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近...”。
我吞了一口唾沫。
之前情况危急加上视力受限没能仔细看,如今正面直观加上身前一大块凸起的温软感受才发现眼前女人的规模之大。
一头墨色的长发却在其中夹杂着几缕鲜红,脸型初看起来柔和但配合上她那双如同盯上肥羊的狼的眼神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最重要的是,当我们两个一同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终于能够感受到我与她恐怖的身高差,修长的大腿将女人的身体曲线显得更为突出。
看着在我上方虎视眈眈的脸,恐怕我将脚踮起来也就勉强到对方肩膀的高度,在这种情况下...反抗的话...会死的吧/(ㄒoㄒ)/~~
未等我反应过来,一双素手突然攀上我的脸庞,轻轻抚摸那只我花了老大劲才成功按上去的单片眼镜。
我向上望去,不安地看向现在执掌我生杀大权的唯一支配者,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关注我,只是表情复杂地抚摸着那只眼镜。
“在墓中睡上一觉的感觉...很不错吧。”
赫尔忒突然没来由地来上了这么一句话。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明白,或者说我希望自己并不是她口中的“郁缇加”。那么,这几天从沉睡到来到这个地方,我的感觉如何呢?
我很清楚自己实质上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一个怯懦的人,所以说在实现人工生命的工程中时我才会一味地逃避、费劲心思寻找新的团队合作者,这也是大厦将倾之时我最终陷入困局的原因。
也许我本就不适合去承担那些关乎到太多人幸福的责任,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我无疑沉浸在了那样巨大的痛苦之中。
【如何活下去】成为了我在那段时间强迫自己思考的唯一方式。
来到这里后,我必须承认的是,我度过了这段时间里最放松的一段日子,没有刑讯逼供,没有连续同好几个人的对证,也没有等待终审的忐忑。
我看了看赫尔忒那张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一丝笑意的脸,又从旁边的半身镜看到了自己如今灰发娇弱少女的形象,也不禁笑了出来。
潜意识里,我已经将这里当作“安全屋”了啊,所以说才不会避之唯恐不及地逃离这个地方。
我想,用这个形象笑着的我看起来一定很吸引人——一直在我脸上作恶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身后,一个拉近就将我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我惊呼一声,对方却似乎对这具身体了如指掌,将嘴唇对准我的左耳便轻轻吻了下去。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过,一种奇特的电流像是一只大手一般从我的最上身向下抚摸,让我几乎站不稳脚跟,脸颊烫烫的,双手也不知该放在哪里,只能徒劳地吊在空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身后的紧缚被松开,赫尔忒往后走了几步,背过身似乎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表情。
我自然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赫尔忒看到我这幅样子,她却是又笑了起来,扶上门把,微微靠在了这个偌大房间的正门之上。
“好吧,这也算是我的错,总是忘记你已经和过去的那些事没关系了。”
她摇摇头,示意我跟上她。
她将门打开,门外是一片漆黑,黯淡的光大有想要登堂入室,甚至彻底吞噬这间房间的趋势。
赫尔忒没有犹豫,半边身子没入黑暗之中。
“虽然你已经将过去都忘干净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信任我,现在的世道哪怕是在纽伦格利亚也并不太平......”
她顿了顿,又接着开口说道。
“不用在乎其他人对你的看法......在这之后如果你对我的做法有任何疑问...相信我,好吗?”
我还没来得及答复她,她就已经进入到了那无边的黑暗之中,愣神之际,我只见得一束青绿色的光在其间闪烁,最后完全不见了踪影。
.............
在原地沉默许久,终于能够独立冷静思考的时间,我才有时间来整理自己来到这里后发现的大量疑点。
首先,从自己房间到出来后的巨大门厅,都带有非常古老的木质结构建筑气息,甚至连通讯终端、全息屏之类的基础设备也没有。
其后,自己作为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赛博疯子”,有不知道多少厄合浦的军队和雇佣兵正等着将自己抓回去,显然不是个人做到将自己救出来,再装到这样的一具身体中的。
从这样的前提来评估这个“组织”的作战实力,我不仅在这个“藏身地”没有发现除了奇特的单向门外任何明显的防御机制,并且对这个态度令人捉摸不透的赫尔忒的实力也持保守态度。
因为现在的观察来看,与我接触最多的赫尔忒不仅本人没有做任何的义体改装,连我现在所拥有的这具躯体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简直如同“我就该是郁缇加”一般。
当然,现在最让人摸不透的谜还是我现在的那双不知是福还是祸的眼睛,以及那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单片眼镜。
谜团实在太多,一味驻足不前没有解决问题的方式,我看向挂在一旁的半身镜,灰发少女的眼神在我眼中显得忧愁而迷茫,似乎也在为未知的前路感到恐惧。
我缓缓向前走去,地板上正铺着某种名贵的地毯,我无法辨别出材质,但足够柔软,使得这个过程显得谧静而庄重。
正当我即将走到那扇仍然散发着黑雾的门时,啪——的一声响起,如同电线跳闸后被关停的灯泡一般,那扇门突然被熄灭了,一道我肯定是百分百的砖墙的东西瞬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立刻伸出手去确定了面前突然出现的墙的材质,硬硬的,凉凉的........这应该是墙吧(*^_^*)
但赫尔忒怎么可能靠穿墙来位移啊!!!是什么大魔法师吗?!
混乱之间,本就被我艰难戴上的单片眼镜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我微微一愣,弯下腰去缓缓将它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