动……
我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知己一样轻声问道:“那你恨把你卖掉的那人吗?”
她听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无奈的笑道:“恨啊,我当然恨,但这是作为一只鸡的观点。以人的视角来看,这并没有错,她只是想救孩子,如果我是那位母亲的话,也会这么做……”
之后我用嘴轻轻啄掉了束住她的绳索,她则是一脸盲然地看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低下头,饱含深情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走吧,这根绳索不该束缚这你,你应该要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就这样任人宰割……”
她眨了眨眼,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但她之后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无能为……
我低头一看,便发现了她脚和腹部都充满了伤痕。
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提起此事……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那是人为的,或许是她以前的小主人,也或许是鸡贩子……
在从我现在这里的主人之前的谈话中得知,他大舅母的二叔的表弟的姨妈的儿媳家的婆婆的妹妹的三女儿的二舅母要来这里做客,然后特意买了只母鸡(因为那人不吃公鸡,况且主人应该也舍不得杀掉我)来招待……所以她必须要逃走,不然就只有被上桌的命。
由于她行动不方便,我便卧下身子示意她上来。
她稍微楞了一下,之后有些脸红地趴了上来。
“呼……”我吐出一口清气。
“很……重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恰恰相反,你怎么会这么轻……”
我说的是实话,这几乎是我第一次与异性这般亲密接触,而且她身上真的好轻,仿佛重力加速度在她身上减小了一般。她身上还很软,活像一块小棉袄……
最要命的是她身上散发的鸡香,那香味前调浓浓的,像麝香一样;后调骚骚的,充满了原始的野味……
除闻不知道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鸡。我贪婪的嗅食着她的香味,仿佛一个行尸走肉……
她自然发现了我的举动,但她的脸上先是有几分惊恐,后面竟多了几分期待……
她或许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当然也不明白为何她对我而言竟有那般吸引力……
或许,只是因为我们都太孤独了吧。
我驮她向外面走着,一时间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了。
良久,我忽然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我有些调戏的口吻问她:“还为问过姑娘芳名。”
而她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我……只一只鸡妖,生下来便没有名字,不过因为我是我娘生的最后一个蛋,生完我之后我娘便被卖了……所以我想,我的名字应该叫‘幺’,因为在人类的语言中‘幺’是最小的意思——”她顿了顿,接着便忽然笑了起来,“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幺妹’。”
幺妹……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我觉得这名字虽然有些草率,但莫名的很适合她。
“那鸡哥你呢?”幺妹像是忽然间找到了话匣子,“你叫什么名字?”
刹那间我停了下来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从未有过的感觉!我之前从未被人这样叫过,在我还是孔妖时那些雌性都唤我“太帅”!但我一点都不心动,也不开心,因为我知道她们就只是贪图我的身子。但现在幺妹却唤我鸡哥?天呐,她怎会知道我姓姬?我感觉心都快融化了……
“唉?!怎么啦,鸡哥?我哪里说错了吗……”幺妹一脸有些胆怯的看着鸡哥。
“呼……”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你再说一遍……”
“啊?说……说什么?”幺妹搞不明白,她不知道我是不是生气了,顿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再叫一声你刚才对我的称呼!快!!”我急切的说道,仿佛下一秒我就要爆炸一样。
幺妹似乎还有点蒙圈,但还是照我说的做了:“鸡……鸡哥?”
“哎~~”我闭上眼尽情的享受着幺妹那声“鸡哥”所带来的愉悦感。
“鸡哥……”幺妹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一般继续她的鸡叫。
“哎~~♡”
“鸡哥~可以了吧?”幺妹有些被这傻行为气哭了,她实在搞不懂这是在闹哪出……
我飘飘欲仙,还沉寂在幺妹的天籁之音中无法自拔……她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很具磁性,再加上那声有些肉麻的“鸡哥”顿时让我“如听仙乐耳暂明”。
(存稿用完了,下一章晚上发。( ̄ c ̄)y▂ξ 抽根烟让爷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