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昔

作者:无尘之铭 更新时间:2024/7/12 0:40:31 字数:3417

它的形体不可名状,硬要无铭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长条颜色混乱的彩虹🌈,所有颜色混杂在一起,构成混乱的光带。它们在炫彩的光晕下联成一体,不分彼此。无铭光是看到「它」,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庞大精神污染。

在看到「它」的瞬间,无铭终于知晓为何这片诺大的森林中竟无任何动物了。万物有灵,其中动物的灵性相对而言更加强大。那些有灵的动物在看见「它」的瞬间便发生了血肉畸变,与「它」联为一体了。只有那些尚未诞生灵智的植物得以逃过一劫。

“啧,光是看就能带来这么强大的精神污染,难怪万象解析会是一团黑。守,你怎么看?”

“主人,我选择不看。为了我的精神健康,接下来就交给主人了。”

“不靠谱的东西。”

混沌源质在无铭的操控下,流动着,盘旋着,在无铭的手中构成那散发着骇人气息的暗红长枪。面对着这无时不刻不在散发着精神污染的不明东西,无铭准备用之前用过的无限奥义,彻底消灭「它」,以绝后患。

就在无铭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它」发出了声音,试图与无铭交流。

诡异与混乱的低语在无铭的耳边响起,那低语就像有成百上千人同时讲话,有老人,有小孩,有妇女……仿佛所有的音色都混杂在一起。但奇迹般的,无铭听懂了「它」想表达的意思。

【渊海之主,您的仆从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敬意。很抱歉让您看到我的不堪,同时很高兴能在彻底迷失自我前,再次见到您行走于大地的崇高身姿。这样我长达千年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无垠虚空与阴影的主宰

司掌空间与无限的神

为万物赋予可能,统领海洋,掌握奇迹的不朽者。

您的仆从肯请您将消灭我腐朽的躯壳,解放我饱受幻梦折磨的灵魂,给予我救赎。也肯请您回归饱受苦难的海洋,并给予其救赎。

为此我将献上我的,对您有用的所有】

在聆听「它」的话语的同时,无铭蔚蓝如海的左眼变为了苍白色,虚幻的苍白火焰在其中燃烧。那是魔眼,是无铭专属的魔眼。这只眼睛能看破虚伪幻象,洞悉因果,观察灵魂。

无铭透过扭曲的炫彩,看到了其中伤痕累累的不屈灵魂。「它」的身躯,思维都遭到了扭曲,灵魂也饱受折磨,但「它」的信仰仍旧坚韧。

似乎是要回应这份信仰,无铭放下了深红近黑的长枪,然后祂如此开口。

“不屈者,将信仰与荣耀坚守到最后之人,我答应你的祈求。心怀崇高与荣耀者,理应以光荣的离去。”

永恒荣耀—圣焰永烬

耀眼的金焰在扭曲与畸变的炫彩上熊熊燃烧。「它」并未作出抵抗,只是平静地接受死亡。圣焰将扭曲与畸变尽数消灭,却并未点燃旁边的树木,只是在「它」身上燃烧。在圣焰的火光中,无铭看到了,有一道身影在向她招手,似是在作最后的告别。最终,一切尽数化为灰烬,消散在迷雾中。只剩下一枚深蓝如海的戒指,掉落在地上。

实际上,无铭也曾考虑过能否通过「轮回再诞」救它一命,但它的腐化程度太深了,连「真名」都已经丧失,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而且,距无铭观察它可能早已死去,刚刚自己看见的有可能只是它的执念灵。

将「它」送走后,无铭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多了些什么。那是「它」的知识与记忆。魔眼洞悉的因果加上「它」的记忆,让无铭知晓了这片森林形成的过程。

“原来如此吗,真是令人惊叹的崇高信仰啊。”

“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守摸了摸自己长出来的问号,询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

☆★★☆ ★◎☆(这是分割线)

“莉维坦大祭司,你真决定要这么作吗?如今海洋畸变横生,我们不能没有你的力量。”

“白盐骑士,你不必多言,你我都知道如今畸变发生的原因在于神明们。如今我们的所做所为,只能缓解异变的侵蚀,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只有找回渊海之主,一切才有转机,我们才能迎来那救赎。”莉维坦摸了摸白盐的头,随后说道“你也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去独挡一面了。”

白盐骑士闻言不再做挽留,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啊。白盐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大祭司请讲,无轮何事,我都在所不辞。”

“也不必这样,放轻松点,白盐。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五百年,躺诺我五百年后仍未归来,那我多半也是回不来了。届时我希望你能为我立块碑。最后记得帮我跟墨道别。”

“嗯,我定不负你望。”

见白盐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莉维坦只是笑了笑,随后转过身,挥了挥手,以作靠别。最后在落日如血般的余晖中走向那破败倾颓的陆地。

