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班，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白黎淡淡道。
这对父女……好像对彼此都有点冷淡啊……还是说这是他们父女俩的沟通特色？
秋凌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在桌底，而不是站在他们两个人的旁边，看着好朋友疑似在跟她家里人斗嘴，作为疑似拱了人家白菜的猪，秋凌现在尴尬死了……
“……我送他回家就赶去灵司。”春时依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掏出了摩托车钥匙。
你这是醉驾欸……话说灵司四点多钟就要去上班了吗？！
秋凌真想给那个不仔细看劳动合同的自己一巴掌——变成神女后的一巴掌。
“你这是醉驾……把钥匙给我，我帮你开到灵司，我帮你们俩叫辆车。”白黎伸出手就要拿春时依的车钥匙。
“……！”春时依把手一甩，很显然是不想把钥匙给白黎，然而下一秒，她意识到了什么，望向早已甩到一边的手，手上空空的。
车钥匙已经来到了白黎手中。
秋凌和春时依都没能察觉到他的动作。
“唉……别逞强了……”白黎重重的叹了口气，收起钥匙，用手机打开了约车软件。
“……”春时依赌气一样一屁股坐回到了大排档椅子上，把挂在制服上的剑往身旁一搁，让秋凌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去鱼山小区，对吗？”白黎抬起头，看向秋凌，问道。
“呃……直接去灵司吧……反正也没时间休息了……”秋凌脱口而出，并附带了一串连自己都不信的解释。
他就是不敢回去面对老爸和妹妹，在想方设法的逃避罢了。
……
十分钟后，秋凌和春时依坐在网约车的后座。
“咕咚咕咚……唉……”春时依一口喝干了秋凌给她的酸奶，抹了抹嘴，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嗯……”秋凌沉默了很久，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最终鼓起勇气，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郁闷……”春时依望向窗外逐渐亮起的天际，怔怔出神。
“你们父女好像关系不太好……啊，我只是感觉而已——”
“……差不多吧，没有多好。”春时依肯定了秋凌的猜测。
“……”秋凌觉得问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平常自己是坚决奉行“让心情低落者自己静静，不加干涉”主意的，这次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春时依，都能算是例外了。
好家伙，一个晚上，两个人轮着心情不好，这算什么啊！
“其实…也没什么，”春时依突然说道:
“只是，他太忙了…我们之间的代沟挺严重的……”
“这样啊……”秋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他们不是都在灵司工作吗？这样的话不应该是经常见，能够像今天一样，一起上下班的吗？
“……你没得罪他吧？”春时依突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来，认真问道。
“诶？问这个干嘛？”
“你不知道他在灵司是什么职位吗？”
“什么职位？”
“龙江城灵司总长官。”
“……”秋凌扭过头去，看向逐渐亮起来的天空，内心却逐渐的黯淡了下去，先前白黎那冰冷的话语还历历在目——
“我女儿被他灌醉了。”
此时此刻，主司寒冰，理应有一定低温抗性的神女灵鸢转世秋凌，在炎炎夏日，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坏了，刚刚入职要被总长官处处针对穿小鞋了啊啊啊啊——
现在，他重重的感受到了自己老爸秋仁的重要性，只希望他能在他的好哥们面前为他这不争气，乱拱别人家白菜的猪儿子求求情……
“欸？这么严重的吗？”春时依看着凝视窗外景色，不由自主留下一串眼泪的秋凌，一时不知所措……
……
灵司的位置可以说是完全符合秋凌对秘密战队组织的想象。
在五辰街外下了车后，两人跨越大半个五辰街，通过地下商业街来到了市中心的天录大厦附近，然后通过设在商业街的暗道，进入了灵司的建筑。
据春时依所说，两人现在正在天录大厦的下方，灵司在龙江城的总部，就设在这里。
通过窄窄的暗道，眼前豁然开朗，呈现出一片巨大的长方体空间，墙壁是黑色的，地板和天花板是白色的，高级感拉满，同时，在这片空间的一边，还停放着几辆黑色汽车，玻璃窗并不透明，无法看到内部情况，看上去应该就是执行任务用的车了吧。
只是，秋凌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知道你想问什么……”春时依看着想要张嘴的秋凌，抢先解释道:
“这不是大门，大门很宽的，连着的是天录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能直接开车出去。”春时依指向远处，那边的墙壁有一些凹陷，那就是还没打开的大门。
“噢，原来如此。”秋凌点点头。
春时依领着秋凌来到灵司的入口，掏出身份卡，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闭合的玻璃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龙江城灵司的大厅，这地方秋凌就熟了，他已经来过这里两次了。
这是一个和外面同样宽阔的空间，倒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无非是在各种政府部门常见的，负责各种业务的前台，休息区，这些是供那些刚刚进来或者就要出去的异灵事件受害者休息和咨询用的。
至于灵司的办公区域，则在更深处。
由于现在还不到五点，所以除了前台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其他人，秋凌上次——也就是小丑事件那次——来的时候，这里简直人山人海，连找个座位都找不到。
“拿着，填好然后先去体检吧。”从前台回来的春时依拿着一张表格和一支笔，递给了秋凌，然后略带惊讶的说:
“他们说，有个人刚刚进去体检，所以你慢慢写，不急。”
“谁啊，来那么早？”秋凌看着信息密密麻麻的表格，一时竟然不知如何下笔。
是否做过手术？是何手术？对身体机能是否有影响？是否有遗传病？是否与下列身体器官有关？具体影响？是否进行过视力矫正？是否留有后遗症？具体说明……
越是看表格，秋凌就越是震惊，前面那个人到底是来的多早啊，才能在不到五点就交表进去体检。
“嗯……好像是跟你同一批申请加入的。”春时依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