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打个冷颤。
不应该啊,有贪山镇场子,他怎么还会被孤娘子的阴冷气息恐惧到。
不,肯定是错觉。
他左相月,右小夜,前面还站着个贪山,他怕什么。
江北:“那便走吧,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
准备去月神观。
但燕夜梦没有来。
比起去月神观走一圈,燕夜梦更想去大吃特吃,补充消耗。
江北允许了。
他自己和相月两个人一起来到月神观。
月神观离胡龙城不远,这月静山,倒是风景不错。
顺着阶梯往上。
小小的月神观就在眼前。
陶进:“几位是?”
江北:“小师傅不用紧张,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相月:“祸害胡龙城的孤娘子,就在这里!”
何处?
那是一个宝葫芦。
葫芦被霸气侧漏的贪山咬在嘴里,贪山的神色有点紧张局促,生怕稍微用点力气,就把这葫芦和孤娘子一起要死了。
葫芦是专门用来放置活物的。
妖魔鬼怪也行。
但如孤娘子这种厉害的,真关不住。
眼下,也是因为有贪山镇压。
将葫芦打开,相月一提咒语,浑身僵硬的孤娘子便趴在地上。
看到孤娘子那副姿态,陶进脸色惊变。
……
片刻后,江北和相月被请进月神观。
月神观以月神之名,但却小的可以,不过一农户院子的大小,只有一处主殿拜神,其他就是农院屋子,睡觉的,放东西的,甚至还有几片菜地,和一个鸡圈,
陶进:“小小苦茶,还请莫嫌弃。”
江北:“这茶不错。”
陶进:“呵呵,那个,还不知道二位前辈大名!”
江北:“前辈抬不上,鄙人齐红亚。这位是我的师弟,齐大山。”
相月嘴角压不住的抽搐。
江北:“我们师兄弟,从俩月宗来。”
陶进:“俩月宗?”
江北:“呵呵,小师傅没有听过,也不奇怪,我们俩月宗实在是孤僻狭小,偌大宗门,一直都是独人相传,到我们这一代,已经算的上人丁兴旺,足足有我们两兄弟。”
陶进点点头,那确实很兴旺,看他们月神观,现在就剩下一个他。
江北:“虽然我们俩月宗比不得那些仙门大派,但自幼恩师便教导我们,若得他日,我等能有机会游历天下,应当记住,人情世道可以不闻不问,但遇到祸害人间的妖魔,绝对不能不除。”
相月点点头,这一句她还是认可的。
江北:“我们师兄弟自从下山,跨越何止万里,也算是经历了好一番冒险,抵达这胡龙城后,便听闻了孤娘子之事,竟然有妖孽如此狂妄,试图将一城生灵血祭,简直不能容忍。”
江北:“所以眼下,我们活捉了孤娘子,月神观在胡龙城颇有声望,故而拜门,问一问月神观,可对这孤娘子的处置,有何安排?”
陶进:“此等妖孽,自然叫她灰飞烟灭!”
陶进咬牙切齿。
充满愤怒。
江北:“嗯,那便由小师傅动手吧,”
陶进一震,看下江北的相月,直接大礼拜下。
陶进:“二位恩重,如同救命,无以为报!请受陶进一拜!”
江北本想阻止,却被相月拽住。
相月摇摇头。
一拜之后,相月才松开手,江北上前一步。
江北:“小师傅,到此为止,起来了。”
陶进:“两位恩公,我!”
江北:“小师傅不用多说,我等皆为除魔卫道,自然一生同心,何必你我?”
相月:“我们来月神观,其实还有第二件事。”
陶进:“恩公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北:“家师常说,除魔卫道,不能光杀,还要懂,为什么妖魔害人,其中前因后果,都要领会明白。如此,才算得上身心并进。”
陶进:“恩公是想问,孤娘子的来由?”
江北:“不错,我们倒是也在胡龙城打听二三,只可惜,虽然处处传言,但可当真的,不多。”
陶进:“这…”
陶进露出为难的表情。
江北:“莫不是不能开口?”
陶进:“当然不是,只是,也不瞒恩公,这孤娘子来历莫测,我们月神观,也没有把握多少。”
江北:“唔,难不成还要问那妖孽之口,才能解答疑惑?”
相月:“妖邪问话,一句都不能信。”
陶进:“正是,恩公若是好奇,不妨就朝着亚明山走吧。”
江北:“亚明山?”
