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白立夏雀悦地拨动着吉他的琴弦,这是夜照花最心爱的电吉他,也是白立夏最想要弹的乐器。
“咚!咚!咚!”谷雨试敲着电子鼓,倒不是说他多喜欢电子鼓只是他也有些基础,母亲生前也是打过架子鼓,谷雨尝试从鼓上想起那个从未真正见面的母亲。
余春分选择了小提琴而凌冬至选择了萨克斯。
所有人都选择自己擅长或有接触过的乐器,谁也不想在这场演出中拖大家的后腿。
“唱什曲子?”谷雨还是问了出来,选曲一定会影响到时场上的气氛。
场面变得尴尬起来,没有人敢自作主张。
“当当!”夜照花模仿游戏主角登场的音效从门口探出了头。
“既然是立夏决定参加的,那就用立夏的曲吧!”他整个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手写的谱子。
“啊!”白立夏像是见了什么黑历史,跑过去跳来起来去抢,
“唉~~”夜照花眼都笑眯起来了,举了起来,娇小的白立夏根本够不到。
“给我!给我!”白立夏脸涨得通红。
“谷雨!”夜照花把谱子丢出,纸飘在空中,谷雨伸手接住了。白立夏还没来得及抢就被余春分和凌冬至一人一只手抓住。白立夏只能眼睁睁看着谷雨阅读。
“写得不错,很有白立夏的风格。”
“让我也看看。“凌冬至和余春风松开手来看谱子,但白立夏已经放弃了挣扎,本来这就是她准备的曲子,但自己写的东西被认识的人看到总是会有害羞的感觉。
“嗯嗯,很可爱。”她们俩的夸奖让她更不好意思了。
“好好,现在开始练习吧!”夜照花用掌声把众人拉回现实的问题。
“好!”白立夏抱着吉他,“开始各自练习吧!”
谷雨这时候才发现白立夏的手上居然有那么多的茧,即使是天才也并不是不练习而进步的。
“那我先给大家唱一下,让你们感受下这首歌的感情基调。”
“没问题吗?”这是她第一次拿起想象中的吉他。
“没问题!”她露出灿烂笑容,“在想象中已经弹过千千万万遍了!”
她轻唱着她梦中的那首歌,边弹边唱。
谷雨闭上眼,什么也看不见,但有小猫,有小羊,像梦境一样的童话世界涌入脑海,站在山崖那边是一位高歌的少女。
声音戛然而止,白立夏没有再唱下去。
谷雨眨开眼睛,白立夏皱着眉头,她手抚摸着吉他。
“为什么停下来了?”凌冬至也有些意犹未尽。
“我突然想到,这是吉他独奏的曲子,不能使用。”
“的确有些困难。”夜照花也面露难色,“大家的乐器不是很适配。谷雨的鼓点还好说,小提琴和萨克斯也能相融合,但是电吉他的节奏和悠扬的萨克斯格格不入。
“得重写谱子吗?”余春分问。
“而且歌词也得改。”白立夏决心让歌词的主旨更贴近这次的演唱主题。
“看来今天又练习不了啊。”凌冬互很担心是否能够顺利结束。
“那大家就随便先练练,找找手感吧!”夜照花想从这个低迷的氛围里找到点话题。
“对,默契。在乐谱出来之前大家先磨合下吧。”
“我先回家写曲子了!”白立夏快步走出房间。
“我也回家找找手感,很久没有碰小提琴了。”
“学生会还有事,我先走了,好好练!”
房间里只剩下谷雨和凌冬至两人。
“我们能顺利完成演出吗?”凌冬至知道这不仅是在帮余春分也是在实现白立夏的梦想。
“或许吧。”谷雨也看出了白立夏对这次莫名执着。
“她们都会实现自己所想,你的愿望呢?”谷雨觉得她在这次演出了也藏了自己的希望的东西。
“一切结束就知道了。”她笑了笑走出了房间。
热热闹闹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冷清下来,谷雨轻轻摸着着电子鼓,当年妈妈也有过这样感觉的吗?
