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英勇救人归,乡亲共赞扬;
要得治瘟疫,聚首共商量。
(本章大意:刘树人与龚慧成回到家中,得知刘清用是在自家家中得到消息后上骆驼峰救人,担心刘清用的安全。次日,刘清用来到刘树人家中报平安,述说如何脱险,商量如何救治稻子。
大家纷纷出主意想办法,做实验,但都无效,最后决定,刘树人与龚慧成自费去长沙寻找办法,同时也联系读书的事。)
刘树人和龚慧成还回了马,和刘之福一起徒步回到了家。刚走到屋前禾场边,就被等候在堂屋大门口的刘彩兰和刘瑞之看见了。那条大黄狗看见主人回家来了,叫也不叫一声就追着刘树人的腿欢快地跑了起来,嘴里连续地发出嗯嗯的哼唧声。
“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刘瑞之高兴得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这我就放心了,快进到屋里歇息。”刘彩兰那欣喜的程度也不亚于刘瑞之。
“姑丫,哥哥,你们没有受伤吧?”刘瑞之关切地问。
“毫发无损。”刘树人微笑着说道。
“我也是一样,好着嘞。”龚慧成甩着手臂,说道。
“那你们有没有遇到危险呢?”刘瑞之又问道。
“开始时是铤而走险,后来是化险为夷,最后是有惊无险了。”刘树人用这些成语来形容。
“哥哥,你尽说些成语,我有些弄不懂。”刘瑞之难为情地说。
“是啊,我也弄不懂。”刘彩兰也皱着眉头说。
“长话短说吧,就是乡亲们都平安回家了。”刘树人显得有点疲乏。
“那就好,那就好。”刘彩兰的担心挥之而去。
“你们弄不懂,我也弄不懂。”刘之福说道,“树人老弟,你不是和用椒去了桃源师范吗?怎么会去了骆驼峰呢?”
“福哥,这个好懂,我告诉你,我和用椒从桃源师范回来时,在盘塘镇分了手。我到家后,听说乡亲们到武陵山敬菩萨去了,我心想,按照往年的情况看,乡亲们在路上会有危险。”
“对,往年不是被抢就是被打。”刘之福承认说。
“所以,我就请姑丫去找任哥帮忙。万一乡亲们在路上遇到危险,有任哥帮忙就能化险为夷。”
“唔,是这样啊。不过,树人老弟,你刚才说,你和用椒在盘塘镇分了手,那他怎么最后会出现在骆驼峰呢?”
“这个我也弄不懂。”刘树人摇了摇头说。
“哥哥,这个我懂。你要不要我告诉你?”刘瑞之问道。
“快说,那是怎么一回事?”刘树人要求说。
“对,瑞之妹儿,你快点说,那是怎么一回事?”
“那我就说了,”刘瑞之一本正经地说起来,“哥哥和姑丫离开家后不久,用椒就来了。他说他要找哥哥商量商量,能不能找点办法治稻瘟疫。当他知道哥哥和姑丫去了骆驼峰之后,他感到情况不妙,他说他也要去骆驼峰帮帮乡亲们。”
“我告诉他说,树人都去了好一会了,他恐怕赶不上树人了,”刘彩兰接过话头说,“可他还是坚持要去。”
“我问他,你怎么赶得上哥哥呢?”刘瑞之说,“他说他大儿刘儒波那里有马,他可以骑马去。他说完话就走了。”
“喔,是这样啊。”刘之福像是弄懂了,感慨地说,“今儿要不是搭帮用椒,那树人老弟就危险了。”
“哥哥怎么会危险呢?”刘瑞之急切地问道。
“候家汉反水了,他把民x联军的郭仁抓起来了。他自封为总指挥,他在骆驼峰命令任哥把树人老弟交给陈凯圣处理。”
“哥哥,陈凯圣把你怎么样了?”刘瑞之焦急地问。
“搭帮用椒出现在骆驼峰,他逼迫候家汉放了我,我才有惊无险。”刘树人感激不尽地说,“可是,我不知道用椒现在是死还是活啊?”
“我们离开骆驼峰后不久,我就听见骆驼峰那边响起了手榴弹的爆炸声,紧接着就响起了枪声。那用哥真是生死难卜啊。”龚慧成忧心忡忡地说。
“我们快去找他吧。”刘瑞之提议说。
“这天快黑了,你怎么去找?”刘彩兰劝阻道。
“是啊,难找啊。他要是死在了骆驼峰,那就是他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已经和侯家汉同归于尽了,那他就粉身碎骨了,我们也就找不到他了。”龚慧成语气沉重地说。
“不,用椒是好人,他不会死。好人不会死。”刘瑞之不希望刘清用遭到不测。
“对,好人不应该死。”刘树人赞同说,“可是,用椒该怎样脱身呢?”
