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最后一点力气推开房门 我朝着松软的床直直倒下。
湿答答的头发能攥出水来 我懒得再去吹头发。尽管第二天起来一定会头痛 但只要有布洛芬就能缓解。还剩多少钱什么的不在意,我只是想坚持的久一点,换句话说,我自己很清楚自己这样不过是在死撑着。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回到那个让人不开心的地方。
进入梦乡,我发现一条条鱼正在身边徘徊着。伸手去触碰,它们便很快化作水滴飞走,又在不远处重新汇聚。
忽然间,雨滴倒转过来,向上飞去。回忆涌上心头,被热油烫到、摔坏了盘子的经历,都像是如同才经历过一般清晰。沉重的身体被一股力轻柔的推起,我仿佛跟着雨滴一同飞上云端。我看到各种各样的云朵变成不同的模样,一名头发几乎遮住眼睛的少年正在中央。
“回去吧。”
他这样乞求道。
我触碰到他的指尖,一瞬间梦如同泡影一般破碎。
“……”
我离家出走独自打工,只是想逃离。
但到了最后,这种害怕的心情却变成了一股倔强。我想证明什么,尽管并没有人在意这种事。
我想告诉那个充满谎言的地方,尽管下意识去逃避,尽管拒绝成为无趣的人,依旧可以活着。
没有必要了。
满溢而出的污浊的事离我已经远去,我不需要变成那样的人,也能被这个世界所接受。
“……喂,醒醒!”
一被叫醒,油烟味便钻进鼻孔。我发现自己正处在快餐店的角落,穿着员工服。
“有单子了,快点来帮忙啊。”
不耐烦的店员朝我喊道。我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身体便下意识去做了该干的事。
将汉堡排放在面包上、涂上沙拉酱、再放一片生菜,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做起来却仍旧感到奇妙。
出餐后,我打印了小票,在递给客户前下意识看了一眼。订单号213,日期是8.26。
“……”
我想我可能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后厨热火朝天,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粘住头发的汗,把餐递给不断催促着的前台。油炸食品的香味飘散,一滴热油飞溅到手上,传来的痛感告诉我这不是梦。
可不是梦,自己就是实现了30日到26日的“时间折跃”。(这个词还是从杂志上看到的)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的话,感觉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解释。
还是说,那后四天的记忆才是梦,我在这天打盹,梦见了后四天的内容?
不,那样清晰的记忆,我甚至记得房东退给我了多少“房租”、那之后自己在找寻半天符合条件的工作无果后,淋着雨找了间客房,就这样浑身湿漉漉的睡着了。
似乎唯一能解释的清的,就是超自然现象了。
“发什么呆呢?7号桌的餐!”
“啊,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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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复确认了日期。今天就是公元2018年8月26号,现在是午夜11:21。
一旁正忙着换下员工度服的家伙被我盯的发毛,我偏过视线,听到他小声念叨着:
“该死的,说好的今天的工资,等回到家我怎么说也得打几个电话骚扰过去。”
我打工的餐厅,发工资的日期就是26号。
我回到了这个日子,但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拿到工资后,我辞退了工作,在家附近的各个地方漫无目的的乱转悠。之后在30号这天退房,开始所谓的流浪生活。仔细回忆那几天做的事,却发现有些记忆蒙上了一层雾。在图书馆看书到晚上关门、去路边的小吃店买了一个人都吃不完的分量、半夜坐在桥边,对着河大喊着什么、这些记忆都很平常,但却很奇怪的拼接在一起。
不对。
深夜的城市不再喧闹。几条空荡荡的公路交叉着,路灯映出高楼黑色的影子。这幅景象每天都会见到,可我却觉得很突兀。
“我到底,做了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 出租车停在面前。
“您好,欢迎乘坐本次计程车,请系好安全带……”
车子在路上一马平川,行至人形天桥下,我毫无征兆的忽然抬起头,看到中央一道影子正同样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