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家里没有电,好久没有充电费了,刚充好,电话打了进来。
是王姨:“喂,王姨~”
那边传来了哭声:“多多啊,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阿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次从去参加你的生日回来,王一他就不吃不喝,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离生日已经过去很久了:“王一哥哥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偶尔还能吃点,最近两天只有喝酒了,房间也不让人进去,多多啊,阿姨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能管管他了,阿姨求你了,过来吧。”
“王姨,我马上过去,您做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到。”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做,”王姨擦了擦眼泪“你开车慢点。”
一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叶全芯在门口看到了我,走了过来:“都怪你,害人精,王一他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低下头:“是我的错。”
“你等下我”,她迅速跑回家,拎了一个包装袋。
“把这个给他带过去,让他吃了,我刚做的,我每天都做,他哪会吃我的!给你!害人精,一定要让他吃点。”
“谢谢你,全芯姐。”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也不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他喜欢你,他会听你的,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需要你罢了,快进去吧。”
我点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多多,你来了,快点,阿姨带你上去。”
王姨哭红了双眼,保养得当白皙的皮肤也有些微黄了,我心里一些内疚,为了我,一向孝顺的王一哥哥变得这么消极了,我才是那个罪人。
来到楼上:“小一啊,你看谁来看你了,是多多来了。”
半晌后,喑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妈,你不要骗我了,我不想出去。”
“王一哥哥,是我,我来了,麻烦你开门下门。”
“我一定是又幻听了~”声音极小。
“你没有幻听,真的是我,王一哥哥。”
哐的一下门被打开,一股浓烈的酒味袭来,他双眼无神,胡子和头发也长长了,本来棱角分明的脸庞失去光泽,脸颊也往里面凹陷。他一把抱住我,消瘦的身躯像一具骷髅,我轻轻地搂住他的腰,哪里还有多余的肉。
“王一哥哥,我来了,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感受到了彼此的温度,确定我是真实存在的,才变得轻松:“好,多多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多多不走好不好?”
“嗯,我不走了,咱们吃点东西吧。”
“你等等,你先去楼下,我去洗漱一下,妈,你让阿姨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吧。”
王姨一脸泪痕,她赶紧擦了擦:“好的,好的,妈现在就去。”
“我不走,我在旁边陪你,你吃点巧克力在里面慢点洗漱,水温不能过高。”我不知道王一哥哥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敢轻易离开,他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会跟我去楼下的,也只能让他先去清洗一下了。
他深情地看着我:“我进去了,你不许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浴室门再次打开,经过水汽的熏陶,王一哥哥有了些许气色,他走路颤颤巍巍的,我一把扶住了他。
来到楼下,阿姨做了很多菜,我挑选了一点清淡的蔬菜和牛肉。
王一哥哥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我心疼地轻轻顺着他的后背,摸到的脊梁骨都是骨头,他这是想把自以往死了逼啊。
我夹起一块牛肉嚼了嚼,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轻轻把牛肉送到了他的嘴里。
看他咽了下去,我满脸通红,又夹起了蔬菜,如法炮制。
阿姨看了一会儿,默默退去。
一次又一次,王一哥哥的气色也好了起来。
我摸了摸他的肚子,好久没吃饭的人不能吃太多,胃缩小了,要一点点来。
心疼地摸着他的脸,打理过后,他比以前还是憔悴了很多。
王一哥哥的脸在慢慢变烫,我用头抵住了他的额头,小时候奶奶教我,这样就可以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发烧了。
他一把搂住我,吻了过来,很轻很轻,我挣扎想要离开:“多多,我饿了。”
我红着脸再次如法炮制,喂了他一些。
晚上,我拉着他的手,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厅里悬挂着的大屏液晶电视,一起看我们小时候没看完的动画片。
他紧紧握着
我们认真地看着电视,谁也没有言语,却是那样的轻松无虑。
许久之后,他睡着了,我让他轻轻躺下,他一直拉着我的手,眉头紧蹙地说道:“多多不要走,不要走~”
“好的,我不走,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阿姨拿来了毯子和软垫,我趴在沙发上,一直看着他,看到眼睛发酸便慢慢睡去。
清早,我比王一哥哥醒得早,他的手此刻比较放松,我轻轻抽了出来。
王姨已经在厨房准备菜了,我起身准备进去,看到手指上的戒指,把裸露在外面的钻石转到了里面,这样从外面看过去就是一个普通的戒指饰品。
“多多,你怎么醒这么早?小一也醒了吗?”
“王姨,还在睡呢,我给王一哥哥做个清淡的早餐。”
“好的,你想要什么阿姨给你拿。”
熬了一份王一哥哥和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蛋花汤。
“多多,这个蛋花汤好香哦。”
“是啊,王姨您也尝尝,这是小时候我们最喜欢喝的那家,总觉得味道重了,回去自己瞎研究,少加了点料,更好喝了。”什么东西多了,并不是最好的。
“真的不错的。”王姨竖起大拇指小声地夸赞,比起昨天也有了往日的笑容。
随即又忧伤了起来
“王姨怎么了?”