“福哥,”刘瑞之喊道,“你说,用椒该怎样脱身呢?”
刘之福仰头想了想,低下头来说:“难以猜测,猜测的话说了也无用。我的肚子饿了,回家吃饭去。”说完,他起身走出了堂屋大门。
“彩兰,有饭吃吗?”龚慧成也感到肚子饿了,这样问道。
“有,我都准备好了。只是时间一长,饭菜都凉了。你们等一等,我去热一下。瑞之,你来给我帮忙去。”刘彩兰回答道。
“好,走吧。”刘瑞之热心地说。
龚慧成紧跟着这二人也去了旁边的横屋。
堂屋里只剩刘树人一个人,他环视四周,隐隐约约地感到,这世界在这一天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心想,今儿上午的时候,徐福来在这堂屋里告诉他,乡亲们在敬菩萨的路上会遭难,人命关天。徐福来要求他和他姑丫赶快去搭救乡亲们。今儿下午的时候,他在那骆驼峰下像个初出的牛犊不怕虎,毫无顾忌地面对土匪。现在是晚上的时候了,他又回到了这堂屋里。与上午不同的是,徐福来这时候不在这里。徐福来那个大田学堂周围有许多去敬过菩萨的人,徐福来一定从他们那里知道乡亲们都平安地回家了。刘树人又心想,为了救乡亲们,刘清用敢于冒险斗匪徒,真是可敬可佩,可歌可泣啊。现在,乡亲们都得救了,可是刘清用现在怎么样呢?刘清用是一个英雄,是一个好人,老天爷会保佑好人,但愿刘清用安然无恙,但愿他很快就能看到刘清用。这时的刘树人,心里满是激动,忐忑和期望。他的眼光落到了旁边的课桌上,那里摆着画画的毛笔。他站起身来,激情盎然地走到课桌边,拿起毛笔,蘸上墨汁,写下一首诗词:
《破阵子﹒救乡亲》
骆驼峰下出险,众多乡亲遭难。
里面匪徒行抢掠,外面叛军喧嚣声。
我等不可忍。
揭露欺人阴谋,怒斥卑鄙行径。
逼迫匪徒大洋还,乡亲平安出险境。
匪徒傻眼睛。
次日清晨,大黄狗又在禾场里叫了起来。刘树人听见那狗叫声,就知道熟人来了。莫非是刘清用来了?他奔到堂屋大门口,朝门外一望,不出所料,果真是刘清用来了。“用椒,你终于来了。”
“我晓得,你们会为我担心,所以我这么早就来了。”刘清用亲切地说道。
“快,快进屋里来坐。”刘树人将刘清用迎进了堂屋大门。
“用椒,真的是你来了。”刘瑞之小跑着跑进堂屋,惊喜地打招呼。
“用哥,你来了,我们就放心了。”龚慧成紧接着走进了堂屋。
“用哥,我们都为你捏着一把汗嘞。你是怎么脱险的呢?”刘彩兰也走进堂屋,急切地问。
“你们问我怎么脱险,这话得从我到达骆驼峰开始说。当我快马加鞭奔到离骆驼峰不远处时,我猛然发现那半山腰上的树丛中有人影晃动,我就翻身下马,躲在大树后面观察。那些人行动诡秘。我想,那些人不像是慧成老弟从郭仁那里搬来的救兵。后来,我发现我的判断没错,我从那些人中认出了陈凯圣。”
“陈凯圣布下了口袋阵。”刘瑞之记起了徐福来昨天说的話。
“嗯,一定是。”刘清用点头说,“没过多大一会儿,我就听见骆驼峰下发出了枪声。”
“那是刘妨书打的枪。他威逼乡亲们给他付保护费。”刘树人当时正在飞马跑进口袋阵。
“我当时看不见骆驼峰下的情况,就换了一个地方,站在高一点的地方往刚才发出枪声的地方看。我看到,树人站在刘妨书的对面,愤怒地质问刘妨书。”刘清用回忆说。
“我当时正在用缓兵计,等候姑丫搬兵来。”刘树人回忆说。
“我找到郭仁后,他同意出兵,可是那些山路很难走。”龚慧成听到说自己,便插话说。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树人抓住了刘妨书。又过了一会儿,我看到,树人反而被刘妨书给抓住了。”
“我没想到刘妨书还会乌龟缩头功。”刘树人幽默地说。
“这时候我就想冲进去制服刘妨书。”刘清用激动地说。
“用椒,你别忘了,那半山腰上有陈凯圣嘞,你还进去不得。”刘瑞之就像是身临其境,及时地提醒说。
“对,瑞之说得对。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才没有往里冲。就在我想办法如何帮助树人的时候,我又听到了枪声。我以为是刘妨书对树人开枪了,可是我定神一看,树人还站在那里。”
