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顾然顺利解决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开心。
特别是音昱。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为顾然报了仇。总觉得要消灭了魔王才算。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痴心妄想。
“仇要一点一点报，反正一口吃不成胖子啊。”音曌反倒比他沉的住气。
音昱只能暂时接受这个结果，回家休息了。
烈日当空。
音昱起床时已近中午。
他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整理着因顾然离开而源源不断细细密密产生的情绪。
好在，他的污染值没有升高。
这说明，那个附身顾然的魔王之影是真的被消灭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魔王之影被消灭，激怒了那位大魔王。
音昱刚走到窗边，就发现了不对劲。
窗外一片血红。
抬头望去，本该湛蓝的天空早已被血色覆盖。太阳被血触手团团围住。
这一次出现的血触手更多，更厉害。
太阳整个被糊住，金光全都变成了血光，整个世界透露着不详。
但太阳并非没有帮手。
一道道雷电凭空出现在太阳之上，像雨丝一样打在血触手上，将它们击打得皮开肉绽，纷纷烟消云散。但更多的血触手从虚空中出现了，每当太阳的金光露出一丝，就会被重新包裹上。
战况非常焦灼。
世界壁垒之外，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黑色巨影，更巨大更清晰，即便全黑，音昱依旧能看清他们的五官和样貌。
它们包围了整个世界，像要将天压塌。
这一次，它们不像之前那样徒手冲撞世界壁垒，而是手握各种武器，刀叉剑戟应有尽有。
世界壁垒上次那一道裂缝已经修复，如今在他们的冲撞下，又产生了新的裂隙。
金色的巨大竖瞳在世界壁垒之外，朝着他们发射一道又一道金光，驱散一个又一个黑影。
叮叮哐哐声不绝于耳。
震得整个蓝星震颤不已。
音昱看着那只竖瞳，怎么看怎么熟悉。
他瞥了眼旁边的穿衣镜，额头上的竖线并不明显，他努力撑开上面那只眼睛。
金色的眸子就从镜子里盯着他自己。
“像，实在是像。”
他呼叫天目大人。
【干嘛？】这回的金字言简意赅。
音昱审视着额上竖瞳，慢吞吞问：“你跟天上正战斗的金眼睛是什么关系？”
金字没有立即出现，而是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音昱以为它不会回应时。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瞒你了，那就是老子！】
【既然发现了，就快给我来点能量，老子要没电了！】
【敌人太多，要打不过啦！】
音昱看了这些字，脑子宕机了一下，冒出好多疑问。
怎么回事？
是我失忆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种逼格？
你跟蓝星世界意志达成了合作？
你瞒我这么久不好吧？
不对，我第一次觉醒天赋，就看到天上有金色竖瞳了！
你要怎么解释？
【现在是闲聊的时候吗？】
【你没看到大人我正忙着打架吗，哪有时间陪孩子？】
【讲真，你要再不给我补充能量，我真要无力合眼了，一旦我闭眼，不是开玩笑，世界壁垒绝对撑不过一分钟！】
“……怎么给，我总不能给自己充电吧？”音昱瞥了眼旁边的插座。
他是个人类啊。
人生的23年来，从来不是通过充电补充能量的。
【你不是收集了很多魔晶吗，全部捏碎了吞噬。】
【给我升级。】
【记住，你有多强，我就有多强，你能量多充足，我能量就多充足，我们是一体的。】
音昱从镜子里收回目光，看着窗外，从储蓄指环里拿出一枚枚魔晶来捏碎。
一道道各色的光从他手心汇入四肢百骸，最后归于额间的竖瞳。
天上的金色竖瞳金光猛然大涨，一道刚才的疲态，一道道金光接连不断地高频射出，漫天光雨中，一道道黑影接连消失。
音昱看了一会儿，抬起左手，使用职业技——永远的底牌，从虚空中抽出一张卡牌。
卡面绘着一把弓箭，写着“百步穿杨”。
下面一行小字注解：
“当你距离目标百步以上，100%命中目标，伤害增加30%。”
“持续效果：24小时。”
音昱觉得这张增加buff的卡牌应该适合他。
如果他是天目的本体，那他距离黑影岂止百步，绝对百分百命中！
魔杖点在卡面上，卡牌发出一道古朴的光，化为一道光落在音昱身上，绕着他转了一圈，没入体内。