“多多,阿姨不是情感绑架你,我做长辈的能看出来,你是喜欢小一的,上次那个年轻人你当他只是个朋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无法接受小一?”
原来王姨都看得清楚:“王姨,我…我有不能说的理由。”
“是关于父母的吗?”
“有,但不全是。”
“是让阿姨也不能知道的事儿吗?”
“王姨,我不想说,一切都晚了,也回不去了,我没办法原谅自己,王一哥哥给我的爱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地提醒我多么的不堪。”
“孩子,你…”
“王姨,求您了,我会照顾到王一哥哥好了为止,我也会让他渐渐忘了我的,这次我不会那么自以为是了。”
“小一对你用情至深,你过去的一切我们都不会在意,阿姨认识的多多,是最纯真美好的,有一天你想开了,我们都是想跟你成为一家人的。”
我上前抱住了王姨:“谢谢王姨,您一直尊重我。”
“谁都是独立的个体,顺应自己的想法,难免有执着的时候,好孩子苦了你了。”
“多多,多多,多多你在哪里?”
“妈,妈,多多呢,多多去哪里了?”
我们快速从厨房走了出来,王一哥哥冲过来抱住了我:“多多,你还在,我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真实又虚幻。”
“这不是梦,我真的来了。”
“不行,你掐我一下,我怕是假的。”
我作势要掐他
他慌忙抱住了自己:“不行不行,我醒了你不在了怎么办?”
我一笑,捏了捏他的脸,“有没有觉得很疼?”
他又抱住了我:“真的是你来了,真好。”
王姨笑了笑:“我今天约了朋友打牌,阿姨也放假了,吃完收拾东西就交给你们了。”说着解开了围裙。
“王姨,这才九点半。”
“我们还约了锻炼。”
说着王姨就关门出去了
“饿醒了吧,来尝尝我做的饭。”
“昨天都像一场梦,我梦见你走了怎么追都追不上,就醒了。”
想到昨天,我的脸又是一红,王一哥哥也反应过来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今天我做的自制鸡蛋汤哦,比学校里的好吃。”
“那要尝尝。”
我盛了两碗,颜色金光。
“怎么这么好看。”
“蛋清和蛋黄分开了,而且这里面加了好多鸡蛋哦,外面可买不着。”
王一哥哥喝了一口:“多多,这真是太好喝了。”
“你慢点,烫着了。”
果然,不仅烫着了还呛着了。
“咳咳咳咳~”王一哥哥脸被呛得通红。
“喝一点水,慢慢呼吸呼吸。”
王一哥哥一会儿缓了过来:“让你看笑话了。”
“怎么会呢,你想好好吃饭我是很开心的。”
“我想再来一碗。”
“一碗不行,你的胃现在可受不了,今天只能再多吃一口哦。”
“好的,那我慢慢吃。”
王一哥哥刚刚端着碗的手有点颤抖,这是有阵子虐待身体的肌无力,我拿过碗,举起勺子:“来,喝一口。”
“真好喝,刚刚有点烫,这会儿能喝到酸酸的味道了。”
“我在里面点了一点醋,所以喝起来有点酸甜可口。”
“是比学校的好喝,再来一口吧。”
我笑笑,又举起勺子
“还想再来一口。”
“这是最后一口了哦。”
王一哥哥沉下头,有些落寞。
“王一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胃不舒服。”
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看到他的样子,我轻咬嘴唇,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细软绵长,我们都沉浸其中。
许久之后,他渐渐离开:“多多,我希望你能忘记过去,接纳我。”
我的眼睛再次瞪大,心脏剧烈跳动:“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没有,之前我不敢确定,今天我确定了,你也是爱我的,但是你又不能接纳我,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问你,你不想说便不说了,我只想你能忘记过去的种种,我们都是全新的自己,重新开始。”
我总觉得王一哥哥知道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好的,我会考虑的。”
王一哥哥眼前一亮
他好,我也就安心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生命。但是王一哥哥想要成为家人,我真的能做到吗,他总是能打乱我的所有计划。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王一哥哥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最后一个篮球进入篮球筐,我站起来拍手。
“好球~”
我拿起毛巾给他擦汗,他后退一步。
“我自己来,我现在一身汗,黏糊糊的,回家洗澡去。”
他接过水杯,单肩挎着我的背包,模样十分好笑。
夕阳下,我们并排走着,中间留了一些距离,夕阳的残影把我们的影子拉长结合在一起。
王一哥哥昂起头,光线打在他晒成小麦色俊朗的脸上,我痴痴地看着。
午饭后
“多多,你又要回去了,不能留下来吗?”
“我先去看看老师,再回家拿趟东西,过两天还会回来的。”
“我送你回去可以吗?”
“你后天来接我吧,顺便我们去一趟陈叔那里。”
“去陈叔那里干什么?”
我伸出手左手,中间有个闪闪发光的钻戒。
王一哥哥立刻脸色青黑
“我们去陈叔那里…把这个取下来好不好?”
王一哥哥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