“那是陈凯圣开的枪。”刘树人说。
“是的,是陈凯圣开的枪。他开完枪后,就带着喽啰们往山下冲。”刘清用往下说。
“陈凯圣缴了刘妨书的枪,他对我帮助胡庭仁找牛让他赔牛钱仍然耿耿于怀。”
“接着我又听到了一声枪响,我以为陈凯圣对树人开枪了。”
“不,他打死了他原来的管家陈胜双。”刘树人给刘清用补充说。
“他打死那个结巴干什么?”刘彩兰问道。
“只听陈凯圣骂陈胜双是个反水的哈巴狗。”刘树人回答道。
“那他们是狗咬狗,多打死几个不可惜。”刘瑞之愤怒地说。
“他把陈胜双打死之后,马上就把枪对准了我。”刘树人说。
“这我看到了,我马上就上马,准备往里冲,我刚坐上马,立刻又听到了枪声。”
“那是姑丫搬来的救兵到了。他和任哥从半山腰冲下去包围了陈凯圣,拿下了陈凯圣和刘妨书,解救了我和乡亲们。”刘树人微笑着说。
“用椒,你可以往里冲了。”刘瑞之说。
“看到那种情况,我反而没有往里冲。我当时认为,我没有必要往里冲了,于是,我骑马往回走,准备回家。可是,当我没走多远,我就发现候家汉领着联军士兵往骆驼峰开进。我当时想,刘之任已经带来了一个团的联军士兵,一个团的兵力就足够镇住土匪了,候家汉为什么又带士兵来了呢?这一定是有情况,我先不能回家,悄悄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我就把马藏了起来,悄悄爬到骆驼峰峰边,把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放置好,以备后用。”刘清用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用椒,你的想法很对。候家汉又叛变了。他要把我和胡庭仁交给陈凯圣处理。当然他也不会饶过乡亲们。”刘树人怒发冲冠地说。
“是啊,真是不出我所料。我在骆驼峰峰边很快就看到,候家汉将他的兵力拉到了半山腰。当他听到刘之任喊把刘妨书和陈凯圣拉远点送他们去见阎王和举枪准备射击时,山野里响起了军号声。”刘清用又说道。
“那是半山腰上候家汉的军号声,他想用军号震慑任哥。”刘树人分析说。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候家汉和陈凯圣是椒侄关系,他的军号声绝对不会吓倒陈凯圣。至于是不是会吓倒刘妨书,那对候家汉无关紧要。其实刘妨书早就跟候家汉勾结上了。”刘清用点头说。
“军号声能震慑任哥吗?”刘瑞之弄不懂。
“震慑并不意味着吓倒,”刘清用解释说,“其实,刘之任并没有被吓倒。”
“那他用军号声震慑任哥干什么呢?”刘瑞之又问道。
“候家汉知道刘之任是个将才,他想拉刘之任为他效力。”刘清用分析说。
“那任哥同意为他效力了?”刘瑞之再三问道。
“他同意了,做了候家汉的副官。”刘树人痛心地说。
“我想,他有他的难处。如果他当时不答应,候家汉就会立刻消灭他那个团。”龚慧成也分析说。
“是啊,候家汉开起枪来,那死的就不只是他那个团,还有成百上千的乡亲们啊。”刘清用说。
“这样说,任哥答应做候家汉的副官是对的喏?”刘瑞之问。
“他只能那么做。”刘清用说,“候家汉听到刘之任同意做他的副官后,立即命令刘之任把树人和胡庭仁交给陈凯圣处理。这时,我知道事情不好了,便揭开手榴弹弹盖,用手指扣住手榴弹的引爆线,猛冲到候家汉身旁,责令他放人。”
“候家汉放人了吗?”刘瑞之急问道。
“你看你,如果候家汉不放人,你哥哥今儿还会坐在这里吗?”刘清用风趣地说。
大家不由得发出一阵笑声。
刘瑞之被大家笑得不好意思,喃喃地说:“候家汉还真听用椒的话嘞。”
“他不听行吗?他如果不听,我身上的手榴弹会送他去见阎王。”刘清用严肃地说。
“用椒,我们大家都感谢你,是你救了我们大家。”刘树人感恩载德,“用椒,那你是怎么脱身的呢?”