陶进:“师父还在时,曾经专门卜卦问路,本想说,是若胡龙城封禁大阵出错,倘若孤娘子落逃,也好顺藤摸瓜,抓她老巢。封禁大阵确实出错,可怎么也没想到,师父,也没能熬过那夜。几位师兄更是…互杀而死。”
陶进捏紧拳头。
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下来。
陶进:“师父卜卦,方向便直纸亚明山一带,要问孤娘子来路,去亚明山,一定会有所收货。”
江北点点头。
……
孤娘子。
祸害胡龙城,逼得胡龙城入夜就要安宁全城,逼得胡龙城可依靠的月神观,上下十二人,死的只剩下最年幼的陶进。
如此妖邪。
想要根除。
以陶进的修为,并不简单,
哪怕孤娘子被一再重创,一身力量百不存一。
陶进也要好生准备。
摆下阵法。
陶进跪在地上,他面向主殿,面向月神,面向师父师兄们的灵牌!
陶进:“末弟子陶进,今,月神明见,杀混乱胡龙城妖孽孤娘子!于此!!”
风起,气动,
江北眨眨眼,这陶进,也是炼气四层。
头顶有光辉。
仿佛月色坠落。
化作一银灿灿的刃。
一击!!
孤娘子痛苦哀嚎,她没办法挣扎,她只能承受痛苦。
一分钟后。
那撕扯整个月静山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江北点点头,看着极其虔诚,跪拜在那的陶进背影。
孤娘子,死!!
……
返回胡龙城的路上。
江北:“你之前在客栈不高而走,只是不想牵连我们?”
相月:“我没有不告而别。”
江北:“你就是不告而别,万字书信,比不上你一句开口,”
相月抿嘴,看着江北。
她块搞不明白了,这家伙,到底是把她当男人,还是当女人。
江北:“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你有想法可以说出来。”
相月:“我…我必须去做应该做的事情,但你,你们,只是途径路过的普通人。”
江北:“你确定还要用普通人来称呼我?”
相月:“确定,一个人的身份,职责,跟他是否有力量并无关系。”
江北:“但现在,普通人的我们,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相月:“我知道。”
江北:“那我们就不是普通人。”
相月摇摇头。
相月:“你都快把我说糊涂了,停一下。”
江北点点头,他其实也把自己说糊涂了。
这种心情,怎么说呢?
就是说好的同甘共苦,结果在应当共苦的时候,有人偷跑,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苦了,就是这种心情。
自己不用受苦当然好,可看着朋友为自己受苦,比自己受苦还要痛苦。
相月:“总之,我错了。”
江北:“不,是我错了,之前我们是萍水相逢,是我自顾自觉得咱们成了朋友,其实咱们之前并不是。”
相月眼神颤动,表情委屈起来,
江北看的愣住,赶紧说出后半句。
江北:“我当然并不会这么想,其实你的想法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可能得话,我也会做一样的决定,但怎么说呢,事实证明,独行是办不成事的,这次解决孤娘子这个大麻烦,我,你,燕夜梦,我们三个人缺一不可!”
江北:“所以,我想说的就是,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们都不要做独行侠,自顾自的做决定了,咱们既然是朋友,就要一起面对危险,同甘共苦嘛,对不对?”
相月:“哼。”
相月别过头去,擦擦差点掉出来的眼泪,但就是不让江北看到。
相月:“那你就不要再问我了。”
江北:“这问还是要问的,因为我确实觉得神奇,你看,咱们明明已经分开行动了,但却还是走在了一起,走在了同一个终点,而且时机卡的是那么的准,但凡你们有谁来的慢一点,我已经死了,但凡我醒来的慢一点,咱们都死了。”
相月:“你到底想问什么?”
江北嘿嘿一笑。
江北:“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看咱们都已经这么的有缘分了,要不等回到胡龙城后,咱们结拜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吧。我觉得就咱们这默契,亲兄弟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相月笑了,气笑了。
相月:“你叽叽歪歪半天,就是想说这个?”
江北点头。
江北:“那不然呢,不过看你这笑脸,我就知道,我的想法是…………唔!!”
相月一拳,打的江北跪在地上,捂着肚子,表情比便秘了还要难受。
相月:“自己走回去吧!哼!”
江北看着腾空而起的飞空艘,酸苦的表情上,全都是问号。
江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男人心也一个样啊。”
江北不明白,但又明白了。
江北总结出来一个确切的真理。
什么男人心女人心都是扯淡。
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那都是海底针啊!
这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