天台上,凌冬至奋力吹响那悠扬的萨克斯。轻风拂过她的脸,也只有风能擦干地脸上的泪迹。
家中,余春分拉着小提琴,琴声在空阔的屋里回荡,现在整个世界只有她在听的独奏。
桌前,白立夏抱着脑袋冥思苦想,她的灵感枯竭就意味着练习将又一次推迟。
家里,母亲过去的房间依旧空着,房间中央的架子鼓上已经积了一层厚灰,不论是谷叶生还是谷雨都没有碰过它。
但现在,谷雨就去了浮灰,坐在鼓前,交叉握棒,深深一口气,开始练习起来。
从前谷叶生说过母亲喜欢架子鼓,于是谷雨也就爱上了鼓,报了学习班,励志要成为的音乐家,现在想想小时候的自己还真是挺可笑的。
听谷叶生说母亲是个音乐明星,演出都有很多人看,但这些钱也就成了现在谷叶生啃的资本。
已经是黄昏了,橙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映射进来,伴随着击鼓声灰尘在空扬起。
认真练习的谷雨没有注意到就这么站在门口望着他的爸爸。
同一时间的夜照花坐在家里经营的乐器店里帮忙看店,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不会有什么人光顾了。
他用电脑查着一些乐队的资料,现在他像是他们的经纪人,虽然嘴上说着麻烦但他还是很疼爱白立夏这个表妹的。
“深海色?”他翻到了这支乐队,这支乐队也算是十几年前很火的乐队了为本市起家的乐队还多次在市里演出,不过最让夜照花惊讶的是这支乐队的鼓手名字,他叫谷叶生。
夜照花听过这个名字,在乐队同意组建后他就调查了四个人的家庭情况,当然没有去深处调查,但家庭人员的名字还是能查到的。
真是有意思起来了,不管是谷雨还是谷叶生都是让夜照花好奇的存在,让有些饥饿的夜照花一改状态开始调查起来第二天,课堂上的白立夏眼神迷离,昨天晚上花了太多的时间去作曲填词,让她无心去听课,不止是白立夏。谷雨高强度地能练鼓让手臂和指关节都很酸痛,余春分发呆,凌冬至也无心听讲,四人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状态却都一致。
夜照花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一天的假,现在的他正坐在那个男人的对面,男人凌乱的头发混杂着烟味和酒的气味。
“你找小雨吗?他不在家。”
“不,我是来找您的。”
“啊?”男人抬头望着夜照花。
“深海色。”
在听到这个词后他懒散的眼神瞬间尖锐但又马上缓和下来。
“没想到现在还能听到这个名字。”既然夜照花抛出了这个名字说明他多少知道点情况。
“谷叶生先生,您没有和谷雨说过你是深海色的鼓手吧。”夜照花有问过谷雨家里是否有人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他不觉得谷雨是会喜欢节奏乐音的人。
而当时他回答的是:“我妈妈以前好像打过鼓。”完全没有提到谷叶生。
“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乐器了。”他望着自己的双手。
“我来这的目的不是解决您和谷雨的问题的,那是你们的家庭问题。我想问的是,错有点错乱的时间问题。”
“什么?”
“您的夫人,死于十五年前。但问题是,我查遍了所有相关的报道,她当时好像难产了而且是那是第一个孩子,但是谷雨今年十七八岁了吧。”
虽然这样很失礼但直接明了。
谷叶生的目光闪躲,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直接躲开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谷雨不是您的孩子吧。”
谷叶生彻底低下了头,被一个孩子逼成这样,如果芒种见到他这幅样子一定会笑出声来吧。
“谷雨的确不是我的孩子,但那天我下定决心养他的时候,但是否和我有血缘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很开心小雨那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如果芒种还在的话也会欣慰的吧。”
“我很好奇是什么支持您去养他,您可以没告诉我吗?当然如果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我不说你还是会去到处问吧。”谷叶生微笑地看着夜照花。
“说不定吧。”夜照花是那种会创根问底的人。
“好吧!”谷叶生抓抓头发,“可能有点沉重,要听就听完哦!”
“已经谱完曲了,但词我觉得还是让大家一起写。”
白立夏给每人都发了一个谱,“每个人的位置还有字数要求我都注出来了。”
这着实是风险,不同人分开作词给整首歌带来的极有可能是风格不统一。
“现在吗?”
“当然不是。”白立夏摆摆手,“还有要紧的事!”
“还有什么?”凌冬至问。
“ 选演出服!”
余春分一听好像眼睛在发光,“好!”对于能看到的色彩她抱有很多期待,但只有在谷雨身边才有色彩所以,“所有人一起来吧。”她说。
大家都默认同意了,
“一般来说演出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吧。”谷雨指出来。
“要交给花哥吗?”
“不!我们自己来!”余春分不会错过这样去接触色彩的机会。
“那找谁呢?还是哪家店?”
