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黄花瘦

作者:空气动力学少女 更新时间:2024/6/18 11:08:20 字数:5020

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一切没有了色彩,灰色的太阳,黑色的人和白色的光,像是诡异的默剧,她无比喜悦。

她是个天才,毋庸置疑的天才。天才与天才的孩子是不是天才?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她身上得到了验证。

爸爸是物理学家,母亲是作家,在这样的家庭下她没有得到任何熏陶,因为她总是孤身一人。

与其说她喜欢画画不如说她擅长画画,是一位天生的艺术家,也能够从色彩中听到声音,不是什么夸张,她能以那些大师的画中听到着乐的律动。

她眼中世界色彩丰富,如梦似幻,本该这样。

和许多艺术家一样,她的一生好像没有起只有伏,没有变好只有更糟。

“妈妈,妈妈,看我画的画在校园墙上!”

“好好好,画得不错。那旁边那幅……”

那是在她幼儿园时画的一幅画,在家长会这天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惊艳的色彩搭配和迷人的线条曲线让这幅画在几百幅小朋友的作品中格外显眼。

“这是老师画的吗?真漂亮……”家长不禁赞叹。

孩子没有说话,那个名字好像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咒语,没有小朋友去提那个名字。

而那位小小的画家坐在教室的最拐角,爸爸妈妈都有工作来不了,又是一个人的家长会。

上了小学,她的天赋更加显眼,出众的长相和优异的才能让她一时间成为学校里的名人,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天才,但随天才之后的是害怕和排斥,不善言辞的她无法与同学交流。

每当她越孤独一分,眼中世界的色彩就更加艳丽一分,彩虹的树本和彩虹的云,只有梦中才能看到的景色。

也就是从这时起,他们发现对于她这个异物无论怎样做都不会被遣责,掐地一下,踢她一脚都不会反抗。

她害怕,她无力,她的不抵触回应她的就是

就是霸凌。

小学生的思维还不够成熟,外似小打小闹的欺凌让她失去了对这类事情的感知,老师对这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她还不知道她在丧失的叫作情感。

到了初中,她已经是省内闻名的天才新人画家,被誉为“达芬奇再世”“少年毕加索” 等。

这意味着她的能力再一次发展也代表着对天才的思悟和忌妒再一次加深。

这只沉默寡言的异类成为了那些不良少年欺负的对象。

她的桌子上都是充满污辱的油性笔迹,向她泼水再假惺惺地道歉成了他们的快乐来源。

“哗!”在她推开门的一瞬,支在门顶的铁桶和水都落了下来,淋湿了她整个身体。

“真是的!你们不要再欺负她了!”班长大声喊道,但她看见,班长嘴角带着笑意,只有这笑容是藏不住的。

女生并不喜欢她,她们不得不承认她有着足以让人嫉妒的容颜 。

她没有在意,甩了甩身子,水渍落在地上。已经习惯了,一切都习惯了。

他们都是黑色的,在她眼中的世界他们通常都是黑色,所以她也分不清谁是谁。

她躲进卫生间,抱着双腿坐在单间里的马桶上,她没有哭泣,这不值得地流泪,只是湿着身子上课不太好,夏天的白色校服在浸水后不太方便见人。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她逆来顺受打开了门,一只手一把抓着的头发,痛得她咬紧了牙关。

“你个臭**,你搞成这样勾引谁呢!”那个女人气焰嚣张,一旁还站着三四个霸凌的旁观者,在她眼中,她们微笑面具拉扯嘴角。

“哐!”那女人抓着她的头向墙上砸去,一滴滴红色落在地上。

在她看来,是自己色彩的剥落,一阵头晕目弦。

“切!”那女人好像见血也有点怕事闹到匆匆离开了,人群也散开了。

“叮——”上课铃又打响了。

只留下寂静和她。

回到家中,她开始疯狂地画画,一幅,两幅,房间里散落遍地的画,画中都是她,诡异扭曲。

她的眼脸受了伤,刺激着她的大脑。

她痛苦地哀嚎,她最害怕的事终是成真了,她没有办法再看见色彩了。

家中只有她一人,没有人来阻止她,停下她,在画了不知道多少幅画后,她重重倒在地板上,眼中是纯白的天花板,像鸟笼一样将地囚禁在这里。

这色彩给了她一切又夺去了她的一切。

她剪短了头发,白色的绷带遮住了受伤的眼睛,面色苍白如同患有绝症的病人。

她之后的日子还继续去学校,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也没有再靠近过她。

他们害怕像瘟疫似的她。

对她来说,孤单就是最好的交际 。

她的与世隔绝直到初三的上学期。

“你好。”那个女人向地搭话。

“你好。”她还没有摘掉绷带,左眼恶狠狠望着那个女人。

她灿烂笑着,“能交个朋友吗?”女人伸出手,“我叫凌冬至。”

她叹了口气,“余春分。”她对眼前这个主动示好的女生很感兴趣。

就这样,余春分第一次见到凌冬至,出乎意料,凌冬至惊人地了解余春分。

她的习惯,她的家庭,比她还了解她自己。

“对爱有所认识,对死才有所领悟。”这是凌冬至对余春分说的 ,她觉得这样的经历让余春分无法接受自杀也是可以理解,但不想在死之前去感受下爱吗?不想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足迹吗?

