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业回济世堂,取好半月份的药,又和师兄一起送到李大家。随后在对方羞愧的满脸憋红的开口询问下,白承业口述药方、煎服方法、服用时间和次数。
深秋的余韵已然消散,寒冬悄然而至。青竹镇在这季节的更替中,仿佛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描绘出一幅别样的景象。
初雪飘落,小镇被一层银装素裹,宛如童话中的仙境。街道两旁的枫树早已褪去红装,披上了洁白的雪衣,小镇周边没有尽头的青竹林大半竹身都结霜了,其中掺杂着些被雪压弯了的小竹。
寒风凛冽,但人们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与期待。
随着新年的临近,小镇的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家家户户门前挂起了红灯笼,街道两旁的商铺也纷纷张灯结彩。夜幕降临时,灯火辉煌,整个小镇仿佛被点亮了一般。人们穿梭在大街小巷,忙着采购年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白有儒和往年一样拿着扫帚,对着白修文不住抽打。
大冬天还身穿轻薄短衫的黑衣少年快速闪躲,习过武的,又岂是未通武艺之人毫无章法的乱挥能打到的。
“爹,给我一个面子呗,今年我还带了结义兄弟过来。”轻松写意的闪躲间不忘回话。
“要我给你面子?你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考虑过我吗?”想到这里,白有儒更加生气,脸庞愈发涨红。
“小畜牲,打不死你。”
白修文混迹江湖数年,导致他听到这话之后,几乎没过脑子就回顶了回去:“我是小畜生,你是什么?”
“你!”白有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
“逆子!逆子啊!”说罢,扫帚向白修文一扔,拂袖转身往屋里走去。
脑子反应过来的白修文这次没躲,受了这不痛不痒的一掷,趁扫帚落下的间隙,将其一把抓住,拿起,跟着父亲一起走进去。
“不是,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将扫帚放在门边,手舞足蹈不断解释。
白有儒吹胡子瞪眼,权当听不见。
“二弟,这般对父亲不好吧?快去认错。”身穿棉衣的李育才走到白修文身边,轻拍对方肩膀,随后将其往白有儒离开的方向轻推。
“大哥,让你见笑了。而且我这不是在认错吗?”
白修文无奈摇头,还是追了上去。
行至中途,被白张氏拦了下来。
“你爹现在正在气头上,别过去再气他了。”白张氏拉着自己的大儿子,将其引到了最近的房间。
伸手理了理白修文的衣服,将对方板正,仔细打量。
“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闯荡江湖呢?看看,都饿瘦了。衣服也穿这么单薄,脸都要冻紫了。”
白张氏想到从前白白嫩嫩的白修文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由一阵心疼。
“娘尽管放心,我可是大侠,武功高手。穿成这样,不过是在练武罢了,这点小寒不足挂齿。”白修文抬手拍胸膛拍的梆梆响,以示说明自己身强体壮,可惜冻的发紫的指尖和这一波配合的不是很好。
此时,却听一旁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父望儿成杏林医,儿心江湖武艺奇。
争吵一场离家去,从此江湖恣心意。
年关归来言体健,自诩功高不畏寒。
寒冬短衫紫手肌,脸冻牙颤仍自欺。
听到动静的那一刻,白承业就从天网构建的虚拟场景中出来。自从出了李大那件事之后,白承业用天网做白日梦就不屏蔽听觉了,就是为了不错过一些事。
“嘿,你小子。”白修文被戳破,心中没有恼怒,却是佯装恼羞成怒。双手成爪,张牙舞爪向白承业轻轻抓去。
“大哥,你比我更像小孩,还这么幼稚。”
白承业侧身躲去,随后去衣柜拿了件厚长袍走来,双手递给白修文。
“莫要坏我修行,而且一点都不冷。”白修文双眼瞪大,不住解释,仍是嘴硬。
“大哥,我看你练武全练到嘴上去了。浑身上下只有嘴最硬,死了火化之后其他都烧没了,只有嘴还在。”
白张氏伸手弹了白承业一个脑瓜崩。“大过年的,能不能说点好话?”
“娘亲教训的是。”
“哦,对了,差点忘了给爹的礼品。他喜欢钓鱼,我可是从匠人那特意定制了一根。”白修文猛然一拍脑袋,不过又一想,父亲正在气头上。
“娘,一会儿就由你带给爹,我去了,他可能就不要了。”
四处炊烟袅袅,香气满溢。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象征着新年的丰收与团圆。一家人围坐在桌边,白有儒脸色平常,既无欢喜,也无愤怒。白修文到底还是他的孩子,不至于大年三十将他赶下桌。
白修文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停的在父亲旁边说好话。一个没注意,碗里就被母亲夹满了菜。
“这一年你在外,苦了你了,多吃点长胖点,都瘦成什么样了?”
看着堆满的碗,甚至母亲仍不满意,还在往里添菜。白修文赶紧端起,拿到一边,苦笑不已。却不愿拂了母亲的好意,只好吃起。
白济坐在首座,看着堂下之景,手摸胡须,慈祥满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饭后,白张氏收拾碗筷,目光放在活计上,手中不停,口中也不停。白修文听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看到白承业从门前晃过,赶紧找了个由头告辞。
“娘,孩儿带承业去逛庙会了。”
灯火辉煌,整个小镇仿佛被点亮了一般。人们穿梭在大街小巷,忙着采购年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小镇的集市尤为热闹。摊贩们吆喝着,售卖各种年货。人们在集市上穿梭,挑选着心仪的物品。孩子们手里拿着糖葫芦,兴奋地四处张望,眼中充满了对新年的期待。
“呃,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弟,快扶扶我”白修文被白张氏投喂到撑的走不动路,刚刚逃出来,还是靠着最后一点毅力。
“我的评价是不如找根拐杖,别压我身上。不过话说你大哥呢?”白承业看自家大哥要靠自己身上,赶紧躲开。
“李大哥住客栈呢,我本来邀请他和我们一家一起吃团圆饭,李大哥说自己是外人,就不打扰我们一家阖家团圆了。”
“你怎。。。”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
“白神医!”一个年轻妇人牵着孩童本来在周边观赏游玩,不经意间看见了白承业,立马满怀笑容的上前招呼。同时,拿着手上刚买的吃食就要送来。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白承业双手摇晃,示意不要。注意到周围有人听到了那妇人之声,而注意过来。
为避免麻烦,拉着大哥就要走,然后发现。。。拉不动。
好吧,身体没长成,练武不敢练太狠。白承业现在力气只比没有营养不良,正常发育的成年男子要高些许。大哥习武多年,自是比不过。
“快走啊,一会儿人围起来就走不了了。”
“行行行。”
混进人流里,周围不再传来关注的视线。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白修文显然有些震惊,常年在外,他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个胞弟了。
白承业没有应他话的意思,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你怎么不把你那结义兄弟叫来一起逛庙会啊?留人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客栈睡冷床。”
白修文一拍脑袋,傻笑一声。“啊这,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