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抱霞光起,金辉洒满千峰巅。
晨曦微露山色醉,古堡苍穹画中添。
东方渐染红霞海,群峦如波映晖迁。
观此奇景心欢喜,神浸其中随日升。
当霞光城的城门缓缓开启,一股古老的气息迎面扑来。城内的街道两旁,古朴的石板路显得斑驳而有历史的痕迹,每一块石板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商贩们开始摆出各式各样的货物,从香气四溢的各色小吃到精致的手工艺品,每一件都透露出浓厚的文化底蕴。
当真是:
霞光古城晨钟鸣,石板街道古意生。
茶香飘过客栈旁,笙歌悠扬市井间。
匠人巧手织锦彩,食铺香气溢街来。
老树盘根史话长,岁月静好安然在。
白承业看到门口守卫在盘查,无奈只能跑到一个山头,把心爱的攻城弩藏好。随后想了想,从包袱中取出易容小道具,改变了一下自己的面容。
到城门口给守卫看过路引,和其他旅人一同进入。路引当然也不是自己的,是在王家问那些仆人“借”的,对方没有回话,就是默认了。只有眼睛动,行为上没阻止,更说明对方很乐意“借”给自己。
同时心中想着不愧是大城,进入还要查看路引,当真是十分正式,那些小镇根本就没有这些环节,甚至连门口守卫都没有。
清晨的古城生活渐入佳境,白承业感受着这里热闹非凡的烟火人间,只觉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让自己忘却了外面世界的喧嚣。老树下的茶馆里,文人墨客聚首谈笑风生,而孩童们在街头追逐嬉戏,无忧无虑。
听到对面街角有不和谐的吵闹声,吃瓜看热闹本性按耐不住的白承业当即不假思索,迈步而去。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檐角,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市集的喧嚣中,三个满脸横肉、面色狰狞的地痞流氓围住了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
“不愧是破落门户,古家已经沦落到盗窃造纸术的地步了吗?”
“看来,古家的家风适宜培养出小偷小摸之辈呀,哈哈哈。”
“怪不得连个童生都要考四年,原来是家风不正啊。”
年轻人的眼神清澈,尽管面对着三个凶神恶煞的地痞,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恐惧。他的手微微颤抖,但并非出于害怕,而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地痞们嘲笑着,言语中充满了侮辱,他们的声音在市集中回荡,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
白承业眉头一皱,回忆起了不好的过往,于是对一旁一位围观小哥问道:“兄弟,盗窃造纸术是怎么个事?”
身旁的小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随后凑到白承业身边,低声附耳道:“城中四大家族宣称古公子盗窃了他们四家的造纸术,可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他们有的话,早就印纸赚钱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不可乱讲,小命要紧。”另一旁,一耳目清晰的瘦弱青年赶忙提醒。
“是是是,兄弟教训的是。”
白承业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为何没有将他直接打杀?看这样子,只是欺辱而已。没有憋在心里,将疑问向那小哥道出。
这次那小哥谨慎了不少,嘴巴也严了些。白承业只得将手伸进包袱,按在一两银子上扳下了一点,示意给那小哥看。
“这位仁兄小地方来的吧?这里可是城,本地豪强的力量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与官府抗衡,四大家族联合在一起,才勉强与官家力量相等。是以,他们不敢在城里处理古公子,只得每天派些地痞流氓不住骚扰对方,迫使对方自己出城。出了城之后,还不是为所欲为?”
随后小哥将那点碎银快速塞进怀里,假装若无其事的看向他处,“刚刚我可什么都没说,兄台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自当如此。”
此时,其中一个肌肉发达、脸上有道疤的地痞,他突然凑上前去,粗暴地抓住年轻人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年轻人的手指触碰到地痞冰冷的皮肤,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
地痞突然面露痛苦,大喊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先是声嘶力竭地呼喊,随后头一歪,眼一闭就那么一动不动了。
“好啊,臭小子恼羞成怒,竟敢打伤我兄弟!今日没个十两银子当医药费,你可别想走了。”
古玄心双手紧紧攥住,极力的压制着怒火,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动手。霞光城的势力还是以官府为最大,官商并未勾结在一起,只要自己不动手,就还有一线生机。
周围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面露同情。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想伸出援手,但当他们也都知道,这是城中四大家族的示意,只得默默地在一旁围观。四大家族的旨意如同无形的屏障,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介入。
古玄心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中无依无靠,即使是这些看似善良的路人,也不会为了他与四大家族为敌。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地痞,然后欲转身离开。
但瘦弱的他又如何能与两个健壮的地痞相抗衡?被拽着走不掉。
“怎么,小子,伤了我兄弟,还想走?现在是二十两了,不赔别想走。”
地痞们看似愠怒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年轻人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不屈的决心。
“我会医术!我来无偿医治。”声音刚起,不待周围路人和三个地痞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就带着极速而行的风压,瞬间而至,吹得众人直眯眼睛。
白承业甚至都不需要天网来问诊,就知道躺地上的那个肯定是装的。也不惯着他,直接伸手在对方身上,用力按在了几处能极大刺激疼痛感的穴位上。
“啊!”