神代末期的陆地是寂寥而又危机四伏的。大地干枯开裂,破碎腐臭的各种尸骸,战争用机械人偶的残骸,虫族的肢体……便地都是。一脚踩下去,不是腐烂发软的尸体,就是坚硬的金属残骸。

天气系统早以在末期的战争中破坏殆尽,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暗彩而又充满腐蚀性的雪自暗淡的天空中缓缓飘落,无休无止。暗彩的雪将较小残骸掩埋其中,仿佛是上天也希望他们能入土为安。自莉维坦踏上陆地十余日,她除了那种携带微弱放射性与精神污染的暗雪与巨型战争机械构成的废墟外再无其他。

无生机,无生灵,无论是那辉煌宏伟的文明,还是生活在其中的一个个渺小生灵,亦或是手眼通天的神灵,最后什么都没剩下。莉维坦不知道,也想不明白这场以存续为目的的旷世战争最后到底得到了什么。

在这瞬间,莉维坦忽然意识到了渊海之主对他们的庇护是多么的好,至少他们的文明还存在的,并没有像陆地上的文明一样化为乌有。

凭借着自己身为眷属与渊海之主的联系,莉维坦终于找到了渊海之主的沉眠之地。那是一块平整的陆地,在暗彩色的雪原上,一座石质的小房子突兀地伫立着,在屋顶上还有一个不明的小黑点。凭借的眷属与主之间的感应,莉维坦可以确定那就是渊海之主的神墓。至于不明黑点,莉维坦并不怎么在意。毕竟在这神明尽数陨落的时代,莉维坦相信自己顶尖伪神级的实力已经再无敌手。

待到靠近些后,莉维坦听到了一阵歌声。音色听起来充满了机械感,也没有歌词,但歌的旋律却十分的感人,极具情感。莉维坦能听出来其中的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与不解。

歌声的来原正是之前看到的黑点——一位战争用机械炼金人偶。莉维坦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位机械炼金人偶的等级还蛮高的,达到了八阶的水准。应该是宣告系列的机械炼金人偶。

“不过,一件战争用兵器居然会唱歌?真是稀奇。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原创歌曲。”

就在莉维坦如此想时,一道磁性的男声将她的心声给说了出来。莉维坦立刻唤出自己的法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横扫而去。

“别那么激动,大祭司。是自己人。”

莉维坦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自己人,但她的法杖任然握在手中。

“你是乐团的团长,拉斯里昂?你这么会在这里?”

“大祭司,不必如此警戒我。我在此只是为了保护神墓,这是我身为乐团长应尽的职责。现在我在此的理由又多了一个,那就是聆听这美妙的音乐。”

见莉维坦依旧眼神不善,拉斯里昂补充道“我向渊海之主发誓,我所言非虚。”

见拉斯里昂发过誓后,莉维坦的表情才有所改善。

“现在大陆的情况如何?”

“唉,别说了,一团糟。陆上文明基本全灭,就剩血族的都城还在。现在也只是战争间歇期而已,虽然「虫帝」已死,虫族也被死神下了诅咒,但它们终究还在。”过了一会,他继续说道“乐团的成员也所剩无几,陆上的祂的神眷者,估计只剩你我二人。”

“那小姐们的情况呢?她们知道神墓的位置吗?”

拉斯里昂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不久便开口说道“二小姐失踪了,到处都找不到。大小姐要主持准备开启的屏障,估计以后是出不了永夜城了。”

见莉维坦不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眸,拉斯里昂继续说道“大祭司,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如今我自知我时日无多,我希望能将守墓的职责交托给你。而我想用自己最后的时光将这位前所未有的机械歌姬交给乐团,保留一份可能性。”

莉维坦点了点头,答应了拉斯里昂的请求。在离别时,拉斯里昂交给莉维坦一个装有绿色液体的小瓶子。“这玩意就交给你了,反正估计我以后也用不上了。”

在目送拉斯里昂与那奇特的机械炼金人偶消失在暗彩雪的尽头后,莉维坦也开时实行自己要作的事。

她仔细探查了神墓的具体情况,发现主只是陷入了沉眠,在未来的某一日,主必定会重新苏醒。与此同时,她还在神墓中感知到了大量那种令海中生物变异的气息。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主为何要将神墓修建在陆地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莉维坦能察觉到环境与地脉在逐步地改善,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各样敌人。为保护神墓,莉维坦利用拉斯里昂给的那瓶液体造出了广茂的森林,又结合地脉部下「迷雾」,以作防御,同时也是为了将神墓隐藏起来,避免招来麻烦。

随着时间的推移,畸变的炫彩外泄而出。莉维坦受其影响,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血肉畸变,但她不可能因此放弃自己的职责。虽莉维坦也采取了些措施,但仍无济于事。为了完成这份职责,她在将死之时,主动舍弃「名」,化身为执念灵,这是她想到能继续履行职责的方法。成为执念灵后,执念将成为唯一,这样无论那混乱的彩如何扭曲自己,自己所行之事就不会有所改变。

于是那不可名状的「它」便诞生了。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