音昱抬头看天。
竖瞳的金光好像是厉害了一点，但不明显。
音昱想了想，翻出前几天抽的卡牌来，一张张看过去，寻找能帮助当下战局的。
很快，他翻出一张“遇强则强”卡牌——对生命值大于80%的敌方单位，将造成额外30%的伤害。
一张“锐利直觉”卡牌——自身一定范围内没有敌方单位是，暴击率提高20%。
一张“尖刺护盾”卡牌——自身受到伤害时，反弹伤害量的30%至攻击目标。
翻完能增加伤害的buff卡牌，音昱又看向天上战局。
天目打击黑影的强度有所提升，但效率还是不够高。它是一个个黑影打的，每个黑影一条射线，如果不能一次打散，就需要再补一条射线。
音昱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死亡凝视的攻击，最好的提升方向有两个，要么高频激射，要么一次命中多个敌人。
音昱掏出一把魔晶来。
一连捏碎了十粒，他眼前才出现了提示升级的金字：
【在一连吞噬了十粒魔晶后，你的天赋视域获得长足长进，你获得一个天赋技能：美杜莎之目。】
【美杜莎之目：当你发动该天赋异能，与你对视的任何存在，皆会被石化。】
诶？
怎么不是升级死亡凝视？
音昱立即问。
【这也不是我想升级什么就能升级什么的啊。】
【这需要一些具备推演能力的职业者，或者道具辅助。】
音昱立即想到当初在九州职高时去过的推演室。
看来，得问问霍格沃茨，能不能再去一趟。
天上的战斗最终以蓝星一方的胜利告终。
只是蓝星的世界壁垒也裂纹密布，摇摇欲坠。短时间内，绝对撑不住它们再来一次攻击。
这一次的战斗持续时间太久，有太多的人看到了那些可怕景象。
结果就是很多人因恐惧，污染值大幅度增加。
而霍格沃茨商城上架了净化剂的事不胫而走。净化剂在蓝星炒上了天价。很多平头老百姓，为了获取净化剂，纷纷投入游戏。
官方关于宇宙大战的真相也开始推送给广大市民。魔法成为人们讨论度最高的话题。
蓝星正在剧烈变化。
在世界壁垒破裂的日子里，无数的魔质涌进了蓝星，越来越多的人觉醒了魔法天赋，也有更多的神奇动物以及魔物生成。
陆闻州的求援电话打来时，音昱正在努力吞魔晶，想要在魔王下一次来犯前，让天目再升一级。
“什么事啊？”音昱问
“你最近要是不下副本，能到局里来帮帮忙吗？”陆闻州那边声音很糟杂，听起来是在出外勤。
“什么意思啊？”音昱问着又捏碎一粒魔晶，亮晶晶的能量顺着他手，进入他的身体。
“最近不是魔物泛滥吗？普通的枪炮对它们的伤害是越来越低了，效率不如魔法和卡牌高。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我们这边可以给你出一个特聘文书，工资福利这些也都有。”
音昱吞魔晶的动作一顿，“你们这么缺人手吗？现在从霍格沃茨毕业的人越来越多了吧？”
陆闻州轻叹一声，不介意暴露警局的难处，公然卖起惨来：“那也远远不够啊。你想，霍格沃茨第一批学员才七千多万，全球多少人，多少城市？”
“再加上还需要提前毕业，人手远远不足。”
“我知道现在很多有能力的人都不愿被束缚中，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而且我向你保证，你是自由的，非必要时刻，你都可以自由活动，只要在我们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就可以了。”
“好啊，可以来。”音昱说。
“真的？”听到他答应，陆闻州音调都提高了两度，声音里的意外压都压不住。
原本他还准备了一车的话，打算说服音昱，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按照以前来说，音昱不是个社会责任感很重的人，他大多时候都抱着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如今竟然转性了。
音昱一听陆闻州的动静，就知道他怎么想的，声音立即就变得轻佻起来，“怎么，你希望我再跟你拉扯个几回合再答应？”
“不是，不过确实挺意外的。”陆闻州欣慰地说。
“……我只是在想，如果顾然活着，按照他的脾性，他会怎么做而已。”音昱说。
陆闻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你不用太自责。”
“我们能看到你已经尽力救他了，就算没有魔王之影，他也是没有活的机会。”
“嗯。”音昱没再多说，隔天就到警局报道了。
……
一大早，
音昱刚进警局，办理好入职，听陆闻州介绍工作。
终于把心动榜一网罗到手，哪怕是陆闻州熬了一夜的脸上，也控制不住露出了笑。
现在有了这个金招牌在，他仿佛已经看到日后京城的魔法办公室实力傲视群雄。
顾照拿着文件夹进来了。
