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瞳孔骤缩,心跳如同被重锤猛击,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在此刻终结。但在这生死关头,他体内的本能反应却让他猛然侧过身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紧跟着“嘭”的一声,重重地刺入了旁边的墙壁。诗只觉一阵冷风从脸颊掠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猛地回头见到归云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正一步步朝他逼近。诗心中大骇,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会对自己下此毒手。
“你……你干什么?”诗惊恐地后退着,双手不自觉地护在胸前。
归云没有回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个冷酷的杀手。他继续逼近,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似乎随时都会再次刺出。
诗心中慌乱,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逃脱。他环顾四周,却发现这个狭小的地下室根本无处可躲。
情急之下,人总是会情不自禁抓向身旁的事物,而在他自己都会反应过来时,却感受到了手中莫名的触感。
来不及多想,他主动将其抛出,等再次睁眼才仔细看清飞入空中的物品,那是一只玻璃杯朝着归云狠狠砸去。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击中了归云的额头。归云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但手中的利刃却并未松开。
诗趁此机会,转身就向门外跑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了。他拼尽全力,即便脚下的楼梯腐朽,不然随时一副要坍塌模样。但靠着意志,他还是直接冲出了地下室,重新回到了酒吧的走廊。
归云捂着额头紧随其后,但显然他的伤势不轻,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诗趁机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彻底摆脱这个危险的敌人。
就在他心中焦急万分再次寻找可用武器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吧台上的报纸上,压在上面玻璃杯早已不见。而展露出的报纸上,一条标题醒目地写着:“民居楼内一精神病闯入,导致一死一伤”。诗的心中猛地一震,一股混乱的情绪打破了他清晰的思维。他就只能这么静静矗立着,完全失去了真正的理性思考能力。
…………
归云此时已经追了上来,他手中的利刃再次举起,准备向诗发动攻击。但诗却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他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归云。
“你…是个精神病?”诗毫无情感的话说出口,让周围的气氛不由变得冰冷了几分。而这却让归云移动靠近的脚步为之一顿,面色也变得难看了几分。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归于却选择唇口紧闭,不吐露半点文字。然而……
“回答我?”
“我为了清扫你们这种怪物而来,你们通通都该死!”
“?!”归云瞳孔不由收缩,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却发现根本没有开口的痕迹,刚刚的话,根本深究不出来源,因为他是从酒吧各处传出的。
当这句话说出口时,那言行举止怪异的诗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身体不受控的开始如提线木偶动作僵硬,一扭一拐不断靠近对方。归云见此脸颊已渗出冷汗,根本来不及多想,便将那利刃对准胸口一刀刺去。
噗呲~
利刃猛地刺入诗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那清晰流淌而出的血液无不证明他被刺中。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反而笑容更加灿烂。他低头看着插入胸口的利刃,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
“你承认了,你就是精神病。”
“这么危险的东西,随身携带可不安全,没收了。”诗如此开口道。
轻描淡写的话在传入归云耳中却成了死亡的丧钟,他已经连左右手脚都做不到,就仿佛自己的躯体已经失去了活性,成为了一具囚禁于棺材中的尸体。
“我……我……”
“……”
归云无法再多言一句,还想做出反应的他最终也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就是仿佛真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受到了医生的嘱托,执行着必须的治疗过程。
就在漫长的夜色下,酒吧也只是嘈杂了一瞬,然则一切很快都归于平静。
…………
墙上时钟走过五点半,诗迷迷糊糊地从地板上睁开眼。刚一苏醒,一股酸痛就开始围绕他的全身,止不住的冷汗浸湿全身,过了一会儿后才他才缓和过来。
待重新站起身来时,他刚准备查看四周的情况时猛地察觉到,身旁地面正躺着一张崭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