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又进了波临楼。
老鸨子:“唉呦,贵客,贵客!”
江北:“老妈妈,今天来,只为了月儿姑娘,月儿姑娘,可在?”
老鸨子:“在在在,月儿姑娘便是您的指名,您随时来,她随时在!”
江北:“那还是昨日雅间吧。”
波临楼的雅间,那都是大富贵的客人才够资格进入的。
装潢的也确实不错,
江北闭目,等了等,等到推门。
还不等江北睁开眼,柔若无骨的身子便已经将他抱住。
月裳:“公子,您可算来了,还以为,您抛弃了奴呢。”
江北:“什么话,我一颗真心既然已经许诺给了月儿姑娘,那天可见证,绝不反悔。”
月裳:“果真?公子发誓?”
江北:“月儿姑娘想我如何发誓?”
月裳:“倒也不是强求公子,只是奴一日不见公子,一日不得心安,生怕,生怕公子也如过去那些负心汉一样,匆匆而走,再无逢面,”
江北抓住月裳的手,
江北:“月儿姑娘安心,我自当发誓,将与我此身,愿为月儿姑娘赴死,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令我,不得超生!天可看见!”
月裳泪重,抱的更紧了,靠在江北怀里。
月儿:“奴能得公子如此深情,奴,奴此生无憾!”
江北:“怎么能够无憾?我可是还想为月儿姑娘做更多的事呢,”
月儿:“但奴只想和公子如此依偎,直至天长地久,便心满意足了,”
江北:“既然月儿姑娘不想做什么,那我也一直在这陪着月儿姑娘,直至地久天长!”
砰砰砰!
突然有人敲门。
老鸨子:“贵客,贵客,曾文来了!”
怀里的月裳面色发紧。
月裳:“定是父亲听我要与公子私定终身,心中不满,公子莫急,我这就去劝退他!”
江北却抬手把月裳摁住。
江北:“月儿姑娘,虽然此人将月儿姑娘骗卖此地,实在可恶,但终究血脉至亲,浓烈难分,于情于理,我都要称呼一句岳父,既然岳父对我不满,那我自然要竭尽所能,令他满意,心满意足,承认我们的爱情!”
月裳:“公子!”
江北手指点住月裳的红唇。
江北:“你便在此处安静坐着,我去去就来,一定功成。”
江北出门。
老鸨子:“贵客,人就在下面呢,”
果然能听到呵斥。
曾文:“让我进去!”
曾文:“狗日的,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
江北身后跟着老鸨子,从楼上下来。
江北:“岳父说的可是我?”
曾文:“你叫谁岳父呢?”
江北:“我同月儿姑娘已经私定终身,我自然要称岳父。”
曾文:“我可还没有同意。”
江北:“呵,岳父可是忧心我,没有能力给予月儿姑娘更好的生活?如此岳父倒是多虑了,老妈妈可以作证,若是江某有心,便是买下这波临楼,以月儿姑娘玩具享乐,都轻而易举!”
曾文愣住。
看到老鸨子一副默认的表情。
更是忍不住的震惊。
波临楼可是日入斗金,富贵极其,此人,居然如此奢侈?如此家财可怕?
江北:“当然,只是空口无凭,难以令岳父信服,既然如今岳父亲至,作为女婿,自然要有拜见的礼物,此金龟玉兽,恭祝岳父,年岁长久,寿尽太平!”
江北双手拜送。
曾文抱住那沉甸甸的金龟玉兽,一双眼睛仿佛这辈子都合不拢了。
曾文:“这,这!”
江北:“岳父觉得这礼物小了?”
曾文正想摇头,这礼物还小?
江北:“其实我也觉得小,不过不急,等我同月儿姑娘成婚之日,我自当备上一份大礼!”
曾文口水吞咽,比这还要大的礼物?
江北:“岳父但凡有任何的要求,说出便是,只要我能做成的,毫无怨言,便是我真的做不成,我也会竭尽所能,费劲一切的去努力。”
曾文都快说不出话了,可突然,眼皮抽搐了一下,他面色一变。
曾文:“哼,你以为,就这区区的金子,便可以让我松口吗?你以为,就靠着区区金银,就能让你取了我的女儿?”
江北:“哦?岳父又想如何呢?”
曾文:“既然要成婚,自然要先拜问先祖!问及双亲!”
江北:“岳父不用担心,我父母早去,他们始终与我同在。”
曾文:“但我们家的祖先,还没有认可你呢!”
江北点点头。
江北:“岳父的意思我已经了解,岳父是想说,需要去祭拜祖宗,那没问题,我现在就去联络人手,以八抬大轿,将月儿姑娘迎娶归家!”
