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织梦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他就是名片上的布莱恩·陈,前面的估计是假名,后面的陈应该是姓氏。
借助灯光,白织梦得以仔细观察他,发现他竟然还带着眼睛,右耳朵上还打了个耳钉,长长的穗子耷拉下来,面色惨白,没有一个活人该有的脸色。
“你想干什么?”
白织梦警惕地说。
“都到布莱恩诊所了,你觉得应该干什么?”
“你要变卖我的器官?”
“你的价值怎么会只局限于这么浅薄的东西,我要的是你的身体。”
“变态!你还是色狼!那边角落里堆着的,就是你犯下的罪行吧?”
“错了,我不是色狼,那边坐着的才是……”
“你!”
牛秃子瞪着眼睛站起来,手枪指着陈大夫的脸,但两秒过后,他又自觉的放下了。
“别着急嘛,我想研究的是你的身体构造、机能之类的,和已有的研究成果不同,我需要亲自探索,这就是让你来到这的目的,我得记录下你身体的各项数据,我们老板需要这个。”
陈大夫掏出手术刀,用一旁桌子上放着的已经血迹斑斑的抹布蹭了下刀上的鲜血,露出鬼魅的笑。
另一边,余言明终于挺过这一支烟,就在他发愁怎么糊弄下一根时,门外突然传来响声。
老头去门口迎接应邀而来的客人——欧阳女士。
“欧阳女士”是南部作战团的一名成员假扮的,她今晚带着面具,但老头似乎并没有怀疑,笑着就把她迎了进来。
“欧阳女士,你为什么带着面具呢?”
“这里有我认识的人,我不想暴露自己。”
“认识的人?算了,请问您把货带来了吗?”
“欧阳女士”一愣,随机摸了摸自己的单肩包,说:
“带来了。”
“哎呦!看着小包,这点量可不够啊!”
“我这次来是先带一些,剩下的下次再带。”
“这不像您以前的作风啊,难道您也变得谨慎起来了吗?”
“谨慎一些,还是好的,就如同一个和我周旋的刑警,现在似乎还在和我周旋。”
老头听了这句话,表情一把严肃起来,眼神开始往那几台赌博机上瞟,大汉们都嘻嘻哈哈的,还有几个愁眉苦脸,还有的怒目圆睁。
“在这些人里面,有间谍?”
余言明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不过能感觉出来,“欧阳女士”似乎在谋划着解决办法。
“就在那一桌,看见那个不抽不喝的人了么?”
老头往她示意的地方看去,那里确实有一个不抽不喝的人。
“这个人来了有一阵了,大概一个月吧,他不抽不喝我知道,不过钱他可是不少留下。”
“这就是你们愚钝的地方了,这么大的隐患留着发现不了,恐怕你们的生意危险了。”
“欧阳女士,你说的话真不好听。”
“你去问问他就知道了,我的客户别的城市也有,不缺你这一个。”
老头琢磨了一下,对她说:
“欧阳女士,你先找地方坐,我去问问他。”
老头来到余言明所在的赌博机,叫了叫坐在余言明对面那人:
“喂,总看你在这玩儿,怎么不抽一根啊?”
“你这烟上瘾,抽了戒不掉。”
“那怎么也不喝两口啊?”
“我开车来的,喝多了怕出事。”
“害!我们这儿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什么时候还混进来个怂包呢?”
“老头你这说的就不对了,我也在你这玩儿了,你还这样说我!”
“你们家抽不起吗?来这儿的人要不是富二代,要不是暴发户啊!”
“这哪是抽的起抽不起的问题?我爸是公安的能抽不起你这玩意儿?”
那人说完就一愣,眼睛瞪得像铜铃,表情立刻从埋怨转到恐惧。
“来人!把他拿下!”
站在房间里的看守立刻跑过来把那人按在地上,尽管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哎哎哎?这怎么回事?怎么还放公安的进来了?”
旁边桌子上的人惊讶的大喊大叫。
“你们别害怕!这种场面十年前我就见过了!等我套出来他的情报,再一枪打死就行了!”
老头从裤腰带上掏出左轮手枪,用鞋跟狠狠的踹着那人的头,怒喝道: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我一枪打死你!”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赌徒啊!”
“放屁!欧阳女士都说你是叛徒了!你还敢嘴硬!”
“别开枪!别开枪!”
“欧阳女士”在一旁看着,嘴上露出一丝微笑,左手偷偷在柜台上安装了窃听装置。
“你干什么呢?”
“欧阳女士”感觉有人用冷冷的枪口抵住自己的腰部,顿时一惊,赶忙回过头,不料等待她的是一张大手,手上还有一块手帕,紧紧的堵住她的嘴。
“唔……唔……”
几秒钟的功夫,“欧阳女士”便晕了过去,像一滩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来人把她半提起来,扔了她的面具,大声的说:
“老头!你真是愚蠢啊!还没好好看看所谓的欧阳女士是不是真人,就上了她的当!”
老头一看,吓了一跳。
“这……这根本不是欧阳女士!还,还有,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可是受害者啊,当时没少被照相和提问呢……”
余言明看清来人,脑袋“翁”的一下,瞬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老头你的恐吓信,下次调查得再精准点儿,等弄清了被害人的长相,再完成你那变态的目标吧!哈哈哈!”
来人把头转向余言明,说道:
“爱管闲事是吧?今天你可走不了了。”
老头还是一头雾水,问他:
“快说!你到底是谁!”
“还是没有想起我啊,好吧,看看这个!”
来人把一张卡片扔给老头,老头接住一看,顿时呆住了,上面写着:
姓名:范夏雨
……
老头缓缓抬起头,慢吞吞的说:
“范夏雨,你才是……李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