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知情人和证人，音昱和顾然被陆闻州带回了局里。
“你是说，这人的死亡是看了天上的恐怖异象导致的？”
在陆闻州的办公桌上，摆了好几张照片，都是在之前的异界侵袭事件中死去的人。陆闻州指着的就是在餐厅死去的那个男人。
音昱放下咖啡杯，点点头，“他们都是，等尸检报告出来，你就会知道他们的脑子都成了一片浆糊，都是被吓死的。”
“吓死的？”陆闻州皱眉。
作为刑侦队长，他见过的死亡方式千奇百怪。不是没有吓死的，只是吓死的概率很少，更别提这么多人一起吓死。
这才过去两个小时，送到他眼前的就有几十例。等全市的统计出来了，估计数字会更多，更别提全国、全球。毕竟太阳就在天上，恐怖异象只出现五分钟，也足以让很多人看到了。
“你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陆闻州问他。
音昱似笑非笑挑了挑眉，“那当然是我看见的啊。”
陆闻州想起音昱的天赋，明白了，但旋即猛然起身，拉着音昱就要出门。
“快跟我去医院。”
“急什么啊，警察叔叔？”音昱甩开他的手。
陆闻州被他甩开也没生气，上上下下打量他，音昱跟往常一样懒散。
“同样是看到异象，他们死了，你没事？”陆闻州被他甩开手也没生气。
“要有事早就有事了。”音昱说。
“为什么？”
“我想你肯定不是问他们为什么会有事，而是问我为什么没事，对吗？”
陆闻州点点头，“我不记得你的天赋有特别增强防御。”
音昱笑了一下，漫不经心，“跟物理防御无关，主要是因为我不害怕。”
陆闻州眉头紧锁，“你是说恐惧感？”
“我是说污染值。”
“什么意思？”陆闻州也有个人界面，也能看到污染值。
“我以为你经过上次的副本，就会明白污染值跟恐惧感有关了呢。”音昱叹了一口气，一副拿你这种笨蛋没办法的样子。
“……别装了，”陆闻州一胳膊压到他肩膀上，跟他勾肩搭背，“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哥哥知道你天赋比别人都强。”
“说出来有什么好处？”音昱不为所动。
“人民会感谢你。”
“想空手套白狼？”音昱挑眉。
“这样吧，哥请你吃饭。”
音昱挑眉，没想到一向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陆闻州会让步，这在两人以往的交锋中，从未发生过。
能让陆闻州请他吃一顿饭也不错。音昱微微点头，“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旁听的顾照、顾然一脸惊奇，顾照问：“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音昱耸肩摊手，“可能是这老人家终于看到了我的优秀吧。”
“别臭屁了，快讲。”陆闻州说。
音昱把不可言说的魔王、毁灭的赛力斯、恐怖异象、恐惧与魔质侵袭，以及污染值相关知识点都一一讲给他们听。
陆闻州一边听一边记，最后形成了一篇报告。
“你竟然已经了解得这么深了。”
陆闻州心情有些复杂。
到了现在，他才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是看走眼了，这小子并非一无是处的纨绔。
在他肯花心思的地方，他还是非常能拿得出手的。
“兹事体大，我得马上把这些内容报告上去，你们自便。”陆闻州拿了报告就冲出了办公室。
音昱冲着陆闻州离去的背影挑眉：“他不会赖账吧？”
“肯定不会，”顾照一把搭上他肩，“这样，我代他请了。”
“诶，一码归一码，照哥你请的是你的，他的得他自己请。”音昱是不会放过这个敲陆闻州竹竿的机会的。
“你小子！”
看看时间，也到下午饭点了。
顾照带着两人，往单位食堂吃了一顿。
音昱心里记挂着额头上多出的天眼，便只随便吃了口，就离开了警局。
今天刚见了异象，音昱不放心顾然一个人回家，便提出送他。
“你是怕异象再次发生？”顾然坐在他副驾驶上。
音昱点头，“我第一次去的赛里斯世界，就是在异象后，世界一点点开始改变的。”
“我也想多观察观察我们的世界又哪里跟之前不同。”音昱直视着前方的红灯，踩着刹车停下。
顾然抿唇看着窗外。
直到车子重新启动，又开出去一段距离，他才说：“其实在我这种普通人的眼里，这个世界没什么不同。”
“世界虽然多了一个游戏，但我又进不去，一切的魔幻与神奇都与我无关。”
“我仿佛被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抛下我了。”顾然说。
音昱听出了一些惆怅的弦外之音。
“你想参加游戏？”音昱问？
顾然张了张嘴又闭上，不敢贸然用嘴说出“我要参加游戏”这几个字，只能点点头。
音昱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还挺谨慎。”
“但你知道的，我爸妈肯定不想我犯险。”顾然烦闷地道。
“你都不知道，就游戏刚爆出来那天，我爸妈有多紧张，他们冲进我房间把我从沉睡中摇醒，见我不醒，直接把我送医院去了。”
“天可怜见，我只是睡得晚，我五点睡下，他们六点就冲进来，我一向睡眠很好的，那我怎么可能醒？虚惊一场，但把他们吓坏了。”
顾然有些无奈耸肩。
“我老顾家说不上一脉单传，毕竟还有我堂哥他们，但我爸妈确实只有我一个孩子，看直播里，好像还挺危险的，每个人的又只有两次复活机会。”
“但是，今天听了你们的话，我又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危险了。”顾然眉头皱得死紧，“如果世界壁垒被那些坏东西突破了怎么办？”
“倒是我还没有魔法怎么办？”
“只能等死了！”顾然说。
音昱听着他絮絮叨叨，不知道如何劝。
按照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当然是越强越好，那些触手玩意儿，那么强，普通人只有被屠戮的份。
但在追求强大的路上确实危险重重。
他是第一批被选中的玩家，没得选，但顾然现在还有得选。
虽然可能很快就没得选了。
“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吧，”音昱最后说，“我今天提供的信息应该很快就会公开的。”
“活着就是要承担一些风险的。”
顾然若有所思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