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鸢的故事中,灵鸢也是入魔之后自沉龙江的,既然灵鸢也会入魔,那是不是真的意味着……
“嗯,在下也拥有「灵瞳」,也曾经堕入魔渊……”灵抬起头,用仅剩的左眼正视秋凌,然后低下了头,轻轻说道:
“但…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关于那一次入魔,我也无法回想起什么了……”
这样就实锤了,既然自己变身后使用的是灵鸢的身体,那么那个姿态就是异灵没错了。
不过这样的话,问题就又来了,为什么天录行对变身后的秋凌没有任何反应呢?这一点就是反驳灵鸢异灵说的关键……
秋凌在听了灵对异灵的描述后,有些庆幸,因为他知道了异灵并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就算自己的老爸是异灵,也可以是个好异灵不是吗?
自己也不是太害怕灵司了,从春时依的话和今天遇到的那个灵司大叔对自己的反应来看,对于不伤人,能沟通的异灵,他们还是不会刁难的……
敌我同源,都是一个妈生的,谁干坏事谁挨打!谁听话谁就有糖吃!
再就是灵失去了很多记忆这件事……从她的脸看来,她貌似是在入魔的时候捅瞎了自己的右眼吧……真狠……
那就不奇怪了,正常人的眼睛都跟脑子搭着线,灵瞳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肯定要跟大脑充分交流的,不然之前自己怎么做到在怒火中烧之后一甩手,就拔出一把超级无敌巨帅气的寒冰宝剑来的?
其中必有大脑指点!
因此,乱捅灵瞳虽然能够有效抑制暴走,但会导致大脑受损,从而引发记忆丧失。
这就是没学过生物给秋凌胡思乱想带来的的自信。
这个问题暂时想通了,那么就赶紧下一个问题吧!
“大概知道了,那……那些跟人很像的异灵怎么分辨呢?”
既然自己是异灵,那么天录行探测不到我就只能是天录行的问题了,要么是天录行本身功能就还不完善,要么就是灵司故意而为之……后者牵扯到一些阴谋论所以暂且放一边。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反映出天录行也许不可信,那就要尽快寻找其他办法,哪怕是作为保险也很重要。
不过,秋凌也确实需要精确到个人的异灵分辨方法,光靠天录行,在人多的地方依旧很难辨别异灵的具体位置,加入灵司后估计得过好一会才能学这方面的内容,不如先听听灵鸢大神的意见。
“……可以感受他们的气,不同的妖物的气不尽相同,这些气可影响到周围的事物,只要察觉到你所见之物与你所知有所不同,那便是妖物逼近的征兆。”
根据超自然现象来定位,不合常理的都是坏东西吗?
比如螃蟹怪的幻觉,鱼人的样貌,活水的反牛顿水流,灵鸢的亚热带夏天造冰,小丑的各种能力……
但主要是这些东西发现的时候已经到脸上了啊,这怎么防啊?就算灵鸢大神您不说,我也知道看到不正常的东西就赶紧逃跑啊……
也许人灵鸢这种追着异灵砍的大侠压根不需要提前知道这种事情罢……那就下一个问题吧!
“灵鸢大神,能不能……”
“能不能讲讲您的故事啊?”
“我的故事吗?”灵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说:“这自然可以,只是我还记得的东西不多……”
“我只是比较好奇,记不得也没关系……”秋凌连忙解释道。
很多社恐都这样,喜欢滑跪,提出要求之后立刻带上要求的目的与自我澄清,生怕别人误会。
灵鸢的神话故事一开始其实只是不温不火,灵鸢的火热很大部分还是搭了《烛火少女》的便车,究其原因,流传文本很少,并且很多都存在冲突,甚至还有野史里说灵鸢在南岭屠杀了千万百姓……
神话传说传承千年,杜撰和修改难以避免,而眼前坐着的,是99%正版的灵鸢大神,说的每句话都是妥妥的第一手史料啊!
待我秋凌收集史料编书成册,一部《灵鸢传》名震四海,让龙江城再次伟大!这不比硬拐二游角色好?
胡思乱想结束了,其实说到底,秋凌就是单纯的好奇,毕竟之后可能要打很久的交道,多了解一下这位日后也许能成为好友的大侠,总有用的。
“那…你想听什么呢?”灵问道。
“嗯…我之前昏迷的时候看到了您和文荟的交流,那是……”
听到秋凌提起文荟,灵的眼中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光彩,声音一下就大了起来:
“你认识文荟那小子?!”
“怎么说呢……”秋凌没想到灵会有这么大反应,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
“他……也是千年以前的人了,他的文章流芳百世,在现代很有名气。”
“这样啊…那小子出息了啊…我果然没看错人…”灵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想起来什么,双手抱拳,不好意思道:
“啊…失礼失礼……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呢……
“想必你看到的是我小时候和时任员外郎的文荟君的记忆吧,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也有所耳闻,文荟他主张在朝廷中进行变法,严惩贪官污吏,然而当时朝廷的腐朽超乎想象,他和他的同党很快就被放逐远地,不得还京……
“我出生在皇宫,家族因拥有「灵瞳」而被尊为贵族,荣华富贵自是应有尽有,可……我这人生性好动,经常溜出皇宫,到市井中去,正是如此,我才得以知晓皇宫的雕栏玉砌之外,竟是如此的人间炼狱……当时正值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战火纷飞,家书难达,百姓要么被征发战场,要么经层层盘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然而与此同时的皇宫之中,确实酒池肉林,美人歌舞的场景。那时我就开始怀疑,这样的朝廷——教授我君舟民水,敬天保民的这个朝廷……所作所为真的配得上这天下吗?文荟变法的失败,让我对朝廷仅有的希望也彻底破碎,二十岁那年,我独自一人,带着佩剑闯出皇宫,离开了安都……”
听着灵绘声绘色的讲述,秋凌深陷其中,仿佛也成为了那时年轻的灵鸢,一人一剑,面对朝廷的军队,没有丝毫惧色,有的只是对于朝廷穷奢极欲,不顾百姓安危生死的愤慨……
好一个荡气回肠,令人回味无穷的传奇故事啊!
秋凌突然觉得灵似乎很适合去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