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有些酸痛的手捡起地上的照片,诗只觉得与上次的触感大相径庭。照片上原本的粗粝感消失了,此刻触摸起来比较顺滑,仿佛经过了翻新。这种莫名的变化让他的心头一紧,他紧紧攥着照片,开始仔细端详。
他一看照片正面,依然是那个满脸笑容的女孩,而她身旁那位瘦高的青年,面庞依旧模糊不清。不过,照片上的划痕似乎是最近才留下的。 “是时间错乱了吗?连照片都能变新……”诗自言自语,试图分析当前的诡异现状。然而,心中的烦躁如同一团乱麻,越缠越紧,他甚至感觉到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砸毁眼前的一切。
“呃……啊啊啊!” 情绪最终战胜了理智,诗再也无法控制那股破坏的欲望,照片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猛地用拳头砸向理石地板,“砰砰”的敲击声在酒吧内回荡。但这样的发泄并没有带来任何缓解,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焦躁。
接着,他开始用头撞击地面,一次又一次,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持续的撞击甚至让他听到了头骨细微的开裂声。直到全身麻木,痛觉神经完全失衡,他才停了下来。
烦躁的情绪发泄完毕,但当诗再次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地砖也因此裂开,碎片散落一地。 “动弹不了了,身体……完全麻木了。”诗侧躺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正如他所言,身体的麻木使他无法动弹,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期盼有人能发现他的状况。但现实并未如他所愿。
突然,一股酥麻和瘙痒的感觉从皮肤传入骨头,原本的麻木逐渐退去。他感觉到自己的伤口似乎被某种物质包裹,颤抖着将手臂伸直,想要看清伤口的状况。随后,他惊呼出声:“长皮了?!” 这一声惊叹并非虚假,因为诗刚才撞击的伤口转眼间已经开始结痂,若不是血迹依旧可见,他甚至怀疑自己只是梦了一场,刚刚从梦中醒来。
当伤口完全愈合,麻木感也消退了,诗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他重新站起身来,检查自己的伤势,然后摇头叹息:“伤势自愈,这种电影情节居然发生在我身上。”
“我大概是疯了吧……”诗的语气中带着落寞,更多的是一种失望和自嘲。从那位神秘的客人踏入酒吧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开始变得不同寻常。
“或许……我就是那个精神病吧。”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诗的脑海中,他忽然想起什么,将目光投向地面上的照片。照片反面朝上,他看到了那一段文字,不知何时,下面多出了几个字:“不灭的轮回”。
这一刻,诗感觉大脑仿佛炸开,许多模糊的记忆片段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他开始回想起那个笑容满面的女孩,以及她无数次呼喊“哥哥”的声音,有悲伤、愤怒、欢乐和哀怨,却很少有痛苦。但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他不得不捂住额头,身体蜷缩起来。
他看到一个穿着华贵却如同疯子一般的男子闯入家门,瘦弱的身体无法抵挡。在记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只能听到哭喊和痛苦的声音。
“啊!我不是疯子,他才是……他才是疯子!” “所有的疯子都该死,都该死吗?!” 痛苦持续折磨着他,但诗的理智让他继续回溯记忆的片段。
一个身穿律师服装的男子递来一叠文件,对方似乎在哀怨地摇头,说话含糊不清。但诗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抱歉……尽力……精神病……法律……无罪”。
这些模糊的词汇让诗联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尤其是结合之前在报纸背面上看到的标题。他刚恢复的手臂再次砸向吧台,木板被击碎,碎片散落一地。在发泄完愤怒之后,他的理智稍微清晰了一些,但愤怒依然占据着他的内心。他厉声质问:“无罪……精神病的无罪,凭什么他们能免于惩罚?那我妹妹呢?!” 通过这些破碎的记忆片段,诗终于明白了那段缺失的记忆。幸运的是,理智最终战胜了愤怒,他慢慢压制住了火气。第三次站起身来时,他的眼神已经清晰了许多。回过神来,他再次看向照片背面的文字,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永恒的家人,可是……什么是不灭的轮回?” 诗摇了摇头,收回了思绪。他从吧台重新拿起那份蓝皮文件夹,将报纸和照片重新夹好,然后朝着走廊尽头的地下室走去。
再次推开陈旧的铁门,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下楼梯,进入地下室。里面一片漆黑,但他很快找到了之前留下的灯光,重新照亮了那些堆积的箱子。他的眼中带着审视,仔细打量着每一个箱子上刻着的符号和字母,这些大写的字母两两组合或三个一组,似乎暗示着某种特定的含义。
他开始思索,试图理清这些符号的特殊性。不出片刻,围绕着字母组合分析下,让他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