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在很多小说作品里大家都有了解过人狗的故事，卖艺人牵着浑身长有长毛的狗沿街乞讨，那条狗能够口吐人言，每当有人打赏时还会从嘴里蹦出几句吉祥话来。
但实际上被牵着的狗是经过残忍的采生折割制成的挣钱工具，在做狗之前，他们往往先是人类，再是狗。
人狗这种生物，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存在于自然界里，但既然都有変虫的存在，所谓的人狗也就不过如此了。
怀着百闻不如一见的心态，我接近了这位伙计，他的嘴巴有些突出，表情稍显呆愣，光滑的指间里夹紧穿了线的针，正按着不断扑腾的人，比对他的体型。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是准备做人狗吗？”我向他打了招呼。
瞧着勤恳踏实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迟钝地瞧了瞧我，然后他憨厚的咧开嘴笑，蒲扇大的手掌钳住地上的人，不断用手去揉搓人身上的皮肤，就算把皮搓红了也不停手。
这和我从书里或者其他志怪小说里看见的不一样。
在做采生折割的时候，负责制作的手艺人往往用药水腐蚀孩子的皮肤，趁着鲜血汨汨而涌将收来的活狗剥皮，新剥下来的皮毛会直接裹在孩子身上。
等到受害人的血液凝固，伤口愈合，狗皮和人的肌肤紧密相连，变得难以分开，假如小孩挺过了术后感染没有去世，那他就是一个合格的成功品了。
之后负责卖艺乞讨的人手把手地教孩子怎么作揖求饶，讨要赏钱，而孩子稍有不慎就要迎来一顿毒打。
时间一长，小孩便被磨灭了人性，只会照着指令行动了。
那是志怪故事里有记载的描述，我记得很清楚，可现在的场景无疑颠覆了我对于人狗的看法。
不幸被选做折割对象的青年此时全身的皮肤都变得红彤彤，圆鼓鼓的，憨笑的伙计用手在他腿上一拍，竟能听见水液晃动的声音。
我十分好奇他接下来将要做出什么事情，于是逗留在不远处的地方，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血腥场面的进行。
伙计翻出了一柄细长的屠宰刀，他拍打男人的身体，最终刀尖指向头顶的缝隙，贴着发缝把刀给送进去划开了口子。
顿时杀猪般的叫声回响在我的耳朵里面，我感到痛苦，但很快平静下来，耳边有种瘙痒的感觉，这种奇异的安抚叫我最终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看完了整个过程。
平心而论，伙计的屠宰技艺堪称巅峰造极，他完整地剥下来整张人皮，那些导致皮肤鼓胀的凶手——也就是涌动的血液，经由一根中空的竹枝倒满了小半个木桶。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出血量如此大的情况下，青年人居然还有精力在地上滚动，发出惨烈的尖叫。
他朝我不好意思的弯弯腰，嗓音沙哑，像是猫爪划在墙壁上那样尖锐刺耳：
“真是非常的对不起，我家主人的狗实在太不听话了，你看见后没有被吓到我很是感激不尽。”
伙计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狗皮，那狗皮油光锃亮的，一看知道被养得很好。
我感到有些奇怪，但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见狗皮套合在青年的躯体上面，伙计使上他一直夹在指间的针头，细密的针脚压住了我所能看见的皮肤接触面。
强烈的痛感让青年的挣扎愈发激烈，起初可怜的人儿还有力气叫唤，但很快他不再动弹，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伙计挠挠头：“晕过去了……能请您和我一起把它搬进去吗？我也好为您烧杯茶水，短暂接待一下。”
为了我这次遇见的奇闻异事，我应该接受他的提议，同他一道把人狗抬进院子里，等候人狗从昏迷里苏醒才对。
可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告诉我自己到底有多么紧张。
我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的人狗，恍然大悟，以至于忍不住拍手鼓掌起来。
伙计的眼神炽热地注视着我：“您想好了吗？这条狗实在有些混账，我已经想好该给您捧上一杯怎样的茶水了。”
“对啊，真是条混账东西，不听话的玩意儿。”我笑骂道。
伙计也笑，他让开了半条道，两只手放在人狗的前臂处，欢喜地等我去扛后半边的大腿。
我没有动，伸长脖子狠狠地骂道：“你这恶狗，还装什么无辜样子？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叫你做人做狗都做不得！”
嘴巴凸起的伙计眼睛里闪着幽幽的绿光，他还保持着老实巴交的样子，边拖着人往后面走去边道歉，说对不起，浪费了你的时间。
是了，调皮捣蛋的恶犬，主人疼家人爱，但它还不满足，不想做狗，想要成人，于是脱掉了自己的皮，要和庄子里的伙计换个身份。
人狗人狗，人做犬样称狗，狗扮人装叫人，二者之间的区别有时候很难界定清楚。
我切身体验了一场奇异的事情，对此深感满足，在发现恶狗没有别的动静后就离开了这个庄子。
一段时间过后，我再次经过了这个庄子，恰巧庄子的主人家已经回来，便在路边和他简单地攀谈几句。
通过闲聊，我得知主人家的狗最近情绪失控，不堪其扰的主人将它送到了远房亲戚家的牧场寄宿，打算等狗调养好了再把它接回家里喂养。
记录的时钟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动，身影结束了它的分享，朝台下挥手，摸摸耳廓离开了台面。
一道不算高大的身影从它的座位上起身，绕过路挪到台上，情绪很是忧郁：
“感谢上一位的分享，这个故事对我而言有些耳熟……”
“那你也是个妙人啊，我就说嘛，缘分真是非常奇妙的东西！”第二个身影回答道。
妙人，也许是妙人吧。
忧郁的身影心里想着，声音清亮：“也请你们侧耳倾听我的所见所闻好了，我要分享的这个故事，它的名字叫做‘牧羊人’。”
那是个偏远地区的牧场，有着辽阔的草原和延绵不绝的雪山山脉，当我从头晕头痛的不良反应里清醒后，带着毡帽的牧羊人给我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