“你们走出包围圈以后,那山野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谁也不敢说一句话,所有的人都在目送你们。”
“那些人还真听话呀。”刘瑞之觉得好笑。
“他们不听话不行啊。刘妨书和陈凯圣两帮土匪的枪已经被刘之任缴了,所以他们不敢动。刘之任虽然手里有枪,但被候家汉的人包围着。而候家汉呢,却被我身上的手榴弹给镇住了,他也不敢动。一时间,那山野里是死一般的沉寂,鸟儿们都敢在我们头顶上空飞来飞去。”
“用椒,那时候只有你可以动。”刘瑞之笑嘻嘻地说道。
“我是可以动,但我没有轻举妄动。我在想办法如何脱身。过了好一会儿,那候家汉才开口跟我说话。”
“他说什么?”刘树人问道。
“他问我,好汉,你是谁?”
“你告诉他你的姓名了吗?”刘瑞之着急地问。
“没有,”刘清用回答,“我跟他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儿给了我一个面子。他又问,此话怎讲?我说,你让我的乡亲们平安地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因此,我不想伤害你。”
“那他说什么呢?”刘树人又问道。
“他问我,你是辖神岗人?”
“用椒,这你可以告诉他。”刘瑞之坦率地说。
“对,我告诉了他。我还告诉他,我是刘之任的椒椒。”
“用哥,你为什么把这个话告诉他呢?这会给之任添麻烦的,也会给你自己添麻烦的。”刘彩兰担心地说。
“麻烦可能会有,但我要让他有所顾忌。他果然有所顾忌地说:‘那好啊,刘之任现在是我的副官。我今儿给了你一个面子,放了你的乡亲们。他今儿也给了我一个面子,放了陈凯圣。你我两人拉平。你说你不想伤害我,我也不想伤害你,你走吧。’”
“用椒,他同意让你走了。那你就可以平安地走了?”刘瑞之问道。
“不可能。候家汉老奸巨猾,他绝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放用椒走。”刘树人说道。
“对,树人说得对。候家汉不会轻易饶人的。用哥,我们走出包围圈后,我又听到骆驼峰那边传出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枪声,那是怎么一回事?”龚慧成问道。
“你听我慢慢说,”刘清用接着往下说,“我知道候家汉是个变色龙,所以我没有先走,而是我让他和他的人先下山。我要居高临下控制他们。只要他们把枪对准我,我就立即用手榴弹炸死他们。”
“那他听你的话往山下走了?”刘瑞之问道。
“对,他们背朝我往山下走了。等他们走出十多步远,我就立即转身往后跑。那侯家汉听到我的脚步声,便立即转身看,他没有看见我,就立即命令他的士兵追赶我。我听到候家汉的命令声,我立即将手里的手榴弹摔了出去,炸得那些士兵哭爹喊娘。我便趁机跑到悬崖边,拉住事先安放在那里的绳索,迅速地滑到了悬崖底,然后骑上了马,飞跑起来。只听得子弹在我身边啾啾地叫。”
“用椒真聪明。”刘瑞之拍手叫道。
“用椒真勇敢。”刘树人也称赞道。
“好了。这就是你们刚才问我问题的答案,说得哆嗦了点。”刘清用亲切地微笑说。
“不哆嗦,不哆嗦。这就像是个神话故事,好听嘞。”刘瑞之津津乐道地说。
“用椒,你真勇敢,我们大家都感谢你。”刘树人又这样说道,对刘清用再次表示赞赏。
《长律诗﹒赞赏德》
万物生长靠太阳,滋润雨露禾苗壮;
老鼠饿了就思粮,多数人心爱赞赏。
崭露头角送赞扬,信心百倍朝前闯;
克服难处忌彷徨,目的不达难下场。
大功告成给鼓掌,洋洋喜气共同享;
再接再厉奔前方,胜利之光一定亮。
受到鼓励心畅扬,送回赞赏不得忘;
千金一赞莫称量,多赞万金格外响。
“感谢就不必了,”刘清用好像还有话要说,“我今儿来先是给大家报个平安,然后嘞,我要和你们商量如何治稻瘟疫。”
“是啊,这是迫在眉睫的事啊,”刘树人皱紧眉头说,“用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还没有。”刘清用这样回答道。
“用哥,你和树人去桃源师范找人的,找到了吗?”龚慧成问道。
“姑丫,”刘树人说,“昨儿骆驼峰的事情紧急,所以,我从桃源师范回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
“哥哥,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们吧。”刘瑞之要求说。
“好。”刘树人心情沉重地说,“我和用椒在桃源师范找到了人,可是治稻瘟疫的办法却没有找到。”
“那怎么可能呢?”刘瑞之睁大眼睛,看了看刘树人,又望了望刘清用,显然是不相信,“桃源师范可是我们县,不,可是我们地区的最高学府。他们怎么会没有办法呢?哥哥,你是不是没有找到你原先的班主任黄先生?”
