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江北晃晃脑袋,他这是又撞到谁了?
江北定睛一看,不是,这也没人啊。
相月:“怎么了?”
江北:“我…”
燕夜梦:“哎呀,快点进去吧,饿了!”
江北:“那走吧,总之先随便找一家客栈落脚。”
相月眨眨眼,也没有再问。
胡龙城,这地方是江北第一次来,城跟镇之间,就两个差别,第一,有了城墙,第二,人非常多。
很热闹。
相月:“胡龙城距今已经三百年,一直是这一代最繁华的大城。”
江北:“你不是第一次来吧?”
相月:“不是,以前凭师父来过,而且,之前我也是在胡龙城被拐走。”
江北:“那你应该知道哪家客栈更好?”
燕夜梦:“哪里的吃食更香?”
两双期待的目光看过来。
相月:“不知道,我也是随走随看。”
燕夜梦:“那还是得靠我自己了,嗯嗯,嗯嗯,那边!”
江北露出惊愕的眼神。
江北:“你,你是狗吗?”
燕夜梦呲牙。
燕夜梦:“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吃了你?”
江北怕了,求饶命。
江北:“那,你怎么说?”
相月很厉害,所以可以拉过来,当做对抗吃人妹的利器。
相月:“去看看吧。”
江北放弃了,你们两个是一伙儿的啊,明明待会儿掏钱的是他,为什么他却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呢?江北脑子里幻视自己的父亲,嘶,这不会是祖传的见女人而无力吧,但不应该啊,相月又不是女人!
难不成是他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但在这方面更强,感觉好过分啊。
燕夜梦带路。
穿街走巷,耳朵里,突然听到嘈杂之上的嘈杂。
有好多的人聚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活动。
燕夜梦:“里面里面!”
燕夜梦说着,人已经钻进去,可能是身体苗条的优势吧,她整个人直接划进人堆。
相月就更厉害了,他往前走,那些拥挤的人就跟背后长眼睛一样,主动给他让路。
相月伸手抓着江北的手。
江北乐得轻松,只感慨相月是个好人,当时在那地牢里面,误会人家了啊。
挤进里面后。
呵,本来以为是卖艺的,没成想,却是卖肉的,不过,江北看着那个被钉在一个铁架子上面,平躺着,脸色发白,明显还活着的青年。
在旁边,还有两个。
一个和江北差不多高,一个小的刚到江北腰侧。
一大一小,大的头上带着一顶四方帽子,笑容扯起来,跟定格住一般。
小的那个带着一个瓷头套,瓷娃娃倒是可爱,不过配上那露出来粗糙发黑的手,越看越怪。
李沙:“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儿个我们两兄弟在这做客,我叫李沙!”
李泉:“我叫李泉!”
江北点点头,大个儿李沙,小个儿李泉。
李沙:“诸位父老乡亲,且看且看!”
李泉:“今天走运,才得此见!”
李沙:“我们二人,乃拜门无上大贤师下。”
李泉:“贤师可怜人间苦,特令我等派福报。”
李沙:“不为钱财,不为美色。”
李泉:“不求江山,不求权利。”
李沙:“但愿健康和平安,贤师微笑难消散。”
忍不住的路人大声道。
路人:“你们到底是个干什么的?”
路人:“赶紧说明白!”
路人:“就是就是,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大个子李沙眯着眼睛。
李沙:“嘿,这位真是急性子,也好也好,我们来,为派福报,何为福报?诸位且看!”
说罢,大个子李沙猛的仰头,喉咙涌动,就听一阵怪声。
竟然是一根银针,抖出了喉咙。
有路人叫嚣道。
路人:“不过吞针,见惯了,见惯了!”
路人:“换一个,换一个!”
李沙:“诸位莫急,且看!”
李沙捏着那跟银针,猛的吸口气,就那么一碰。
不见火,不见雾,银针却已成利剑。
路人:“好好好!”
路人:“这个好这个好!”
李沙笑的得意。
李沙:“可还没完,可还没完,吾弟弟。”
李泉:“来来来!”
大个儿的李沙一把抓着小孩儿李泉的胳膊。
瞬间,手起剑落,血肉清楚。
路人的叫好声瞬间停住。
李沙还在笑。
李沙:“莫怕莫怕,吾弟弟不疼不疼,来来来,诸位看个仔细!”
李沙提剑再落下,那钉在铁栏上的青年胳膊开口。
一滴血落就那么一滴血后,李沙剑尖一抖,血便停了,伤口也无。
李沙将那透明的琉璃瓶抖一抖,只有一滴血的瓶子里,转出来一杯的红水。
李沙:“诸位莫眨眼睛,看个仔细!”
李沙将那断臂一打量,摁住,然后倒水,那红水洒下去,不过两三次眨眼。
李泉:“好了,好了!谢谢吾哥哥!”
