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把新一天的希望平等的泼洒给人们。
余言明在炕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看见白织梦和书语两人缠糊在一起,都还没醒,就先下床,提着一直空桶,上山沟里挑水去了。
身为客人的他不能把主人叫醒,这样会让主人没面子,但他也不能继续装睡,这有失一个成年人的体统,于是,他想到了这项不得不干的活计。
河边挑水来的人很多,看来他没把这里的喝水方式判断错,身处平原城市中的他,还是第一回体验挑水的感觉。
但是,一起挑水的其他村民,却像是躲避着什么瘟疫,离他远远的,还不时撇来异样的眼光。
这些东西余言明心里都有准备,他知道这个村庄与世隔绝,人们的心理和习惯也不一样,但他不知道的是,村里为那个变态老汉的死已经议论开了。
有两个老头交流着,一个人说:
“听说村里来了两个外来者,那老汉对一个女的不尊重,就让男的杀了。”
“真的?我怎么听说,那个男的要那砍了进村第一个人的脑袋祭祀呢?”
旁边走过来一个老太婆,插话道:
“没准是做了什么特别的事,让忆人消灭了!”
两个老头吓得差点掉进水里,瞪着眼睛臭骂她:
“要死的婆娘!滚一边拉子去!别用你的臭嘴祸害了我俩!”
这时,坡上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老太太,跟我走一趟。”
老太婆听了这话,像听见了地府里那黑白无常来索他的命一般,整个身体都打着颤,直接给他跪下了。
“忆人大人!饶了我吧!我要完了,那我的孙子也完啦!他爸死了,他还小,就剩下我这一个亲人啦!”
余言明也回过头去看,他听说这个就是忆人,赶紧打量起来。
全身上下全是黑的,与村民们粗麻漏眼的衣服形成了鲜明对比。
忆人扫了一眼余言明,对老太婆说:
“别墨迹!跟我走!”
老太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忆人带走了。
忆人杀鸡儆猴的方法再起起了作用,其他人更不敢说忆人闲话了。
余言明对忆人有了初步的印象,他往回走的时候试图寻找忆人,可是没能找到。
他回到了秦书语的家,书语和白织梦已经开始打扫屋子和做饭了,其实做饭步骤也挺简单,根本不同于炒菜。
吃完饭,书语问他俩:
“你们要去看看你们的朋友吗?”
“要!他们在什么地方?”
“我能领你到忆人的屋子,但是,你能不能做些伪装?”
“什么伪装?”
“用刀架住我的脖子,装作一副我被挟持的模样,这样我就能不被杀掉。”
“可是,你也太可怜了吧?”
“嗯嗯~”
书语摇摇头,解释道:
“忆人只有见到你们采取的极端方式,才能重视你们,我并不是只为我自己考虑。”
两人一听也是,便决定狠一把。
他们做了合理的分工,白织梦负责拿包,余言明负责持水果刀“挟持”书语。
书语演的还挺像回事,声音颤颤巍巍,步伐踉踉跄跄的,在村民们震惊的目光中,来到了忆人住的地方。
“里面的忆人听好了!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要杀了这个小崽子了!”
书语断定,忆人的权利还在巩固期,如果见死不救,风评肯定大受影响,所以一定会被吸引出来。
果不其然,余言明这么一大声嚷嚷,周围聚集了一圈老百姓,忆人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你就是忆人?”
“没错,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你杀了我的家人,让我的嫂子陷入深深苦海,我要杀了你!”
余言明胡乱编了一气,白织梦差点笑出来,忆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先放开那孩子。”
“不放!这孩子的性命,要拿你的人头来换!”
“那我请问一下,你哥叫什么名字?”
“张伟!”
白织梦不小心“哼”了一声,他这是拿大众名字乱蒙呢是吧!
“很遗憾,我没杀过叫张伟的人,你找错人了。”
“不,我说张伟只是为了试探你!你被我诈出来了,你说过张伟不是你杀的,那你说说,都有谁是你杀的!”
余言明这句话无意中挑起了村民对忆人的愤怒,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是因为忆人的暴政而痛失亲人,这股怒火逐渐在村民中蔓延开来,甚至使人们从看热闹变成了针对忆人的“革命”。
“革命军”指着忆人声声谩骂,有的还大声说起了问候他八辈祖宗的言论,年轻的小伙子们站在前排,激情且勇敢的保护者后排臭骂的老人和妇女。
忆人见状,咬着后槽牙,说不出话来。
“狗屁忆人!你敢让我们进屋看看你早上刚抓的老太婆吗!”
“对啊!我们老哥俩亲眼看见你因为一句话就抓走了那个老太太!”
早晨在河边打水议论余言明的两个老头,此时也起了带头作用,把村民的情绪推入了另一个高峰。
忆人见场面已经不可控,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余言明身边,一巴掌打掉水果刀,从他胳膊下“救”出书语,然后推给一旁愤怒的村民,说:
“救人要紧!别起哄了!他们两个外来者,在村口杀了人,你们还吃里扒外!都忘了我的免费回忆汤了吗!”
众人被他有力的声音镇住了,他们目睹了忆人不顾辱骂救下女孩的场面,也确确实实喝到了忆人的免费回忆汤,至于村口的杀人案,竟然连忆人都说这是那两个外来者干的了,那自然相信。
瞬间,村民的怒火就转向了余言明和白织梦。
指责和谩骂声又飘进他们的耳朵,他们觉得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什么村口的杀人案?他们再说什么?
“你俩!跟我进屋!我看看你们到底找我什么事!”
虽然还有很多谜团,但至少忆人让他们进去了,这说明有戏,他俩在进屋前,还回头看了看书语,此时书语也正微笑着看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