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
“讲。”
“你这就讲一个字的毛病……”
被归海虾梗了一下的扇贝人，回想着方才准备提及的早些前的旧事：“你还记得你当时弄到手的章鱼玉块吗？”
“老板私吞了。”
“私吞？其实事比你想得更扯。”
那天大雨，牢达连雨衣都没来得及穿，便急匆匆地跑入飞鸟君的便利店，把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章鱼玉玺刨开，让飞鸟君鉴别真假。
当时飞鸟君一眼就看出章鱼玉玺是块正货：那是块好玉啊！它内里细腻的程度，就不是石英玻璃之流能碰瓷的！更不必说这块宝贝的雕工有多精细！
而这样一块珍稀，飞鸟君验完的当天下午，牢达就让人把它敲了个稀碎。还是当着飞鸟君面敲的！把玉块敲碎成渣子之后，牢达还叫人把这块玉的碎渣用袋子给包起来，贴上东亚特有的黄纸封条，找个荒地埋了！“这谁受得了？”
“他脑子被门夹了吧！”
“谁晓得他，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心痛，那么大块玉，我摸到手的时候里外完全没有裂纹，少说一百万是攀的到的呀！”
“这么多！”知晓自己痛失百万，震惊的归海虾小嘴微张。
“玉上面不做佛像，那块玉就是忌讳品？我看他纯属思想封建。”
“就是！封建老遗民！”
生气的踢开颗石子，归海虾附和到。
“嘶~嗷！脚……封建不说，还养，还养亲信！”
“……飞鸟君，托马工资上万，你刚才说的真的假的？”
“我亲自对的账，你没看着？托马都没敢反驳。”
“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嗯？”
归海虾手上，希菲娅照片上的定位闪动的厉害。
“你那目标定位在闪？”扇贝人也掏出金戈甩给自己的照片，“我这也是。”
“刚刚我看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哎哟喂，别管了，费洛德的技术问题我们操心个什么劲啊。”
“……说的也是。”
“唔，飞鸟君，杀任务目标的时候，你来呗。”
听到归海虾的请求，扇贝人十分诧异：“你还是我认识的归海虾么？你不是打人从不下软手的猛男吗？”
“还是说你变成这样，你心态跟着变了？”
“打人和杀人是两码事，再加上目标是小萌妹，我…下不去手……”
“哟~装起来了，行行行~行，坏人我做，我做。”
“给你点赞。”归海虾用发梢触手拧出一个便便样式“赞”的手势。
“多大点事儿~”
扇贝人摆摆手，转身扒开一株树苗，他看见了远方废弃的建筑：“哟，烂尾楼，怎样？归海，我们去那栋楼里找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
“这里居然有楼盘……”
那是片废弃的矮楼小区，较低的楼层爬满了植被，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好久。
楼下脱轨的电车上面筑了一窝鸟巢，停车告示牌被锈迹侵蚀过半，水淹没的井盖也铺上了浮萍。
“走着？我们进去搜搜看有没能用上的东西？”
“善。”
答应一声，小触手怪先一步小跑到了小区门禁前。
“吱——”
由于断电，铁门很轻易就被归海虾推开。
“……”在后面看着归海虾头上时不时扭动一下、避免挨靠橙色行动服的绿白触手，扇贝人头部贝壳里的细密眼珠凸出来了些。
“呃，归海，有个事我问你。”
“说。”
“哥几个都是变成丑八怪，凭啥唯独你变成养眼的异常萝莉？”
“鬼知道，我其实挺嫌弃这副身体的。”
诡异，矮小，肌无力，这具身体就没有哪里是归海虾看得上的。
“你这——反应是怎么回事！”激动的飞鸟君恶斥归海虾，“如果让你选变我这样还是变你现在这样，你铁定选你现在的样子！”
归海虾微微歪着脑袋：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癫？
“……能选不变吗？”
“我的理想都是变成你这样，你还嫌弃！”扇贝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诉。
“……这句话从你嘴巴里冒出来，我居然不意外。”
“我说真的！你想啊，变成小萝莉可以快速接近漂亮姐姐啊！而且在团队里还有贼多便利！别人看你是小女孩，卧靠，都来帮你让着你。”
“而且啊！还是异族萝莉！比正常妹子多出来十几种调情方法，啧啧啧，不比人寿还刺激……”
“咦～”归海虾的眼睑渗出嫌弃。
“就算，就算啊！就算不是我变，如果我能有这样的老婆，我愿意献祭我二十年寿命去换！”飞鸟君讲的眉飞色舞。
归海虾后退两步，看向飞鸟君的眼中嫌弃的意味更甚。
“哎！我对你没意思昂！别太自恋，我知道你的中之人是糙汉子。”
“谁自恋了？我是觉得你的xp好另类，有点哕心……哦～”归海虾干瘪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活力充盈，“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没有老婆呢～”
挤弄眼角的归海虾单手做喇叭状，语气极具嘲讽：“原来是你的兴趣爱好太小众太难以让人接受啊！”
“卧靠，别截短，你不也没有女朋友！”
“我是不想找！”我才不要和别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同一样东西，杂交口水想想就脏。
“你就是找不到！”
“那你好另类这一口的岂不是这辈子都找不到？”
“丢！”
扇贝人和触手怪互损着，损着损着走到了废弃大楼脚下。
“上去？”
“嗯哼。”
走进大楼，墙壁上的裂纹随处可见，铺满灰尘的废品杂乱堆放，角落的蛛网积压了厚厚一层。部分楼梯是残缺的，大多的玻璃窗只剩下了边缘的碎块。
所有楼房都是这副模样，如同战争中的遗孤。
感觉这个地方有大动静随时会塌，不要待太久的好。
不再观察周围，归海虾反锁房门，拉开了一节抽屉。
“运气不错。”还是子弹盒。
和上面一节抽屉一样，都是存放着子弹。民风比想象中的要淳朴的多呢。
是的，归海虾正在找有没有自己的小手枪能用的规格。
知道飞鸟君还在楼上搜刮，归海虾仍然关上门对照着适配自己手枪的弹药。她并不想让同伴知道自己有额外的武器，这算是由长期不信任别人衍生出来的习惯。
“……可惜。”口径都大了，没找到能用的。
去另外的房间找找……
打开临近的房门，意外的，是地下室：“下去的楼梯。”
“楼梯好陡。”归海虾抱怨到。
“好暗……”她又抱怨到。
不过应对这个，她倒是有解决方法：从触手团里掏出手机，归海虾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啊~好脏。”
“为什么修的这么长……”归海虾似乎对这个楼梯颇为不满。
她想原路返回了。
但是回头看了看……
或许她更不想爬楼梯。
这里一层台阶的高度能赶上自己的膝盖，而且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走了这么远！入口的光都看不到了。
现在只能继续下去，然后祈祷底下有出口了。
多事的小嘴巴停止抱怨，归海虾扶着墙壁走到了底。
“……”
“……谁家好人在三楼建个下地下车库的楼梯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