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阳镇的中心,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一座古朴的二层木质小院上。
小院门前,三泫门的弟子们整齐列队,个个身着青色道袍,手捧重礼,神情肃穆。他们的领头师兄,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站在队伍最前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位师兄缓步上前,目光锁定在院门口站着的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身穿麻衣,面容普通,神情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然是被眼前这群修为高深的弟子们所震慑。
“你就是周运?”赵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直击人心。
周运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理智告诉他,这些人并无恶意,毕竟他们手捧重礼而来。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修行者,哪怕他们根本没有恶意,对于自己这个普通人而言,他们身上那股磅礴的气势令自己依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是……我是周运。”
赵斌微微点头,目光在中年人身上来回扫视,手中拿着一幅画像,仔细比对。
好吧,不用仔细对比,除了都有鼻子有眼以外,几乎没有相同之处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回头看了眼师弟,“师弟,你没找错吧?这灼阳镇之前名字真是青竹镇?”
“这哪能出错啊?”
“各位大侠,此镇先前确实名为青竹镇。”周运立在一旁哆嗦着。
“青竹镇,板板街七十九号,周运。情报上显示的路引信息确实是这没错啊。”
周运听闻,心中更加忐忑,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不敢直视赵斌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心中暗自祈祷能尽快结束。
可恶!不会那白袍面具人拿自己身份干坏事了吧?仇家都追上来了,我命休矣!
赵斌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中年人。如此明显的动作,他又不瞎,如何能不注意到?
周运低垂着头,双手微微颤抖,不敢与赵斌对视。赵斌心中一动,暗自思忖:“此人必定知晓些什么。”
然而,作为名门大派的弟子,他深知不能随意伤害普通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碎银,屈指一弹,银光闪烁,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飓风。
银子从周运身边掠过,直击院中那棵大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树应声而倒,树干上赫然出现一个大洞。
树木倒塌后,余势不减,那裹了元气的碎银竟在地面上犁出一条十余丈长的深坑。
周运见此情景,冷汗直冒,心中恐惧万分。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赵斌的这一手,既展示了他强大的实力,又未伤及无辜,实在是威慑与仁慈并存。
赵斌缓步走近,声音低沉而有力:“这枚银子,就是你的开口费。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吧。”
他的语气虽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运抬头看了一眼李斌,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奈。他深知,若不说出实情,恐怕难逃一劫。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大侠饶命,小人确实知道一些消息……”
赵斌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始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道出。每说一句,他的心跳便加快一分,仿佛每个字都在剜他的心。
赵斌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未离开周运,他观察着对方的微表情以及动作,判断着对方是否说谎。内心深处,他在思索着这些信息的真伪,以及背后可能隐藏的信息。
风声渐息,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周运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最终,周运将所有的秘密都倾吐出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瘫坐在地,喘着粗气,心中既有恐惧,也有一丝解脱。
赵斌看着他,再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随手一扔,飘落于地上。
“拿着修缮院子吧,多的就当赏你了。”
随后转身离开,赵斌的师弟师妹们也跟上远离。
“师兄,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去查呀,那天骄既然干掉了王家全家血脉,必然是跟其有仇。查查王家近年来得罪过谁,仇人都有谁。”
众师弟师妹面面相觑,赵斌看他们无动于衷,眉头一皱,声音一厉,“愣着干嘛?去查呀。我是师兄,你们不去查,难不成我去?”
说完,就不断嘀咕着什么尊师重长,师兄如长兄,长兄如父,要孝敬长辈。
“好好好。”
“诶,这就对了嘛。”赵斌说完就施展轻功,瞬息之间到了灼阳镇中心最高楼顶之上。
他目光悠远,看那天边云卷云舒,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深奥的道理。然而,他的双手却闲置在身侧,未曾动过一分一毫。
师弟师妹们可不像赵斌两手空空,他们个个手捧本欲送给那天骄的礼物。看师兄又跑没影了,互相对视几视,眼中尽是无奈。
“走吧。”
师弟师妹们按照先前的指示,四散而去,开始奔波,查探消息。
师弟们心中虽有不满,却不敢言明,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他们的脚步轻快而急促,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重而无奈。
师妹们则更加细腻,她们在执行任务时,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们既有对师兄的敬仰,又有对他不劳而获的失望。她们在周边数镇穿行,耳边是风声和鸟鸣,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哗。
浪潮涌动,冯巩脚尖一点,方圆数里波涛瞬间被压下,湖面一片平静。
脚步起,冯巩身影亦扶摇而上,青烟般了然无痕,消失于此地。平静的湖面恢复正常,继续涌动。
冯巩来到了当初那大战的中心,山林的景象如同一幅破碎的画卷。
爆炸中心的岩浆已然冷却,凝结的晶状沙土也已变得暗沉。四周依旧是一片荒芜,破败的景象令人心生凄凉。
曾经巍峨的山脉,如今只剩下些许残留的痕迹,隐约可见它们昔日的轮廓。
那太白剑圣遗冢所在的壮丽山峰已化作一个巨大的坑洞。
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的气息,偶尔有微风拂过,带起一丝尘埃,诉说着这片土地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悲凉。
“当真是可怖可畏,也不知那周运是如何以元环之境,发挥出堪比神关一击的。”
冯巩感慨,随后在附近仔细找起对方的痕迹,以图从中获取他的去向。
好徒儿,你跑慢点啊,为师找的可真辛苦。
至于为何确认他能在如此恐怖之战中活下来,原因自是简单:命家派人前来收尸时,找到了命玄一和命不就的尸骨。
从命玄一身上的致命伤,判断出是被手掌贯穿胸膛所杀,以存留下的痕迹,分析出手掌之人为十三四岁男子,且对方没有习练过掌法。
如此年纪,能有实力击杀命玄一的,只有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