“问会长吧。”夜照花的人脉还是比较广的。
“今天上午他就请假了,说是身体不适。”白立夏说,“但是啊!去找未来的大嫂帮忙吧,刚好她是手工社团的哦!”
万幸的是学校主张学生发展的多样性,开展了各色的社会团活动。
“大嫂?”夜照花长相帅气有个女朋友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白立夏会这以直接说是大嫂。看来那人已经把白立夏这关给打通了。
三人就跟着白立夏下到了四楼最右侧的教室,房门上挂着“手工社团”四字的标志。
“咚!咚!”白立夏很有礼貌地敲敲门。
“来了!”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可能是为了方便做手工,头发于练地扎了起来,皮肤白皙但手指上能看出磨出的茧。
“立夏啊!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她的声音清澈温柔。
“若琳姐,有个事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
白立夏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嗯——”她可爱地把食指抵在下唇上。
这时候,余春分踢了谷雨一脚,小声说:“眼都看直了。”谷雨把目光撇开。
“那得和大家商量商量。 ”两个月内完成四套衣服是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的,得直接委托给手工社团。
她又进到了房间里.
“这么漂亮怎么没有听说过啊?”余春分问。
“花哥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都知道嘛!这叫什么来着?金屋藏娇?”
“会长主动追的?”
四人就在门口闲聊,大概过了五分钟,门打开了。
“可以。”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众人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下来。
“那我来设计吧。”这是余春分少有的主动。
交给美术特长的余春分设计当然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现在连服装问题也得到了解决,现在距离艺术节还有四十五天。
距离艺术节还有一个月,比较困难的大问题多被夜照花解决。
他即使没工作效再高他只不过是一个人,还得照顾学习和其他的节目的进度,相比之前陪伴白立夏几人的时间少了很多。
不过白立夏和所有人一起作的歌夜照花一次也没有听过,只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超乎预想的优秀
。
夜照花坐在学生会室的会长位上批阅着艺术节的物品申请。
学校强调学生全方面多样性发展,连申请都是交由学生会来处理申批,按理说学生会成员是不被允许参加节目的,他们需要去管理现场的秩序,但夜照花觉得这样对学生会成员来说太过遗憾,所以他没了值班制,将当天的巡查人员分成了好几班,争取让大家都能享受到艺术节。
但没有人去注意到,休息的人却没有夜照花的名字。
而现在,大家都去排练或者采购去,所有公务都堆在他一人身上。
“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夜照花抬头望去,站在门口的是谷雨。
“怎么放学了不回家啊?”
今天是不用排练的,凌冬至有事离开了。
“李小雨同学叫我把这个给你。”谷雨走近递给了他一张申请表。
“她说她去采购,让学长你批阅下。”
“哎——”夜照花长叹一口气,事情总是越忙越多。
“工作很多吗?”
“提前步入社畜生活啦!”
“那我来帮帮学长吧。”谷雨想报答夜照花一直以来的帮助。
夜照花有些诧异,谷雨有些变了。
余春分被谷雨改变,同样,谷雨也被余春分改变着。
夜照花递给他几张申请表,“帮忙查下价格就行。”
“嗯。”
看着谷雨认真的样子让夜眼花想起来谷叶生,想起那天谷叶生给他讲的故事,说说是命运呢还是什么呢?一切好像不过是个轮回。又是艺术节。
“谷雨。”他叫谷雨的名字。
“嗯?”
“艺术节那天,你会邀请谁?”
“什么邀请?”
“和谁一起参加艺术节?”
“不知道。”谷雨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的家人会来参加吗?”
谷雨沉默了,如果和谁参加是没有考虑的问题,那是否让父亲参加那就是在谷雨脑海被自动排除的选项。
“看他们愿不愿意吧。”
学校里没人知道谷雨家庭的情况,他也并不想把这样负面的情绪带到乐队之中来。
“好吧。”夜照花从谷叶生那里听说的情况让他看破了谷雨的心思。
“他们很忙的,大概是没空了。”
李小雨和白若琳走在商业街上。其实李小雨并不喜欢逛街采购不过她看了眼一旁微笑着的白若琳。绝对不让白若琳和会长一起!