他把文件递给陆闻州，对着音昱一笑：“欢迎音昱同志，加入我们的警局魔法办公室大家庭。”
音昱勾唇喊了声哥，算打过招呼。
最近警局忙的脚打后脑勺，没有过多寒暄，顾照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汇总了最近出现的魔物种类、出现地点、时间，以及受灾人数，发现了一些共同点。”
“都是新出现的人头鸟魔物，都是在早晚高峰出现于人多的地点，比如地铁站、车流量大的主干道，还有人群密集的商场、广场。”
“每次出现这些魔物，都有超过一千人以上被牵连，最多的超过一万人。要么受伤、要么死亡，受伤者多为妇孺儿童。”
陆闻州揉了揉熬了一夜的眼睛，眉头皱得死紧，“你是说这是有人预谋的？”
顾然点点头，“所以我还排查了这些地方的监控，通过AI查找，这几个面孔每次都出现在了这些场合。”
顾然说着往后翻了翻，指着文件后几页出现的人脸说。
那几个人，都是大众长相，五官平平，属于丢在人堆里都不会被发现的。
“而且我发现他们中几人身上都纹着这个标志。”
音昱也凑过去看。
顾照指着的是一个人不经意露出的小臂，那上面是长得像巨乌贼的红色巨兽，触手繁多。红色巨兽的脑门上，还画了简笔的荆棘王座，上面是头生双角，绿色眼睛的大魔王。
音昱一看这纹身，脸色就沉了下来。
视野里，天目迅速用金字写道：
【这不就是掠夺者吗？】
【天杀的，果然他们渗透进来了。】
【上次顾然的魔王之影卡牌绝对不是唯一一张，漏网之鱼出现了。】
“这是什么？”陆闻州问。
“大魔王座下的掠夺者形象。”
音昱接话，指着那巨乌贼说：“也就是天上异象时，缠住太阳的鬼东西。”
“所以这八九不离十，是那些漏网的魔王之影卡牌搞出来的。”
“反正，从顾然这里没走通，他还有其他备选者。”音昱说。
陆闻州看了他一眼，探究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音昱抿了抿唇，抱着双臂，“我第一个月考副本，就跟掠夺者打上了，第二次月考副本就见识到了魔王之影，你说我知不知道？”
音昱垂眸打量他两眼，“倒是你，第二次月考是跟我一起的，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魔王之影卡牌了吧？”
“老年人，记忆里这么差吗？”音昱嘴角一勾就是嘲讽。
陆闻州：“……诶，你个臭小子，不刺我两句你就不舒服是吧？”
“谁让你质疑我？”音昱慢条斯理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然我还是回家好了。免得有些人一面要用我，一面又质疑我。”音昱说。
“得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是质疑你吗，我是夸你。”陆闻州也是看明白了，音昱就是要顺毛捋的。
“别扯闲话，”顾照把歪了的话题强扯回来，“如果真是这个什么魔王搞的鬼，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了，他到底叫什么？”
“名讳不可说，”音昱说，“至于目的，就是侵占世界，掠夺资源咯。”
“内忧外患啊。”
陆闻州感叹了一句之后，迅速制定了行动方针，“务必把这群吃里扒外的孙子抓捕归案！”
下午，靠近市中心的咖啡馆里。
音昱坐在靠窗的位置，西装穿得笔挺，鼻梁上又架起了那副金丝框眼镜，一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模样。
外面就是晚高峰的地铁站。
这里是三条地铁交互换乘的地方，上下班高峰期，人很多。
是经过警局的排查后，剩下还未爆发过魔物暴乱的人流量很大的几处地点之一。
音昱今天第一次上班，就被要求到这里守株待兔。
有天目在，只要那些坏蛋出现，就能被他发现。
他用叉子吃点盘子里最后一口芝士蛋糕，百无聊赖抿了口咖啡。
“你是顾然？”一个似曾听闻过的女声突然在他上方想起。
但喊他顾然？
音昱抬头，喊他的人长相小家碧玉，不过很会打扮，看着很摩登。
音昱立即想起游戏开始那天，替顾然参加的那场相亲，对方是个养凤凰男的劈腿女。
“你认错人了。”音昱说。
孙亚美眯起眼睛，打量他两眼，“没有，你这模样化成灰我都认识。”
音昱微微皱眉。
他现在没有跟人闲聊的心情，更懒得应付谁，谁知，孙亚美就这么水灵灵地坐下了。
“上次相亲到一半，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睡着了，真是失礼。”孙亚美说。
那天的相亲明明不愉快，她竟然忘记了吗？
哦，是了，那天游戏加载成功，孙亚美突然变成了游戏里的巨怪。
那真实世界里的孙亚美，肯定是没有变成巨怪的。