曾文:“什么八抬大轿,不过是过问祖宗认可,用得着那样大的场面?便是真要八抬大轿,那也得等到祖宗同意后。”
江北:“原来如此,可马车总是要备的。”
曾文:“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若是你真有意,和我女儿相守,那其他事情,交给我吧。”
江北:“好,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
曾文:“急什么,你也不问问我女儿的意见?”
江北:“也对,那岳父请等一等,我这就去问。”
让老鸨子招待招待有些看花眼的曾文。
江北一个人返回雅间,刚刚进去,那柔软便又贴上来,就好像一日不贴着他,都不会觉得安心一般。
月裳:“公子,如何了?”
江北:“岳父并不厌恶于我,只是提及,要去拜问祖宗,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何?”
月裳:“公子,可真要同奴成婚?”
江北:“怎么,月儿姑娘莫不成想反悔?”
月裳摇摇头。
月裳:“奴怎么会反悔?只是奴,早早投门风月,这一身的污秽,如何配得上公子!”
江北主动把月裳抱住,抱的很紧。
江北:“何处污秽?命运弄人,身不由己,何谈污秽?我闻闻,明明是香的很。”
月裳:“那不过是香风,我…”
江北感觉到肩膀湿润,松开怀抱,就看到月裳早就泪流不停。
月裳:“奴今生能遇公子,何其幸运!”
江北抬起手指,擦干泪水。
江北:“别哭了,只要你时时开心,叫我如何,我都心甘情愿,心满意足!”
月裳:“公子!”
江北:“月儿。”
二人拥抱。
安静片刻后,
月裳:“公子想同我归家吗?”
江北:“当然想,自然想,”
月裳:“公子,那,便带奴走吧,奴此生,只伴公子身侧。”
江北点点头,高声大喊。
江北:“老妈妈!赎人!!”
……
入夜,那山路之上依旧有马车疾驰。
曾文驾驭马车,频频侧目。
忍耐不住。
曾文:“真的要直接杀了吗?他…”
月裳:“莫要废话,难不成你,也想陪他奔走一遭?共进黄泉?”
曾文:“我…不敢。”
月裳:“那就好好驾驭你的马车,有那金龟玉兽,只要你日后戒赌,已经足够你一辈子安稳荣华,”
曾文抿嘴。
话是这么说,但是戒赌很难啊。
而且,明知道可以挖出来更多的金银财宝,但却要唐突放弃,实在是叫他有些心有不甘。
曾文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大礼究竟是什么!
可现在,人在屋檐下,曾文就算不甘心的要命,也只能忍住。
因为不甘心要命只是形容。
而马车里的人,可是真能要他的命,这,绝不是形容。
马车里。
月裳坐着,手轻轻抚摸着腿上安睡的青年。
月裳:“你倒是个痴情郎,一片真心,便是我都有些心动了。”
月裳:“可惜啊可惜,凤凰血实在是难以遇见,错过你这一遭,我不知道还要苦功多久!”
月裳:“既然你爱我深沉,愿意为我而死,那就以你之血肉,令我重回全盛,更进一步吧。”
月裳:“放心,我会想念你的,毕竟像你这样,特别的傻子,真的不多见。”
马车里的声音说的情真意切,但驾驭马车的曾文却是听得毛骨悚然。
真是吃人的妖精,满嘴的甜言蜜语,但一旦做事便是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
幸好,幸好,过了今天,他就脱离苦海,不用再做此等妖孽的爪牙了,
虽然依旧有些舍不得那份大礼。
但在性命安危面前,一切,都可以轻视。
曾文更快的驾驭马车,现在的他,更渴望的,是自由,
马车在夜色中飞奔,足足一个时辰后,这才减慢速度,从小道停住。
森林寂静。
曾文身上是压不住的汗水。
曾文:“到,到了!”
月裳:“嗯。”
月裳双手抱着睡的很沉的江北,从那车上下来。
曾文:“那,我可以走了吧?”
月裳:“去吧。”
曾文当即驾驭马车转头,确定这妖精没有出尔反尔后。
这才更快的驾驭马车。
恨不得此刻眨眨眼的功夫,就飞回胡龙城,不对,胡龙城已经待不了了,他得去别处地方,听说岳贝池那里有仙宗庇佑,安稳的很,不如就去那里好了。
马车跑的极其快。
眨眨眼功夫,就从森林消失。
月裳抱着江北。
她看着江北的睡脸,眼神颤动:“万般甜言蜜语,怎么偏偏不及你的一句?难不成,你是真心实意?即便我没有操控,你也爱我深沉?”
月裳不懂,但一想到怀里的青年将要死去,她确实感到伤心。
这种奇妙的滋味,让月裳露出笑容。
月裳:“果真人情味美,那便叫你,从此与我同在,叫我,更近人心!”
月裳正要跨进山洞,
有利刃,破空而来!
燕夜梦:“妖孽!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