她还没有向人说过,她喜欢学会长夜照花,就是为了会长才加入了学生会。
但也就是接近了会长后才知道会长喜欢的居然是白若琳。
她曾因为得知这件事后趴在床上抽泣,不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她下定决心夺回会长的心(虽然她并未取得过会长的心。)
“啊切!”天气已经开始真正冷起来了,但李小雨还是穿得薄了些。
这时小雨感觉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转头望去,只见白若琳微笑望着自己。
可恶!这对手怎么这么温柔!还未开始,李小雨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谢谢。”李小雨低声说,耳朵已经通红。
“感冒可不行呢,毕竟照花也很依赖你呢。”
这女人!好强!
“若琳姐,还是赶紧采购吧!”
再这样下去就要丧失斗志了!
两人推开了一家服装店的门,屋里的温暖也扑面而来。
“唉?若琳姐?小雨也在?”
李小雨知道是谁,目前唯一这么叫的人就是会长的表妹——白立夏。
“立夏怎么也在啊?”白若琳笑着打招呼,李小雨也打了招呼,白立夏笑嘻嘻小跑到两人面前,“选生日礼物。”
“谁的?”李小雨不记得白主夏有好朋友生日快到了。
为了更了解会长,她就先深入解了白立夏。
“谷雨。”
“谷雨吗?”李小雨记得好像不是在冬天吧。
“凌冬至和余春分也来了吗?”白若琳问。
“她们在那边帮谷雨选衣服,对了,如果看到谷雨千万别和他说哦!我们是偷偷准备的,在圣诞节那天给他。
“他的生日不是在谷雨那天吗?”李小雨想起来了。
“谷雨他不喜欢谷雨那天,所有我们三个准备在圣诞节,也就是演出那天晚上把礼物给他。”
“可……”李小雨还没说出口就被白若琳打断了。
“真好,圣诞节那天收到礼物可真浪漫啊!”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问出来的比较好。
李小雨也很识趣没有再多说什么。
“立夏!”两女生也走了过来。“学姐好。”两人向白若琳打了招呼,当然也顺带和李小雨打了招呼,尽管夜照花把关于压轴节目的情报压得很死,几手没人知道,但李小雨什么人?跑腿的副学生会会长!算是与她们都有一面之缘。
“看这身行不行?”凌冬至穿着飒爽的男装,平常一副娇弱样子的她穿上这一身加上扎起的高马尾。
“好帅!”李小雨脱口而出,白立夏和白若琳也点了点头。
“一定适合谷雨。”虽然在余春分看起来都是灰色,但谷雨穿上的都会有色彩。余春分对此也很满意。
李小雨看着身边的女孩们。
温柔像天使样美丽的白若琳,看上去柔弱但也可以飒爽高冷的凌冬至,乐观可爱的白主夏,还有神秘寡言的余春分,李小雨的自卑感一瞬间涌上心头。
和这群各异的美女们在一起,别说会长了,谁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
“谷雨可真幸福啊,几个大美女一起帮他偷偷买礼物。”李小雨打趣地说。
李小雨让谷雨把清单交给会长的时候才认真地看过他,清秀的长相和认真的样子,以及对不熟的人冷言冷语只对自己人说话的样子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说谷雨是部分女生中理想的对象也不为过。
众人在说说笑笑中完成了衣服的挑选,谷雨的礼物还是采购的衣服都已选好了,白若琳和李小雨在店门口也与三人告了别。
“现在还得把开销报给会长才行。”李小雨说,其实只用在电话里汇报就行,但她想再回去一次,说不定她和会长就有机会单独相处了。
“我也去吧。”并不意外,白若琳也要回去一趟。
两人刚走到回学校近路的小巷里,就被几个男人缠上了,一看就是周边的小混混,是再老套不过的情节。
相比白若琳,李小雨就有些手足无措,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她着实有些害怕。
“妈的,盯了你们好久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去玩一玩啊?”小混混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李小雨一阵鸡皮疙瘩,一般这种情况要么就是有人天降正义解救她们,要么就是她们被……想到这的李小雨脸色有些苍白。
“可以让开吗?你们挡到路了。”白若琳并不买账。
“咦!”一个小混混径直走来一把压在她的肩上。
李小雨手忙脚路乱地拔了生活,联系人姓名——夜照花
“会长快来救我们!”
“别急!你们那谁在?”
“好多混混还有我和学姐!”
白若琳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那个混混,“可以放开吗?”
“他妈的!”混混正欲一拳打来。
“若琳在那里!那没事了,你们在哪儿?我等会儿到。”夜照花松了口气。
李小雨有些傻眼,为什么这么淡定?但没多问,说出她们在的详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