游戏大概率修改了她的记忆。
不过，顾然已逝，他再没了替人相亲的兴致。
音昱不等她坐稳，立即起身，“失陪了。”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遇到聊聊怎么了，这就把你吓跑了？我是母夜叉能把你怎么呀？”孙亚美气道。
她的声音很大，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音昱面不改色，步履从容稳健，丝毫不像被人当众下脸的样子，所有人也就没把孙亚美喊的人当成是他。
出了咖啡店，音昱深吸一口气，打算换个地方蹲守，眼前金字突然标注：
【注意，左前方垃圾桶后，有三个污染值高达35%的人。】
音昱出咖啡店的步履不停，直接左转走向垃圾桶。
高大的垃圾桶后，三个人正蹲在那里，规划搞事路线。
“每个出入口放一只，广场上两只，再丢三只进站里，怎么样？”
“赞同。”
“这就开始吧？”
三人说着，掏出一张魔王之影卡牌，一人伸出一根手指按了上去。
还没等他们发力，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喂，你们蹲在这儿干什么呢？”
一个人影罩住了他们。
三人抬头，跟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对上了，他的眼睛在金丝框眼镜后，眨了眨，轮流跟三人对视。
下一瞬，三人僵住不动了。
他们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
“这就是美杜莎之目吗？”音昱眨眨眼，把天赋技效果移除。
“真好用啊，只用对视上，无声无息就能把人解决了。”
金字立即在视野里跟他搭话：
【是吧，这波升级不亏吧？是不是比加强死亡凝视要好？】
音昱点点头。
但还是要抓紧升级“死亡凝视”，否则下次魔影再来范，还一个一个打，效率也太低了。
音昱跟天目讨论升级天赋技的事，把那三个坏蛋报告给躲在暗处的正经警察，顺手没收了那张魔卡。
直到夜幕降临，音昱才收工回警局去复命，刚走到警局门口，就见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那俩人一见他，就尴尬地站在原地。
是顾爸顾妈。
音昱对着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然的尸体还在他手里，他还没抽出可以修复尸体的卡牌，也没能从霍格沃茨找到尸体修复的魔法。
因为伤害顾然身体的魔法太过强大，都不是普通修复术可以完成的。
所以，陆闻州也就一直没把假顾然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他们。
音昱跟他们擦肩而过。
顾妈张了张嘴，在他即将完全进门时喊道：“小昱！”
音昱顿步回头，“伯母。”
顾妈朝他走了两步，“那天真是对不起。”
音昱静静看着她。
顾妈一向是个保养得当的优雅女士，但她今天穿着朴素，没戴任何首饰，身上穿着一身灰色的套装。
一向浓黑的头发，如今白了大半。眼尾也多了很多周围，神色憔悴。
“那些话，我不是真心的。”顾妈说，通红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满是痛苦和哀愁。
音昱长叹一声，“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他。”
顾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哽咽了一声，目光胡乱扫视四周，没法冷静下来。
顾爸长叹一声，过来扶住她，接管了她的无助。
他从兜里掏出一叠折起来纸，递给音昱，“这是小然的遗书，我们新近才从他电脑里发现的。”
音昱接过。
“这都是他的命，”顾妈说，“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帮不了他。”
顾爸朝他点点头，拥着顾妈走了。
音昱感觉喉咙里塞了个又热又硬的碳块儿，梗得他咽不下也吐不出。
只能一味的深呼吸，企图消除一点难过。
他没着急进警局，转身回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打开顾然的遗书看了起来。
遗书全篇，没写一丁点儿抱怨，只是宽慰父母，宽慰音昱。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生或死，都是我的命。我只是遗憾，不能给您二老送终。”
“音昱好兄弟，我知道你一定会拼命救我，如果事不可为，也无需自责。咱们来世再做兄弟。”
