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0年1月起,这里就一直处于一种未知的笼罩之下,直到中国政府解除了针对该地的出行限制,我也未曾主动的踏足其他的地域。
似乎有种可憎的存在在人群中传播,人群对此的存在是否有限,但对此一直在谈论,即使闭口不谈从这个时间之后有些低语更具有暗示性也更加疯狂。人们对研究之人从崇拜到口诛笔伐,对限制这种可憎的膨胀物之人从殷切到暴乱,
我们已经失败了。
我从时常忽略的街头小报处得到消息,他已经被彻底治愈了,我们不再需要囤积更多的生活物资和药品以求能度过这沉默的疯狂的寒冬。
而我此时也没有钱了,在这里我已经被非生存化,我的求生意志被这低语折磨的濒临消亡。
他一直在重复
去寻药,然后......
去寻药,然后......
去寻药,然后......
去寻药,然后......
去寻药,然后......
之后的声音则听的不真切了。我有一种古怪而强烈的欲望想要探求这一切,并想寻求这低语的源头。我认为,所有的一切,这未知的来源,沉默着的疯狂,穿墙而过的人脸,黑夜中的红散光,人面鸟,视力的急速下降又恢复,et cetera。
我已经没有钱去购买去抵御这寒冬了,必须要离开。
我是第一次,到现在为止也是最后一次来到成都,这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地方。
我从小熟读三国,这里不止三国演义,也包括三国志,各种三国题材的游戏。即知道英雄的重要性和故事线,又清楚一个政体的运作,远比故事来的复杂和厚重。
我前往了武侯祠,卸下了一切防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只是一个非常狭小的地方,仅仅记载了一些他的生平事迹,和一些文字内容,甚至其规模没我在自己城邦所偶然遇到的寺庙的大。此时我才注意到,周围人说话的口音。
如此的晦涩和憎恶,好像与这武侯祠,与这碑文上记载的文字并不相容。我是乘坐公共交通过来的,这个路上并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我一直没有与人攀谈的习惯,所以自然也不清楚这两个容器下的人的区别,究竟是为何。这更加激起了我脑中的真实好奇,这时我才注意到。
武侯祠,没有导游。
那么我得出一个结论,来武侯祠的大多都是本地人,他们操弄着的就是本地的语言,又被称为方言。
这下我才觉察到我11年来的学习的平仄是如此的突兀、又不自然。
我离开了这,从城郊回到了城市,希望能从这大城市找到一丝慰藉,因为我是来这找工作的。
我回到了最初始的地方,火车站。
如果你观察过,你会发现成都市的火车站呈现倒梯形,且在我坐火车的路途上乘务员分发了小红花给每一个人,我只觉得这是种低龄化的奖励行为。而此时我只感觉这火车站是个大型鸟笼,其中畸形的布局,周围的商铺高高在上,似乎本就不使人驻足,而其中引领者人们去向的只有不自然的人工合成音和一张张二维码。
从不实行纸质票出行时,每次乘车后就有一种不真切感,到底我的旅途是为何,是需要这张纸质票来说明我的行程吗,还是有其他可憎之物在协作着、叹息着。
想到这我飞速的逃离了人流,绕开一切可阻挡我的一切。
此时外面正下着细雨,小雨偏大又不到中雨的样子,偶尔又稍微到大雨。
从车站出来是一大片开阔地,目之所及没有任何高于我的建筑,即使我知道那在远方的高楼,是如此的宏伟。
于是我知道了,我已经融入了这座城市。
我举着一把黑伞,行李箱已经寄存在其他地方了,我漫步在这城市广场中。又捡到一瓶未喝完的优酸乳,一饮而尽,这生存资料远比红花来的实际。
我驱车来到我即将工作的单位附近,找了一家旅店住下,第一间房是605,我刚住进去短暂的使用了下用电器,结果发生了爆炸,具体的说是线路老化引起的电压波动导致的用电器的爆炸,但我的充电器已经损坏不能继续使用了。
换到另一间房间,我便再也不敢睡去,床上的白此时也如此的憎恶,一同那绿,或许本就是一种的不同形态。此时已经半夜两点多,而我的惊恐已经来到顶点,我不敢使用任何的用电器,也不敢看任何的白。
这整个房间在某个角度看也是呈现着倒梯形,那个电路损毁的房间可能才是我真实应该存在的房间。我必须逃离这里。
而此时外面仍然下着细雨,在黑夜的簇拥下,仿佛我才是被观赏的来自异乡的玩物。
之前从地图上看到周围有个公园,我便过去了,希望能找到最开始去武侯祠的那种感觉,但感觉周围都是本地人,都在述说着、也在低语着我说不知道的平仄。对我来说如此的古怪又奇异,我想驻足留滞在此,又恐怕用电器一个个都会继续损毁,而我的行李已经不多了。
我痴迷在这狂乱之中无法自拔,又想加入他们以求得生存资料,又想回到花钱租的酒店中继续安眠,又想回到自己的地界继续腐烂,我感觉到自身有什么正在腐烂,又迅速的消失。
不敢再续想,我从公园飞奔似的逃离,来到便利店买了明天一早的便当和两罐咖啡,似要与这暗夜进行最后理性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