“找到了。”刘树人答道。
“那他怎么说的?”刘瑞之问道。
“他说,这种稻瘟疫是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
“没有听说过?难道在书本上就没有看到过吗?”刘瑞之实在是不敢相信刘树人的班主任没有办法。
“瑞之,你看你,没有听说就包括没有看到过。”刘彩兰说,然后,眼望着刘树人,“你请他帮忙问问别的先生了吗?”
“问了。”刘清用说道,“我还让我儿儒宏问了其他先生。可是,都说,这种稻瘟疫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那你们去找资料查了吗?”龚慧成问道。
“姑丫,资料是什么呀?”刘瑞之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名词。
“就是书本和杂志那些东西。”龚慧成解释说。
“唔,是那些东西啊。那些先生不一定都看过那些东西,是值得一查。”
“查了,查了。”刘清用说,“所以那些先生才说,这种稻瘟疫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哎呀,这就完了。”刘瑞之脸上露出十分沮丧的神色,然后把眼光落在龚慧成的身上,问道,“姑丫,你听说过这种稻瘟疫吗?”
“瑞之,那些先生都说没有听说过,你想想,我哪会比那些先生厉害?”
“那倒不一定。那些先生只是读过书本,而你是个种田的里手,你一定比他们知道得多。”刘瑞之把希望寄托在龚慧成身上。
“那不敢当。我不可能比他们知道得多。”龚慧成实在是没有听说过这种稻瘟疫,“不过,我知道一种卷叶虫病。”
“那是什么病?”刘瑞之问道。
“就是稻叶上长虫子。那种虫子蛮大,用眼睛看得见。那种虫子能吐丝,用丝把稻叶卷起来,然后把稻叶吃掉。”龚慧成描述说。
“对,慧成老弟说得对。稻叶被虫子吃掉以后,稻子就没有收成了。”刘清用也知道这种卷叶虫病。
“这种病还挺厉害呀。”刘瑞之惊愕地说。
“厉害是厉害,但是可以用盐水治。”龚慧成说。
盐水?刘瑞之想,是不是那种做菜用的盐呢?也许是吧,于是,她立刻就问:“那我们也用盐水治一治稻瘟疫吧。”
“那不一定有用。盐水是用来治卷叶虫病的。”刘树人不同意。
“那怎么会没有用?叫我说啊,卷叶虫病的虫子可以用眼睛看得见,这说明这种虫子大,而现在的稻瘟疫也恐怕是一种虫子,只是用眼睛辨别不出来。”刘瑞之理由十足地说。
“那不是,稻瘟疫是一种细菌,用盐水恐怕不行。”刘彩兰不同意刘瑞之的说法。
“我们就按瑞之说的试一试嘛。”龚慧成却同意。
“试一试?即使要试,我们现在连做菜用的盐都没有,哪里还有盐去试呢?”刘彩兰说。
“丫丫,你放心,”刘树人说道,“姑丫说的那种盐叫甲维盐,不是做菜用的那种盐。那种甲维盐是不可能治稻瘟疫的。”
“哥哥,你说得这么肯定,是你学过喏?”刘瑞之问道。
“当然。”
“那就完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呢?”刘瑞之想了想,把眼珠子一翻,“有了,我听说,陈凯圣的家丁死了之后,他们烧艾叶熏。我们也可不可以烧艾叶熏一熏稻子呢?”
刘彩兰觉得刘瑞之说得有道理,便欢快地说:“这个办法好,可以试一试。”
艾叶这种药对防治感冒有效,对皮肤止痒有效,但对眼前这种稻瘟疫是否有效?这可说不准。龚慧成对此没有否定,只是说:“到哪里去弄那么多艾叶啊?”
既然是药,那么药店里肯定有卖。刘瑞之说:“到药店里去买呀。”
龚慧成说:“哪里会有那么多艾叶啊?”
