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
简短的字却像根绳子连接着两个不同的人。它是青涩的,隔着课桌对着彼此莞尔一笑。同时它也是热烈的,即便两人远在天边,内心实则早就被对方的身影占满。
我的恋爱不如前文提到的美好,而是充满了欺骗。不知从何时起,荣誉这个头衔束缚住了我的身体,原属于孩童般绚丽多彩的世界却变得昏暗无光。
我的高中生活不是在题海中度过就是在辅导班,压抑且一成不变的日子使我感到迷茫,这是我所渴望的吗?每当我觉得自己该休息的时候,身边总会响起一道刺耳尖锐的嗓音,「别停下来!伊丽莎白!还不够,你做得还不够好!」
是吗?还不够吗?可是我真的累了。我时常会在失眠的晚上思考着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呢?灵魂会脱离肉身成为游荡在世间的幽灵吗?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得到解脱呢。
就在我如往常一般写习题的时候,我用余光瞄到了一本关于恋爱喜剧的轻小说。这好像是某个男生塞给我的是叫......尤利来着吗?反正做完这本习题也别的计划了,就看一眼吧,趁着母亲不在家。
恋爱原来指得是被人告白吗?原来那些男生每天给我写得信是那么一回事。过了许久,我看完了整本书,在心中定了一个较为模糊的概念。隔日黄昏,我接受了尤利的告白,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他,可能因为我看他比较顺眼吧。
我带着目的性接近他,效仿者书中的内容期待着他做出同样的回应。用这种拙劣的模仿戏试图抚慰自己麻木的内心。平淡充满了欺诈的生活一日复一日过去。直到他某天不再来学校,异样的桥段使我的内心感到活力一阵剧烈地跳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特殊剧情?
我像往常那般在路口等着他的身影,这次终于不再是空等,我看见他了。苍白的面容,虚浮的脚步果然是发烧了,这个时候就该女友登场刷波好感度了!我主动凑上前,他的反应却很奇怪,似乎在躲避着我,内心虽有些不满,但依旧担忧着他的病情,也许是因为不想传染给我呢?
噪杂的校园充斥着尖叫惊呼声,我有些不解地放下手中的课本抬头向窗户下边望去。
「喂,你听说了吗?有人晕倒了。」
「是啊,好像特别严重的样子,校医一直在做心肺复苏。」
「那是他活该,平时就弱不禁风的,要是多锻炼就不会了。」
「你就嘴下留情吧,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觉得他说得没错啊,尤利那小子平时就虚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们伊丽莎白校花榨干了身子。哈哈哈~」
四周响起了不合时宜的笑声,这已经是很常见的对话了,对于人性的丑陋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得不到的事物就要毁掉,肮脏的思想宛如腐烂的牛奶一般令人作呕。不过听内容好像说尤利君出事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发烧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还没好吗?不想了,还是继续做题吧。
可我却想不到上学那段路却是我见你生前的最后一面。
六月二十日,天空下着小雨,我打着伞参加了你的葬礼。墓碑上挂着你笑得最灿然地一张照片,那是我和你还有沙奈朵一起去公园拍的。那个时候我记得你还牵着我的手说小小的,很暖。
我看着身旁哭得特别伤心的你的家人,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用欺骗构筑的世界似乎因你的死亡而破灭了。你死了,那我该何去何从呢?我不知道,内心感到一阵复杂,我是喜欢上你了吗?不过恐怕问你,你也给不出我答案了。
走在街道上,四处无人,街道上也关着店铺。奇怪?平时这个点不应该有人正常工作的吗?我回到家中,父母的脸在我的视线里仿佛糊着一层马赛克。
没有你的日子还是平淡地过着。我拿到了大学的通知书,继续像个机器人争取着更多的荣誉,一切似乎都没变。直到在我二十三岁那日,我父母因为血压过高猝死了,而我似乎也去掉了发条。
去掉发条之后我不知该怎样为了自己而活,没有人能够再指引我该如何去做。我浑浑噩噩的结婚生子,直至暮年我都没寻到那份答案。而我就在将要死去时,走马灯让我想起了你,尤利。
世上的一切似乎又重新变得五彩斑斓了起来,我淡然一笑,尤利没有人会等一个人一辈子,我本该遗忘了你开始崭新的生活,哪怕如此,但这里是特别的,我依然渴望与你的再次相见,能够爱着你。
伊丽莎白于七十年后的一篇日记中如此写道。
至此为一段荒诞的恋爱画上了一个句号。每个人心中对恋爱的定义都不相同,但是只要内心不后悔就可以了,你们都是恋爱中的主角,你们的故事该由你们自己来定,别留下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