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他人苦,莫言他人错。
淡金色的光辉映照着她的侧脸,氤氲着的白雾遮掩着她的目光,也遮掩着她的泪。
欧阳雪静静的站在看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石台上。
石台满是裂隙,随处可见的深红色的石缝之间并排跪着一男一女。
他们戴着黑色面具,面容不为人知,身上沉重的镣铐压弯了他们的腰。
伴随着轻快的鸟鸣,刽子手欢快的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调,台下观众们也是兴高采烈的交谈着,不时用手对台上的一对“狗男女”指手画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欢快的氛围,有的人兴致高昂的将手中一切废物投向那两个“罪人”,像身边人炫耀自己有多么准……
她并非对此无动于衷,反而她的胸中含着一团火,可也只能含着,什么都做不了——正如她此刻必须站在看台上眼睁睁看他们去受刑。
男人戴着沉重的石铐,却没有动容,沉静的等待着故事的继续,不过刽子手心情很好,手洗着刀,春风满面,头上的白巾在旭日下熠熠生辉,哼着小曲,庆祝美好未来的篇章的开始。
不过这般美好的寂静却被一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
男人逐渐靠近她,欧阳雪明白,他来了。
那双细皮嫩肉的手熟能生巧地绕在她的腰间,紧接着他颇显平庸而伪装着微笑的面容映入眼帘,双手捧住她的脸,然后让她的目光转向他,直视他偏执而充满柔情的目光。
欧阳雪轻哼一声,然后轻柔的抚摸着他的黑发,男人感受到熟悉的舒服,先前的愤怒一扫而空,眯着眼十分享受……
见此,她依然讥笑着将目光从他转向那个男人——台上的那个青袍男人。
“这熟悉的一切啊,可惜……■■■。”
到底,在心里,还是没有在一次说出来呢。
毕竟,要骗过自己,
不是吗?
一刹那,她的目光彻底诀别台上的那个青袍男人,守望在怀中的男人上。
只是他身上的金袍在旭日下熠熠生辉,
“如果他穿上,又该是何等美好呢……”
不待继续,男人已然因为她思索时手下的停滞而不满,看着她出神的面容,他怒火中烧,随后不怀好意的亲了上去……
一旁四仰八叉地坐着的两人见此也是愣住了。
欧阳雪没有想过更不会料到他竟然敢在诸位亲信面前这么英勇,而一旁的两人也没有想到金察长在天天都只是动手动脚而在今天直接玩了波大的……
她那一闪而过的混乱,愤怒与厌恶衍生出的抗拒在扫视到一旁闲坐着的两人后烟消云散。
——理性总会让你认清什么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你不想承认,却不会改变分毫。
——而接受现实,是你唯一的选择。
——当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除了顺从,就是灭亡。
尽管这个女人眸子里饱含哀伤,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配合他。
华离欲被两人的“亲密无间”的行为从软椅上惊坐起,可看了看一旁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一副似乎司空见惯表情的罗察长,却只能挑着眉干动了动嘴皮子,一个字没吐出来。
“到底这位置坐着的不是闲人。”
华离欲只是想想,到底没有说出来,毕竟没人会为了一时的不满去赔付自己的未来……
他的目光从“缠绵”的两人转向偌大的金边窗台。
可是眼界所达之处,只有天空,湛蓝的,可惜有云。
正是所谓纯洁,因人而异。
“看不到游戏画面啊……”
华离欲摇了摇头,低落地喃喃自语,尝试起身走向窗台,却因莫名的倦意而一个转身懒散的趴在了地上,直面着新刷的雪亮的墙壁,双手撑地费力的起身,掸了掸沾满灰尘的青袍,随后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随后缓慢的爬到墙角,这才闭上眼,没了声响,刹那间,他周身的灵元仿佛与他融为一体,在旁人的灵元探测中,这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
而罗察长依然无所谓的躺平在椅子上,只是闭上眼,不满的从椅子旁的青石桌上不断摸索着先前呈递上的食物送到嘴里,直到打翻了盘子,打断了两人的亲密活动,这才被金袍男子怒斥着赶出了房间。
——才遂了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