刘树人发表意见:“用艾叶不行。不说买不到,即使买得到,也不一定有效。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即使熏烟有效,那么烧的烟是往天上飘的,烟不可能主动去熏稻瘟疫呀。如果遇上刮风,那艾叶烟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那还怎么熏稻瘟疫呢?所以说,这个办法不行。”
“我同意树人的说法,那烟只会乱飘,起不了什么作用。”刘清用仔细地听着大家的办法,这时,像是受到了一点启发,“要想治到每株稻子,那就得用撒的办法或者浇的办法。”
“用撒的办法?”刘瑞之联想起来,“那就煮艾叶水,然后就将艾叶水洒到稻叶上。”
“对,这是一种办法。”刘清用最后同意用这种办法,“不过,我说的撒的办法是指撒石灰。”
刘树人心里一热:“这个办法可以试。石灰是杀虫的,而且可以撒到每株稻子上。”
“哥哥,我刚才说的洒艾叶水也可以洒到每株稻子上啊。”刘瑞之刚才得到了刘清用的认可,这时还想得到刘树人的认可。
“对,我们可以试一试。”刘树人也同意了刘瑞之的办法,“喔,对了,我们不妨到前面的稻田边去看看,看看别人撒过石灰的田里是不是也有稻瘟疫。如果没有,那就证明,撒石灰就可以治稻瘟疫。但是,如果有,那我们就要另想办法。”
“对,树人说得对。我们赶快去稻田边看看吧。”刘清用急促地说。
大家站起身,迈开脚步,先后走出了堂屋大门。不大一会儿,大家就走到了稻田边。那边有几个人正在看稻子。
“庭仁老弟,你们在这里呀。”刘清用老远就打招呼。
“哎呀,用哥,是你呀。”胡庭仁惊喜地说,“感谢你救了乡亲们啊。”
“不谢,不谢。”刘清用微笑着说。
“用椒,你真是有胆量。你就不怕候家汉用枪打死你吗?”刘之福问道。
“怕什么?他有枪,我还有手榴弹嘞。顶多是同归于尽,为了乡亲们,我豁出去了。”
“用椒,你真勇敢。那候家汉怎么会放你走的呢?”刘初善问道。
“他哪里会放我走?他还要抓我嘞。”
“那你绝不能让他抓去。他现在又当土匪了,谁落到了他的手里,谁都活不成。”胡庭仁说。
“他这人我知道,一会儿是共xx,一会儿是国xx,狡猾得像狐狸嘞。他要抓我,我就用手榴弹对付他。”刘清用愤慨地说。
“唔,怪不得我们后来在路上听到骆驼峰那边有爆炸声和枪声嘞。菩萨保佑,你平安无事。”
“用椒是个勇敢的人。越是勇敢越是不会死啊。”刘树人说。
“对,树人说得对。越是勇敢越是不会死,所以,树人单枪匹马冲到那危险的地方救乡亲们。树人也是勇敢人哪。”胡庭仁夸奖说。
“仁姑丫,你们也是勇敢人啊。你们既不怕刘妨书,也不怕陈凯圣,更不怕候家汉。只要大家一条心,就什么也不用怕。”刘树人心里也十分佩服地说。
“对,我们大家一定要齐心。齐心了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胡庭仁说。
“是啊,仁姑丫说的有道理。我们昨儿过了骆驼峰那道坎,现在,我们还要过稻瘟疫这道坎。”刘树人把话题引导到稻瘟疫问题上来。
“树人老弟,你真幸运。你这块五斗田里的稻叶上没有长稻圈圈,可是,你其它的田和我们的田里的稻子可怎么办呢?”刘初善心急火燎地说。
“是啊,这个坎一定得想办法过,而且刻不容缓。嗯,善哥,仁姑丫,我想问一下,你们在插秧前,对田里做过一些什么事?”刘树人问道。
“今年和以前做得都差不多,就是耕田,施底肥,撒石灰。哦,对了,今年没有撒石灰。”胡庭仁回忆说。
“对,今年我也没有撒石灰。”刘初善也说。
“我也没有撒石灰。听说,去年冬天,盘塘镇的石灰窑垮了,就没有人烧石灰了。莫非这么巧,稻圈圈与没有撒石灰有关系?”刘之福略有所悟地说。
“是啊,这很有可能。”刘初善点头同意说。
“对,一定是这样。去年,善哥的田里撒了石灰以后,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好像是下了一场雪。”刘之福说。
“不能这样武断地下结论。我想,稻子生病和人生病是一样的道理,并不那么简单。”刘树人反对说。
“哥哥,你这么说,你一定知道还有其它原因喏?”刘瑞之有点不明白地问。
“嗯。我想再问一下仁姑丫,你去年施底肥时,你施的是什么肥?”刘树人又问道。
“猪楼坑里的粪水和草木灰发酵后,撒到田里作底肥。”胡庭仁想了想后说。
“我也是这样做的。”刘初善说。
“这是老套路了,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刘之福不以为然地说。
“对,我的田,包括那块五斗田,也是这么做的。”刘树人记忆犹新地说。
“哥哥,你刚才说,那块五斗田也是这么做的,是吧?”刘瑞之忽闪着那对大眼睛问道。
“是啊。”刘树人顺口答道。
“所以说,施肥不是长圈圈的原因。”刘瑞之顺藤摸瓜地说。
“瑞之,这种田的事不简单,你多听点,多学点。”刘彩兰指点说。
“丫丫,我哪里说错了嘛?”刘瑞之撅着嘴生气地问
“说到施肥呢,照理说,也是有讲究的。肥施少了呢,稻子会生长发育不好,会影响以后的收成。肥施多了呢,稻子会过分地生长,长得枝繁叶茂,也就是像我们平时说猪的,它会长膘,这样也会影响以后的收成。”刘树人连连说着。
“哥哥,你又没有种几年田,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刘瑞之还是气不顺地问。
“从书本上学的。”刘树人直言相告。