那小个儿的李泉,竟然真的恢复如初,甚至用那刚接好的断臂,单手撑地转圈,犹如陀螺,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受过伤的,特别凌厉。
而一众围观的路人们已经看呆了,
路人:“这是什么手段?”
路人:“好厉害的戏法!”
路人:“这是什么障眼法啊?”
李沙:“可不是戏法,而是仙术,天下自有仙门在,可是常道仙无情,他们长生多自在,可见凡人苦根生?”
李泉:“所以我等恩师,无上贤师,背驰大道,只为民生。”
李沙:“今日我等来派福,此福便是这人中宝,这人中宝,似人非人,乃人间至宝,不过一滴血,便可断臂如复,不过一口肉,便可寿长百年。”
李沙:“当然,诸位都是聪明人,可不会被胡来的戏法忽悠,不妨如此,诸位乡里街坊,自然心熟悉,不如推举一人出来,为做例子!”
李沙:“不用怕,不用忧,我等若是害了人,胡龙城中自难逃。”
李泉:“若是康复不健全,吾等人头任君摘。”
人群一片沉默,已经有些人走了。
总感觉越看越怪。
李沙:“如此宝物难相见,可能此生就一遭。”
李泉:“我等兄弟不长留,待得日落西山自归了。”
这话一出,人群嘈杂起来,剩下还没走的,自然都是有一点点想法的。
在一通低声细语中,一个代表走出来。
李沙:“不知怎么称呼?何处拜问?”
那是个精瘦的青年,两颊内收,目光如鹰。
宗向阳:“在下不才,胡龙城首捕,宗向阳!”
李沙:“好,若是首捕大人,自然信任,若是首捕大人,我等欺骗,自然人头必落。”
宗向阳:“比起砍头,我更喜欢开膛破肚!”
李沙愣一下后,哈哈大笑。
李沙:“好好好,若是我等瞒人心,自愿被首捕大人,开膛破肚,令世人看清黑心肠。”
宗向阳用危险的目光盯着李沙。
宗向阳:“那来吧,要我如何配合你们?”
李沙:“大人可吃痛?”
宗向阳:“单臂也可杀人,来!”
李沙:“好!吾弟弟,提刀来!”
怎么这次不用剑了?
就看到那李泉把手往瓷娃娃头套里一摸,一把快刀已经拔出来。
路人看的好奇。
路人:“这也是吞刀?”
路人:“没见过啊。”
路人:“都别说了,快看宗捕头的,”
李泉:“哥哥接刀!”
李沙手一伸,快刀已经落下。
啪!
那是断臂,那是血流。
宗向阳不愧是首捕,竟然面不改色,眉毛不皱,仿佛不知疼痛。
李沙依旧笑。
李沙:“首捕大人,可是已经断臂?”
宗向阳:“单手,也可杀你!”
李沙:“好,首捕大人威严,但莫急莫急,马上便让首捕大人重回正常。”
李沙便重复刚才的做法,摁住宗向阳的断臂后,红水落下,
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宗向阳活动手臂,看着李沙的眼神难掩惊愕。
刚才即便是断臂,也没有让这位首捕如此失态。
这样的神情自然也被其他路人看在眼里。
他们看着那个被钉在铁板上的人,眼里生出渴望。
见气氛差不多了。
李泉猛的一拍脑袋,那明明是个瓷脑袋,却撞出来钟声。
李沙:“人中宝,人间宝,滴血一文,颗肉十两,诸位自请!”
一时间,人堆朝着更前方拥挤。
又把没有动弹的江北和相月甩在最后面。
两个人索性也脱离出人堆的束缚。
江北:“燕夜梦跑去哪边了?”
相月眨眨眼。
江北:“你不知道?那糟糕了,我可分不清西北东南啊。”
相月:“我以为,你不喜欢她。”
江北抿嘴,随即苦笑。
江北:“到底是救命恩人,不得不报。”
相月:“哦?救命恩人?”
江北:“我被她救过两次,恩情厚重。”
相月:“你倒是记得清楚,这边走吧!”
相月自顾自的踏步,江北有些奇怪,他总感觉,相月好像是有点生气了,但为什么呢?
江北跑快几步,追上相月。
等走过两个弯后,江北才问道。
江北:“你可是因为刚才那血腥场面不满?”
相月没说话,走的更快了。
江北眨眨眼,难道不是?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江北再度提起速度,追上去。
江北:“那,那你这么见多识广,可知道,刚才那个,是不是江湖骗局?”
那种卖艺的道道,江北还是头一次见。
毕竟这是他头一次接触卖艺的。
相月终于不走了,他停下来,看着江北。
相月:“你想知道?”
江北:“但请仙人解惑!”
江北觉得,自己来一趟胡龙城,这脑子里的疑问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