瞬间,一股锥心的疼痛从那些点上爆发,如同千万根针刺入地痞的经脉之中。他的面容扭曲,汗水如雨下,痛苦之情,无法言喻。他想挣扎,却发现力不从心,那痛苦的波浪,一次次冲击着他的意志。他的呼吸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和痛苦搏斗。
“好小子,别以为你武功好,就可以欺负人了。来人啊!有人打人了!”
其中一位像是带头的大哥,满脸狰狞的看向白承业,他知道自己这边加在一起上都打不过对方。但是没关系,这里是霞光城,对方不敢当街行凶。在这座城,衙役代表的官府力量才是最大的!
太好了,医闹!
此时白承业心中只有兴奋,自从自己学医之后,从医问诊了多年,都从未碰到过医闹。今日终于让自己碰到了,可以大展身手。
面色不变,只是元气外放,透体而出,缠绕在掌上,欲扇对方一巴掌,让对方清醒清醒。
谁料不等白承业动手,那位地痞大哥立马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瞬间流了下来,抬手不住擦眼泪。其转变之快,转变之果断,仿佛上一刻狰狞的面容是假的一般。
“医道圣手,医道圣手啊。我兄弟本来濒死之兆,阁下只是几施妙手,当即醒转。救命之举,此乃大恩,我等感激不尽。”
地痞大哥说完,还不忘了将旁边浑身颤抖的小弟拉到地上,一起跪着。小弟也立刻反应过来,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不住赞美白承业医术之高超,救醒了自己兄弟,磕头不断,千恩万谢。
此时,地痞大哥内心可不像面上的那般。内心被恐惧占据,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的脑海中充满了逃跑的念头,但他知道不能逃,逃了可能会死无全尸。
元气外放,这可是元环武者的象征。整个霞光城中只有两位,一位是城主,另一位是陈家老祖。而且,十三四岁的元环武者,必然是大家族大宗门资源培养出来的。
这样的天骄,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在外历练,其背后必然有境界更高的护道者,甚至可能还不止一个。
白承业有些目瞪口呆,这演技,放前世少说是个影帝。看着其感激涕零,但满身大汗的样子,差点憋不住笑。
“道谢便道谢,这满头大汗,又是做甚?”
地痞头子手开始轻微地颤抖,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如战鼓般在胸腔内狂烈擂响。恐惧如同黑夜中蔓延的阴影,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勇气。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世界仿佛旋转起来,每一个呼吸都像是在水下挣扎。恐惧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但理智又迫使他不得不稳定思维,他的头脑疯狂运转,尝试着找出那一线生机。
“这,这不是汗,这是您奋力医治、悬壶济世的高尚医德在闪耀!您的品德之高尚,就如我现在所流之多。”
白承业这次是真绷不住,笑了。带着难以压抑的嘴角,随口说道:“那嘴唇抖什么?”
地痞头子的恐惧心理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他的眼神中映出了自己的形象:一个被恐惧支配的可怜虫。
“这是激动的!在下兄弟顽疾被治愈,再加上碰上如您这般医德高尚之人,一时兴奋,难以自抑。”
说完,地痞头子就示意一旁小弟和自己一样,掏出身上全部银两献上。
“莫要给我,在下觉得,受你们先前欺辱的那位仁兄更需要。”
地痞头子赶忙满脸谄媚的献上,同时不忘开口。“多谢古公子出手,若不是公子仗义出手,鄙人还发现不了自家兄弟身上的顽疾。此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古玄心情感上想拒绝这类墙从草的献媚,但理智上又迫使自己不得不接受,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这些。
“还不快滚?”白承业一挑眉,对着这仨卧龙凤雏说道。
“是是是,这就滚。”立马浑身抱在一起,以头抢地,开始翻滚。地痞头子不确定这天骄是想让自己滚着出丑出去,或真只是想让自己快些离开对方视线。反正这样做总没错,还能逗对方一笑,没准开心了就不秋后算账了。
“在下的意思是快些离去。”
地痞头子立刻站起,点头哈腰,随后扛起倒地上现在还在微微抽搐的兄弟,和另外一位一起,三人快速离开。
待离开这个街区,能动的那位地痞六神无主,只能问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离开霞光城,随便去一个城,不,去府。东西盘缠都不要收拾了,直接就这样走。”
一旁小弟显然有些难以理解,又满头疑问。赵铁柱看了对方一眼,为其解释了起来。
“那位天骄和其背后的势力,现在应当是不在意我等这类小人物了,但是其他人可不一定。再不跑快点,没准就被其他势力抓起来宰了,用来讨好对方,以我们的死来作为接近对方的媒介。”
“赵大哥慧眼如炬,小弟佩服,定当誓死追随大哥。”
“你们啊,终究是江湖经验太少了,要学的还多着呢。”
沐浴着晨光,赵铁柱三人就这样离去,继续着属于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