“那你的书本上提到过这些圈圈吗?”刘瑞之对刘树人将了一军。
“没有,我学的那些书本上没有提到。我想,其它的书本上也不可能会提到。”刘树人这样解释道。
“你去找找其它书本再说嘛。”刘瑞之建议说。
“对,树人,你快去找找其它的书本看看。看看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治好这些圈圈。”龚慧成也建议说。
“找书本看是一种办法,但是,这是一种新的稻病,我们不可能从书本上找到办法。况且,这找书本的事,我恐怕一时半会还难以找到。我家里肯定没有这样的书,要到别的地方去找。”刘树人将实话说给大家听。
“哥哥,你不是要去长沙读书吗?你赶快去长沙找找吧。”刘瑞之心里藏不住半句话。
“瑞之,你看你,你哥哥还没有想好,你就乱说一通。”龚慧成批评说。
“慧成老弟,树人去长沙读书是件好事。我们都不是外人,瑞之说说也无妨。”胡庭仁为刘瑞之辩护。
“是啊,他想是想去,可是还没有想好啊。”龚慧成坦言相告。
“没有想好不要紧。只要有这个想法,就不简单。你想,他那块五斗田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好啊。”胡庭仁赞扬说。
“对,人先要敢想,然后才能敢做。只有敢想敢做才能有收获。”刘初善鼓励说,“对,说不定到了长沙就能找到书本,就能找到办法。”
“去长沙的事,我还在考虑,我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去。目前,稻圈圈是火烧眉毛啊。如果去长沙找书本找办法,我恐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假如在长沙能找到书本找到办法,那往返行程也得要几天,到时候会耽误大事啊。”
“那怎么办呢?”刘瑞之的嘴巴闲不住。
“对,先得另想办法。”刘之福建议说。
“是的,先得另想办法。”刘树人同意说。
“这谁会想得出办法来呢?”刘初善十分为难地说。
“树人哪,你读书读得多,你能不能先想点办法?”胡庭仁提议说。
“我嘛,这……”刘树人有些为难。
“不要紧,树人哪,你就说说你的办法,然后让大家给你参谋参谋。”刘彩兰鼓励说。
“叫我说,我也只能是试一试,先试半分田。如果有效,再就在全部田里用这种办法。”刘树人凭自己的想象说道。
“哥哥,你想用什么办法嘛?”刘瑞之又问开了。
“既然大家每年在插秧前都撒过石灰,而今年却没有撒过,所以今年的稻叶上就长出了圈圈,这不能不说这稻圈圈就与石灰没有关系。”
“嗯,你这样分析有一定的道理。”胡庭仁点了点头说。
“你的意思是说,需要补撒石灰喏?”刘初善试问道。
“对,补撒石灰。”刘树人肯定地说。
“可是,现在的稻子都长高了。如果再往稻田里撒石灰,石灰会烧烂稻子的根。”刘之福提示说。
“对,如果直接将生石灰撒到稻田里,石灰当然会烧烂稻子的根,同时也会烧坏稻叶。如果是这样,只能是适得其反。因此,先得把生石灰烊成粉,然后加上草木灰一起撒。”
“草木灰?”胡庭仁惊异地问。
“对,草木灰。草木灰是碱性的,石灰也是碱性的。”刘树人坚信不疑地说。
“你说的这两种原料要用多大比例才合适呢?”刘初善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我说不好,石灰粉少用一点吧。”
“草木灰我们家家都有。”刘之福说道。
“可是,去哪里买石灰呢?”胡庭仁患难了。他在插秧前去几个镇买过,都是空手而回。现在说要买石灰,一时竟不知去哪里买。
“这样吧,我去临澧县的高公桥镇看看。如果那里有石灰,我就多买点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用。”刘树人慷慨地说。
“那好,你就一起买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付钱。”刘初善要求说。
“对,这样好。”胡庭仁笑了笑说。
“你看,你们说到哪里去了,这么一点小事还要你们给什么钱呢?”刘树人畅快地说,“不过,你们要记住,撒这样的药粉应该在露水未干之前撒。”
“好,我们到时候来帮你撒。”胡庭仁心悦诚服地说。
“不过,我刚才说了,这只能是先试一试,效果怎么样,我现在不敢说。”刘树人诚恳地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刘清用说道。
“还有,大家要分头问问边头近脑的人,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刘树人建议说。
大家点头同意,各自迈开脚步,离开了刘树人的五斗田。
刘清用的家住在院墙塆。他家的房屋由木架木板壁做成,上有灰瓦盖顶,青龙卧脊,屋内雕梁画柱。两头横屋前突,带着小吊脚楼,整个房屋形似一把大铜锁。屋后靠山,屋前是坪,周围翠竹苍松环抱。屋前的果树上果实累累。
刘树人和龚慧成这时坐在刘清用的堂屋里喝茶。刘清用坐在刘树人的对面,和蔼可亲地畅所欲言。
“用椒,儒宏哥这两天回来过吗?” 刘树人问道。
“他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上次回来过一次以后,就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过了。怎么啦,你是不是想他了?”