“一切都是我太急切进入游戏，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也是我自己运气不佳，遇人不淑。希望我爱的你们，都能好好过完接下来的每一天，我在天上看着你们。”
顾然一向是个努力、开朗、豁达的人。有时会显得鲁莽，却是个真正的好人。
音昱想着过去，看着窗外发呆，直到夜色降临，一张疲惫的脸停在他车窗外，注视着他，才回过神来。
陆闻州出外勤回来了。
“听说你小子早回来了，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音昱把遗书递给他。
陆闻州看完，点了一根烟，什么都没说，只是抽完了那根烟，喊上音昱，去了警局的食堂，给他打了一大份饭。
“来，咱们把顾然的份也一起活了。”
音昱看着色香味全无的食堂菜，罕见地没怼陆闻州，非常赏脸地尝了尝，最终因为实在不合胃口，挑挑拣拣，随便对付两口。
对面的陆闻州却吃得欢，“我听说，你今天送来的那三个人变得得跟石头一样梆硬，我们的人根本都喊不醒他们，没法审问。等会儿吃了饭，您给解决一下呗。”
音昱吧啦蛋羹的动作一顿，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陆闻州立即问。
音昱歪了歪头，疑惑道：“我好像不会解。”
“啊？”陆闻州咽下嘴里的饭，“你的能力，你不会解？难道又是你抽来的底牌？”
“不是底牌，这是我的天赋技，但我这里并没有让他们恢复原状的方法。”音昱翻遍了天赋技的所有说明，都没找到解开石化的办法。
天目也说：
【哪有解开的方法，咱对付敌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不留后路。】
【谁家管杀还管埋呢？】
音昱一脸无辜看着陆闻州。
陆闻州突然觉得有些心梗。
音昱强是强的，对付域外恶魔那是心狠手辣，花样百出，但在对内部矛盾上，却不太行，显得手段酷烈。
陆闻州长叹一声，好好跟他说：“以后对同袍，不要用这么不留后路的手段，人抓回来，是要审问的。”
“一切行为，都要合法合规。”
音昱耸耸肩，“他们当时手可放在魔王之影卡牌上，马上就要召唤魔物了，只有这个最快。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他们真的召唤出魔物，伤害无辜之人，趁乱逃跑的可能。”
见陆闻州一脸无奈。
音昱垂眸看到桌上没吃了的那盘饭，勾唇笑了一下，“行，下次给他们留条活路。”
隔天，音昱又抓了三个人回来。
陆闻州大喜，亲自审问后，得知召唤魔物的，竟然是一群想在新世界中获得权力的人。
“蓝星已经进入全新的阶段，原有的权力架构势必崩塌，我们想要在新世界占据一席之地有什么错？”其中一个长得像熊的人叫嚣。
“我们巫魔会就是要展露力量，接纳更多同路人，与域外强者联手，共同走向强大的未来！”
“我们将成为未来的领路人！引渡真正的魔王降临我们的世界，带领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审问完后，查清楚了邪教巫魔会的地址，在陆闻州的指挥下，魔法办公室全体，在音昱的带头冲锋下，将巫魔会一锅端了。
收缴来的魔影卡全都被蓝星世界意志拿走了，同时拿走的，还有音昱从荒岛拿到的无敌铁胃的魔晶。
音昱对这位高贵冷艳的蓝瓷大人的胃口和食谱有了一些不负责的猜测。
【你猜的是对的。】天目的金字说。
啊？它真要吃那些魔影卡呀？会不会被同化啊？
音昱至今还是无法接受塞里斯世界的结局。
太惨烈了。
蓝星绝不能步后尘。
【无敌铁胃天赋，妙不可言。】
【放心好了，这次我们的把握比上一次大。】
上一次？音昱问。
【以后再跟你说】
【蓝星内部的渗透问题刚得到缓解。蓝瓷大人会尽快修复世界壁垒。】
【他的意思是：你们第一批从霍格沃茨毕业的人，还是应该尽快强大起来。】
【只有每一个蓝星人变得强大起来，世界才会强大。】
【才有更多力量抵御外敌。】
“具体呢，它老人家是如何打算的？”音昱看着巫魔国内总部在一片大火中毁灭。
音昱要是还从天目的话里猜不出，蓝星不是第一次面对域外恶魔。
甚至已经重开过。
他就是个傻子了。
【前往别的世界学习魔法、卡牌，以及职业相关知识。】
【你的话，就去心心念念的南澶世界的九州职高。】
【刚好你已经成功入学。】
【你准备好了的话，就回霍格沃茨吧，学校那边会通过月考副本把你们传送过去。】
音昱嗯了一声。
东边的天空渐渐亮起来了。
但西方和头上的天穹，依旧沉浸在黑暗中。
高高的大气层外，世界壁垒的裂隙正变得越来越小。
“我们的世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