她用高超的话术和严密的逻辑说服余春分摘下了绷带。

凌冬至的存在填补了余春分交际上的空缺,在谈话过程中引诱让她发言,在不知不觉中,余春分的话更多了,脸上也有了笑容,尽管 她眼中的色彩还没有恢复的迹象,但她却好像找到了生命中的乐趣 。

“你好!我叫白立夏!”眼前的少女笑嘻嘻。

“你好。”这次是余春分主动伸出了手,她从认识白立夏开始了主动社交。

余春分对白立夏的印象非常好,傻傻的白立夏几乎受到所有人的喜欢。

于是余春分,白立夏,凌冬至成了校内的小团体,尽管人们很少见到余春分。

“ 等会去那边的路口等我吧,我回去拿个东西。”凌冬至在一天三人散步的说。

这已经是她们的日常了,可见她们关系的亲密。

天气阴沉,不一会儿就下起了蒙蒙细雨。

两人暂时躲进了一旁的烂尾楼中。

“冬至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余春分先想到凌冬至,她对自己心理的补全很重要,无疑是自己的恩人。

“啊——”白立夏的大脑飞速运转,“我去那里等,你在这避雨吧。

“但外面不是在下吗?你怎么办?”

“当!当!”她从口套里掏出一把伞,“幸亏昨天冬至让我注意天气。”她灿烂的笑容一定能俘获不少人的心吧。

她一路小跑到了凌冬至约好的地点打伞等候,可爱的少女打伞在小路中,如果是从前的余春分一定能构思出一幅唯美的画吧。

“咚!咚!”在空旷的楼中回响着脚步声。现在正值秋天,雨中空气比清爽,余春分在心里轻哼着小调。

“哗!”是翻书的声音。

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余春分随着声音的方向找惊奇的是越靠近声源,周围竟然有了色彩。

“色彩!”她念到,像在沙漠中的鱼找到了水源,抑制不住嘴角仰起,终于在那个尽头,少年坐在那里看着书,色彩泼染在他的全身。她的心脏声好似充斥了整座楼,不断加快。

她向少年走去…抚摸着钢琴,冰冷熟悉,轻轻敲击。“咚!”轻脆悦耳。

现在是午休期间,自立夏征得老师同意使用这间音乐教室的钢琴,轻轻坐在钢琴椅上,弹了起来。

第九交响曲时而激昂时而婉转的声音回荡在教室中。

她想着昨天见到的那个男生,余春分在他面前时出奇的话多,余春分是喜欢他吗?不知道,但能见到余春分敞开心扉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白立夏家境还算富裕,天性乐观很少会为些小事烦恼。父母都是从事音乐相关工作,在此环境下生长的她对音乐有超出常人的控制力,但这优点也成了她唯一的烦恼——音乐的天赋被她的可爱埋没了。

人们只记得有这么一个笨蛋可爱女孩却没有注意她音乐上的才能。

不过这还不是她最着重的目的,她最希望她的朋友们都能够开开心心的,于是她解决的首个目标就是余春分,她有从凌冬至那里听说余春分家庭的问题,没有爱的艺术天才。

白立夏想让余春分带着父母一起来参加学校不久之后的艺术节,借此把话都明白也促进了情感,当然白立夏也有私心,她想带着凌冬至和余春分一起加艺术节,让所有人注意到她音乐上的才能。

“当!”她弹错了一个音,想得太专注了,她停下了演奏,这件事还没和她们提过,毕竟她们两人在同校人眼中都是高岭之花,很少与人交流别说当众唱歌了。

尤其是余春分,从前那样经历让她很少在众人露脸,已经成了跨不过去的心理阴影了,

最终,她还是决定了,让凌冬至来说服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时考虑了。她把凌冬至约到了放校后的奶茶店里。

“所以说,你打算让我们一起上台演出吗?

“嗯。”

“嗯——“她摇了手的奶茶,露出了难测的微笑,“我是没有问题,春分我得再问问,不过,最好做好再加一个人的打算。”

“加一个?”

“对。”凌冬至看着白立夏,接着是了两声,面露了痛苦的表情。

“不要紧吧!”白立夏几乎没见过凌冬至生气或是痛苦的样子。

“没事!呛到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在第二天的中午,余春分就找到了她,“你的想法我听冬至说了,可以参加,不过,要带上谷雨!”

