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周一鸣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此刻的房间内明明开着空调,但他却汗流浃背。
看着浸湿的枕头,周一鸣感觉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
重生以来,哪怕是面对一堆持刀匪徒,他的情绪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血柱顺着视网膜留下,被痛醒的真实感觉让他怀疑刚才那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天色已暗,周一鸣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擦了擦汗水。
他感觉有一些口干舌燥,穿上拖鞋想要下楼去倒杯水。
“啪嗒啪嗒。”
手悬停在房间门把手上,周一鸣停下了脚步。
他的五识极为敏锐,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不属于他的脚步声。
但是等他停下后,那脚步声又消失不见了。
晃了晃脑袋,周一鸣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五识敏锐其实也给他造成过很多困扰,比如现在,夏天的蝉鸣明明隔得老远,却像是喇叭放在他耳边不断回放。
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昏暗的走廊周一鸣却清清楚楚的能够看见没有任何异常。
来到客厅,周一鸣打开了冰箱拿出冰镇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冰箱里还摆满了一些用塑料薄膜密封的饭菜。
“这是晚饭,吃不完也要密封好不能扔掉。”
看着上面的便签,周一鸣知道这是母亲上午留下的。
可是,我记得回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开灯,那这客厅的灯又是谁打开的呢?
周一鸣有些疑惑,但也以为是自己回来时随手开的灯记错了。
“滋滋滋——”
周一鸣打开煤气灶,想要热一下饭菜。
“汪!汪!汪!”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周一鸣本来没有在意,但他却清晰的听到了伴随而来的“莎莎”声。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周一鸣仿佛看到了有人不断靠近他的家。
那人的鞋子踩在前院很久没有打理的草地上,发出了极为细响的摩擦声。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周一鸣手中的平底锅伴随着一阵柔和的光芒,瞬间变成了一把铁棍。
他双手紧紧的握着黝黑的铁棍,缓缓的将身体贴近了墙壁。
短短几秒,周一鸣便来到了视野最为开阔的阳台。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大半夜的来到自己的家,他家属于自建房附近只有一栋住户。
这人绝对不是苏暖暖和母亲,常年相伴俩人走路发出的声音他都能一清二楚。
趁着我一个在家,有预谋的凶杀吗?
黑夜中的月亮又亮又圆,倾撒在草地上泛起淡淡的白月光。
周一鸣透过余光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
那是一名绝美的少女,她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夏风吹拂着草地与她的连衣碎花裙一同摇曳。
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这是极美的一幕,但周一鸣看到她的面孔之时,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她那怪异的笑容,还有手中握着一把反光的美工刀,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忘记。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周一鸣隐蔽的视线,她将晚风吹散的秀发挽在耳后。扭头看向了阳台。
伴随着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铁棍上,周一鸣看到了她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眸。
似乎还能从中看到他躲在窗后的倒影。
周一鸣屏住了呼吸,一阵头皮发麻。
此刻他再也顾不得发出声响,迅速将窗帘拉上,同时飞奔到门口将房门锁好。
似乎觉得还不保险,他将门锁融化与铁门融为一体。
最后快速的回到房间同样锁好门窗。
他似乎还听到了少女如同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做完这一切后,周一鸣才感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有些脱力的靠坐在床上。
现在他终于清楚下午放学的事情并不是在做梦。
平日里温婉平易近人的女神级人物,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
蒋梦睛她不应该是被司机接送回市区了吗?那里可是距离郊区他家十数公里啊。
空调的风呼呼作响,似乎也将周一鸣的身体吹得极为冰冷。
如果说只是一名普通的女高中生,周一鸣绝对不会过激成这样。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在武力方面害怕任何一个人。
哪怕对方有过人的家世,或者手持管制武器,能够叫来多少人之类的。
自从升入高中开始,他总有一种淡淡的心悸萦绕心头。
似乎在告诉他忘记了什么东西。
或者说有什么存在要对他不利。
周一鸣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极为了解,他清楚他没有病。
但如果自己没有问题的话……
难不成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这个世界和重生前的世界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卖啤酒的说唱歌手,也没有会唱跳的练习生。
文娱匮乏,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除了他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存在。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搞错了,隐藏在正常秩序之下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
看着桌面上写满各种歌曲的纸张,各种创业方案计划书,吉他安静的停靠在墙边。
周一鸣根本想不明白正常了十五年的世界为何不正常起来了。
周一鸣前世是一个普通人,刚重生的时候他也幻想过,像小说一样成为男神级的人物。
脍炙人口的歌曲随口就来,大学更是靠着先知的信息差创建一个快递平台,和资本巨鳄斗上一斗之类的。
从此在多个女朋友之间游走,走上人生巅峰。
再不济像往常一般,暗中用绝对的武力暴打任何不服,成为实力最强者,获得校花芳心。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成这样了呢?
“找到你了哦。”
就在周一鸣理解不能的之时,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从声后传出。
周一鸣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他握紧了铁棍死死朝声音的方向砸去。
他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力量,就连空气都被挥出一阵爆响。
周一鸣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长时间的紧张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可当他看清楚了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清纯面孔之时。
一切已经晚了。
“噗!!!”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苏暖暖的脑袋就像是西瓜一般炸裂开来,红白之物不堪其重,就像是收到了挤压的水气球飙射一地。
整个房间都被染成了红色,而周一鸣的脸上更是挂上一些令人作呕的组织。
看着倒在血泊当中,还在不断涓涓冒血的无头尸体,周一鸣整个人都宕机了。
“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