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的夜晚,身着黑衣的白承业,肩扛一位青年,如流星划破长空,在群山之间飞速穿行。他周身护体的元气如同一层层透明的波纹,随着他的每一步跃动,撞击着山石树木,发出轰鸣之声。
砰!砰!砰!
巨石在他的元气护体下四分五裂,如同被无形巨锤击碎,碎石横飞,尘土飞扬。树木在这劲风中摇曳生姿,却也无法抵挡,纷纷折断,如同草芥般脆弱。
他的速度之快,空气都在他的周围凝固,地面在他每一脚落下时而产生扭曲。
夜空中的星辰似乎也为他让道,月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银色轨迹。他的身影,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划破了夜的宁静,将寂静的山林撕成了无数碎片。
风在他的周围呼啸,如同怒吼的野兽,卷起万千尘埃,形成一条条似龙卷风般的尾迹。
白承业就这样一路横冲直撞,从夜晚到凌晨,不见疲态。但可苦了被他扛在肩上的古玄心,被晃的几次都要晕过去,但随后又被更大的颠簸摇醒。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白承业猛然停下,那由极动转为极静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轰!
一声巨响,如同天地初开时的鸿蒙之声,元气风暴在那一刻爆发,撕裂了周遭的一切,山石、树木、尘土,无不在这股力量下颤抖。
随着晨光初露,山间的景致也随之变得清晰。被白承业元气风暴横扫过的山林,现在宛如一位经历了沧桑的老者,满目疮痍,却又透着一种不屈的坚韧。
被撞断的树木裸露的断面上,露水闪着泪光,仿佛在诉说着夜间的惊心动魄。四散的石块中,有的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宛如被匠人精心雕琢,有的则粗糙不平,犹如自然界的原始艺术品。
白承业静静地站在山巅一片开阔地上,身后是他留下的狂风肆虐的痕迹,面前则是新的一天的宁静与希望。晨光如同最温柔的画笔,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影。
他的黑衣在晨曦中显得更加深邃,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光芒与他周身的元气相互辉映,仿佛他自己也成了一道光,照亮了这片山林。
“屙~”。
肩头上的古玄心就没有这般潇洒了,被晃的胆汁都要吐出来。
在那狂风急驰的一刻,被扛于肩上的古玄心,如同被卷入了一场无形的旋风。他的世界在疾速旋转,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周遭景物的模糊和颠倒。
当奔跑终于戛然而止,他感到一种力量从脚底涌至头顶,那是超重的拥抱,是惯性力的无情索求。
他的头晕目眩,仿佛天旋地转,内心的平静之海变得波涛汹涌,胃中的河流仿佛逆流而上,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狂乱的肉体。
他的动作僵硬,双腿摇摇欲坠,每一步都像是在与重力做斗争。他的神态显得痛苦而扭曲,面色苍白如纸,眼中的光芒在不断闪烁,试图抓住现实的每一丝线索。
眼前的世界如同信号不好的黑白电视般,全是雪花状。面色苍白,这些都是对这场极限体验的无声证言。
古玄心的心里是一片混沌与不安,是对身体极限的恐惧与对扛自己之人抱怨。在这一刻,他既是一位被迫进行勇敢行径的探险家,也是一位被困在自己身体牢笼中的囚徒。
白承业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颤抖和不稳,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轻柔地将古玄心放置于地,动作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自己可能造成伤害的内疚和焦虑。
眼神迅速扫过青年的面容,看到那苍白如纸的脸庞,和那从嘴角吐出来的一些混杂着胃酸的残羹,他立刻一惊,赶忙询问天网缓解之法。
根据提示,白承业手指轻轻按压在对方的穴位上,以缓解疼痛,平衡气血。他的动作温柔而有力,每一次的按压都像是在对青年的身体低语。
古玄心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开始恢复一丝血色。
“下次莫要停这么快,我武艺不及你呀。”
白承业心中有些尴尬的同时,也充满了愧疚,他责怪自己没有更早察觉到对方的不适。他在心中默默发誓,今后无论如何,都不会扛着人急停了。
“慢慢来,先吃点东西。”
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些干粮和清水,递给对方。
古玄心接过,现在已经缓过来一些,不在如同吃了菌子一般。慢慢进食着,每一口都似乎带着山间清晨的露水和日出的温暖。
他感到身体逐渐被温暖和力量填满,疲惫和不适开始消散。他的眼神逐渐明亮,如同破晓的天际,希望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白承业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对方恢复过来再出发。察觉到天色亮了,赶紧打开包袱,把黑衣换下来,换成白衣。
时间悄然流逝,从晨光初露到阳光洒满大地。周围的世界从朦胧中苏醒,古玄心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
“你是察觉到我状态不对,才停下来的吧?还算稍微有些良心,虽然不多。”
白承业眨巴眨巴眼睛,一句话梗在喉咙里想说,思索片刻还是开口。
“古兄,你误会我了。”
伸手指了指前方,“古兄仔细看一下,便可知道缘由。”
古玄心一愣,最后一个想法陡然在心间诞生。为验证此猜想,沿着山坡而上,一步步攀升。
没多久就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走不动了,而是。。。
前方,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断崖,它像是天地间的一道伤痕,深邃、广阔,充满了不可知的神秘。断崖之上,云雾缭绕,仿佛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云海翻腾,掩映着山峰的轮廓。
古玄心探头下望,悬崖下,万丈深渊如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风从深渊中呼啸而出,带着古老的低语,讲述着那些未曾被人知晓的秘密。
风穿过他的发丝,触碰他的脸庞,凝视着这悬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敬畏,是惊叹,也是对自然力量的深深敬意。
峭壁凌云意未穷,翠微中断鹰难通。
万古长存天地秀,一线天光静默中。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他差点掉下去,还好白承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是我多虑了,你突然体贴他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伸手指着下方的悬崖,“大侠,直线横穿便是如此。不然为何官道都是弯弯绕绕的,而不是一条直线?”
白承业并不在意的一挥手,“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你了解他们,但你不了解我。准备好,要起航了。”
古玄心双眼瞪的斗大,没来及开口,就感觉视野一阵颠倒摇晃。
“古兄,放心,此次可没有扛你了。”
一手绕背抱肩,一手绕膝抱腿。这还不如扛着我呢,更羞耻了。古玄心立马要张口反驳,但被狂风灌的嘴巴一阵扭曲拉扯,说不了话。
白承业用力往下一蹬,山巅之下的大地仿佛感受到了召唤,震荡回应。那一刻,山头之上的岩石开始颤抖,裂纹迅速蔓延开来,大片山石掉落悬崖。
残影划过山崖上空,山巅的风,因他的穿梭而发出巨大的呼啸声,云雾震荡扩散,狂风再次席卷,元气搅动周遭万物,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轰!
太白剑圣遗冢内,一位壮硕青年一掌拍出,掌风呼啸而过,宛若虎豹雷音,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发出轰鸣之声。
青年前方几位打斗在一起的武者直接被轰飞,撞击在石壁之上,墙壁震颤抖动,灰尘与武者一同落下,口鼻喷血,生死不知。
周围争斗的场面为之一寂,众人认出了壮硕青年的身份,惊愕又觉合理,毕竟这可是神关境武者的遗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