“对,是有点想他了。自从你和我上次在桃源师范见过他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这么说来,你们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他这个时候恐怕正在忙毕业嘞。”刘清用推测说。
“是啊,他不出两个月就要毕业了,我真羡慕他呀。”刘树人心里涌起一股难受的感觉。
“你不是还要读书吗?”刘清用问道。
“是的,我还要读。”
“你今儿来,是不是又要儒宏带信给桃源师范?”
“不。我是想再请儒宏哥找那里的先生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
“对,用椒,你这边田里的稻圈圈怎么样了?”
“越长越多嘞。”
“用哥,那你就没有想办法治吗?”龚慧成插话问道。
“我用过我们那天商量的办法,但是仍然不见效。我现在是心急如火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长啊。”刘清用无可奈何地说。
“我也用过我们那天商量过的办法,结果也是无效。用椒,你找别人问过吗?”刘树人焦急地问。
“问过,别人说,清朝末年,我们这里的稻子发生过一种瘟疫,但别人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瘟疫。”
“那种瘟疫结果怎么样?”龚慧成问道。
“听说,许多田里都收成甚少,有些田里甚至还颗粒无收,因此,许多人都卖儿卖女,流离失所。到处是饿殍遍野啊!”刘清用说着这些话,身子不由得毛骨悚然。
“难道我们今年也会那样大祸临头吗?”刘树人坐立不安。
“这很难说啊。如果没有办法治,今年的收成是不堪设想啊。”刘清用语气沉重地说。
“我们得想方设法呀。”刘树人并不气馁。
“想什么办法?你就是要儒宏问问他那里的先生吗?”
“是啊,这是办法之一。桃源师范懂生物的先生多,他们可能对此有所研究,而我们上次并没有问过所有的先生。儒宏哥这几天会回来吗?”刘树人心情焦躁地说。
“如果他不回来,有人去桃源县城时,给儒宏带个信去也可以啊。”龚慧成献计献策说。
“对,这是个好办法。如果儒宏不回来,我就让别人带个信给他,叫他一定得多找几个先生问问。”刘清用毫不犹豫地说。
“那就谢谢用椒了。”
“办法都还没有找到嘞,谢谢什么呀?即便是找到了,对我也是有用的呀。再说,你我两家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不过,我问你,你刚才说,这是办法之一,那你还有办法之二之三喏?”刘清用也想找到好办法治稻瘟疫。
“对,我的办法之二现在还算不上是个办法,只是我的一点想法。”刘树人谦逊地说。
“不管怎么样,说出来听听。”刘清用要求说。
“这个办法与刚才的办法相似,那就是去找高人。我想去长沙一趟,那里的能人高师多,他们肯定会有办法,我可以从他们那里找到办法。另外,我还要打听我能不能在那里读书。不过,去长沙的路那么远,如果路途不顺利,即使我在那里找到了办法,当我回到这里时,我恐怕,也会时过境迁,那办法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你这说得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那你还有办法之三呢?”
“这办法之三呢,就是他自作聪明想出来的办法。还不晓得行不行嘞。”龚慧成担心刘树人信口开河会耽误事情,于是抢着说。
“不要紧,在这危急的关头,想得出办法比没有办法好。再说,树人是读过书的人,知书达理,不会歪想。”刘清用满怀信心地鼓励说。
“用椒,我先要做试验。等我试验做成功了,再告诉你吧。”刘树人不好意思地说。
“不要紧,你说出来,让我也试验试验。”
“那好吧,只能先用半分稻田做试验。我准备用石灰粉,草木灰和艾叶粉作为药粉,然后,在稻叶上有露水的时候将药粉撒在稻叶上。”刘树人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好,我也试验一下。如果有效,我就告诉你。还有,你去长沙找人和读书的,你一定要抓紧时间。你如果有什么困难,你要告诉我。”刘清用豪爽地说。
“好,那我们走了。”刘树人说着,和龚慧成走出了门。
“慢走。”刘清用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