“那天见到的那个男生?”

“对。”

虽然很疑惑,但万幸余春分同意了这件事。当场用了学校的电话机打给了余春分的父母,“喂,是我。嗯…”余春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可能是在犹豫,“艺术节能不能来参加?”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可以抽时间。”

余春分惊喜万分。

接着又打给她的爸爸,“嘟—”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哒!”

“喂?是我。就是…那个…艺术节能不能来参加?”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出他有点意外,“我尽力。”事情似乎有些顺利过头,但就这样,余春分的事就摆平了,需要的只有长久的演出磨合和登台表演。

“太好了!”白立夏双手一拍,“马上去叫冬至和谷雨去练习吧!时间可不多了。”

“额……”余春分目光撇开了,“我没问谷雨。”

谷雨安静地生在教室里,手托着腮看着窗外,心里想着前天遇到的女孩,三人性格各异,爱好特长也不同却能如此要好,难道朋友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谷雨!谷雨!”白立夏站在班级门口挥手示意他出去。

他感觉周围有诧异的目光也有羡慕的目光,对于他这样沉默的人也能识白立夏这样的美女而不理解。

他走出了班门,“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答应参加艺术节的演出啊?我,冬至、春分和你。”

“不要。”

白立夏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被拒绝,“就当帮个忙?求求你了,你不来的话,春分也就不来了!”

“给我一个参加的理由。”

“青春的纪念?”她以为谷雨这个文艺男会对这样文艺的理由感冒。

“不要。”他转身就要离开。

“帮助春分。”

他停下正欲迈出的步子,“细说。”

像余春分对他很感兴趣样,他也对余春分很好奇,究竟什么样子还需要别人帮她,

在白立夏一通解释和再三强调不要说出去后。

“可以。”他并非怜悯余春分,而是白立夏说我们是朋友。

终于解决完最后一个人后,白立夏也伴着上课铃回到了自己的班级,老师开始上课了但座位上的她却在开小差。

这几天地满脑子都是这件事,跑来跑去商议练习的时间和学生会会长商议节目的时长,都是她不擅长的事,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地趴在桌上重重睡去。

“所以,以后就在这里练习吧!还有一个月左右,好好努力吧!”学生会长夜照花将四人领到了顶楼的一间杂物间里。

“杂物间?”白立夏有些不满,这里都是杂物并没有多少位置让他们练习。

“没办法。”夜照花摆摆手,“已经上报过了,但还能够使用的只有这里了。”真是个帅哥,谷雨心想。

夜照花是全校公认的历代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会长,不仅成绩优异而且长相也帅气,更可气的是他为人正直幽默几乎没有树敌。

“学长,听说你参加的校内考试不算排名是真的吗?”谷雨还是问出了口。

夜照花尴尬挠挠头,“排名是用来鼓励学生进步的,但要是第一名一直是遥远的那不太好吧。”

“切!”白立夏不服地插腰,“在外面和在家里完全不一样嘛!”

夜照花是白立夏的表哥,只有她知道这个在外打扮帅气谈吐优雅的学生会长背后是一个在家邋里邋遢整天摸鱼的死宅。

“啧!”夜照花瞪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这么想我,亏我还在艺术节那天给你留了个黄金时段。”

“什么时间?”

“傍晚的压轴。”

白立夏已经想到她在表演会场将气氛拉到高潮的样子了,她笑嘻嘻地说:“谢谢花花哥,对我真好!”

看着兄妹两拌嘴的样子,余春分有些羡慕,希望家中也有个这样和她嬉笑拌嘴的兄长。

而现在的谷雨有些担忧,压轴?这应该是最麻烦的情况了,先不论他们四人谁有这个表演或音乐基础,而是白立夏真的带的动这三个“哑巴”吗?

他望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凌冬至,她面色有些苍白。

“凌冬至,你怎么了?”夜照花在谷雨之前先开口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冒了,”

她都这样回答大家也就没再多问了,没有人觉得她把握不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

“会长,你觉得我们能有资格压轴吗?”余春分也有这样的疑问,最重要的便是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能不能给观众留下好印象和意犹味尽的担当他们有能力接受吗?这可能会影响学生和老师对夜照花的评价。

“说实话,不行。”

“那......”

“我来,我和立夏来教你们。虽然不如立夏,但我也算有音乐的基础。”他也希望妹妹能够实现愿望。

“你这么有信心能教会我们吗?”

“我只是相信我妹而已。”他转身走到门口,“乐器的事不用担心,等你们确定了告诉我就行,现在打扫一下吧,明天开始训练,我先回学生会了。”

夜照花走后四人也没闲着共同打扫了杂物室,翻出了许多学长学姐们的照片。

真好啊,时代在变化,但去挥洒青春的汗水这一点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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