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周一鸣不断念叨着,闭上了眼睛再次出手。
可无论多少次,它们还是顽强的再一次站起。
“击穿它们的脑袋,它们已经不是人了,只有破坏大脑才会彻底死亡……”
那不知名的声音不断在脑海回荡,想让周一鸣认清它们是真正的丧尸。
周一鸣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的杂念抛掉。
他咬了咬牙,用棍子不断将那一双双白花花大长腿逐一打断。
可它们依旧扭曲阴暗的爬行着,拖行出一条条血迹。
他不断后退,却撞到了蒋梦睛。
“还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啊!”
周一鸣很是不爽,他不明白蒋梦睛安全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看到身后的熟悉的面孔同样朝他张牙舞爪,他笑了。
哪有什么蒋梦睛,外面的全都是苏暖暖。
一脚将它踹开,周一鸣想要离开这里。
却发现外面的空间完全被封闭了。
明明前方是通往大道的一条小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向前踏出一步。
就好似他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什么动静。”
晚上值夜班的老头拿着手电筒从面前经过,他就好像没看见一般嘀咕道。
无论周一鸣如何敲打面前这不可见的屏障。
一双被磨破了皮露出血肉的小手很快抓住了他的小腿。
周一鸣知道它们爬过来了。
他将手中的撬棍变成了一把铁剑。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脑袋瓜。
他知道只要一剑下去,一切都会改变。
“幻觉……没错!这一切都是幻觉……她不是真的!”
他疯狂给自己心理暗示,可颤抖的双手代表他内心的纠结。
无论如何都不能下手。
痛!
一股直冲大脑的疼痛感很快从小腿处传开。
周一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腿的**连同**被一口撕扯了下来。
它的樱桃小嘴明明是那么的小巧,张开却像是深渊一般裂开至耳垂。
又是一脚将其踹开,周一鸣差点就叫出声来。
可是视线很快被越来越多的手所占据。
它们一拥而上撕扯着,撕咬着。
恨不得将面前之人****连同灵魂,都吃干抹尽到渣都不剩。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从最开始的推搡,到放弃挣扎。
周一鸣抱着脑袋泪流满面。
肉体的折磨完全比不上精神上的苦楚。
他知道,那东西不会杀他。
而是会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他,直到就像现在这样折磨到他精神崩溃。
“这小伙子在发什么神经?”
看着监控画面上一个人抱头痛哭的青年,保安室的大爷嘀咕道。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不是路过那里了么,一路上也没见到个人影啊。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周一鸣不知道他是如何回来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疲惫不堪的他没有立马躺下。
他默默地将杠铃之类的锻炼器材的全部拿了出来,将桌椅板凳一个个拆解。
他机械性的将门窗,通风管道一个个有缝隙的地方全部封死钉好。
将乐器一个个砸碎,变成各式各样的武器。
他知道这样没用,但看着如同刑场黑铁笼的房子。
周一鸣会觉得安心一点。
感受着手中跳动的小火苗,将最后一张写着歌曲的纸张烧毁。
周一鸣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就是勇气代名词的勇者么。
如果他是勇者的话,生来就不会只会点烟洗脸这种小把戏一样的可笑魔法。
如果他拥有绝对的实力,就不会像小丑一样,被当成牢笼困兽般的猎物戏耍。
“将我重生到这个世界又反复无常的折磨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无力的靠坐在墙边,仰天哀嚎。
“小周,开门啊。”
“小周你我知道你在里面,快让我进来啊。”
铁门在不断地被摇晃着,发出一连串金属碰撞声,苏暖暖的声音不断在房门外回响。
周一鸣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门缝,苏暖暖扑闪着的眼眸同样也在注视着里面。
她的手指还伸了进来,如果不是房门被几条锁链撤离锁死,她都要扒拉开了。
他真的很想将铁门重重的彻底关上,哪怕是将她的手指夹断。
他真的很想用匕首一刀刺进去,哪怕是将她的眼球洞穿至大脑。
但那股强烈的既视感,仿佛一直在提醒他不能这么做。
而令一个声音又蛊惑着他赶快动手,这是下手最好的机会。
周一鸣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难道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犯错?
“小周你怎么了?快让我进来!”
苏暖暖似乎感受到了里面周一鸣的不对劲,她焦急的不断拍打着大门呼喊着。
“你先回去吧,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下就好。”
周一鸣扭过头强行让自己不去看那边。
死就死吧,最终他还是不想让这段多年的青梅竹马感情变质。
“好,小周那我回去了。”
没想到苏暖暖这次却出奇的听话。
“不过周一鸣同学,明天我要能看到你起来去学校哦,不然我会给你一些小小的惩罚。”
苏暖暖又补充完一句话,真的离开了。
她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冷,周一鸣没看都能想象到那可怕威胁意味的表情。
但如果闭上眼睛,想象一下过往18年的记忆。
那她就是娇俏可爱,担心青梅竹马高考前身体状况的邻家女孩,声音甜美动听有元气。
“呵呵呵……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思我想才是真的,假的!她们全是假的!”
周一鸣捂着脸笑着笑着又哭了,他已经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苏暖暖了。
“妈,我想转学。”
“为什么?”
“那个,不是说高考如战场吗?我对于高考没有什么把握,我们这又是高考大省我想其他地方机会会大一些。”
夜晚,母亲结束一天工作回来后,周一鸣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想法。
他不想在经历这该死的灵异事件,不想在这该死的学校了。
他怀疑在这么下去没到高考前,他可能没死,人却已经疯了。
至于苏暖暖?再呆在这里很有可能也是死于他手。
他也知道这很为难人,自己是单亲母亲一人带大的,家里虽然说不上穷但也绝对不富。
钱的事情身为成年了的重生者他很快就能解决,实在不行他也能变出小金鱼去换钱,他也不在乎现在的金价还没后世那么高。
就是找关系处理手续这方面,母亲大概会很为难,甚至无从下手。
实在不行他不去外省,哪怕不高考了也没事,只是不能说的这么直接罢了。
周一鸣也没有什么把握,但从小树立好学生形象的他。
还是希望一向尊重支持自己决定的母亲能再帮自己一把,他也不想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走?你?去哪?”
“我打算……”
“你哪也不能去,你们都得留在这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跟着你,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母亲一把掐住了周一鸣的脖子。
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表情眼神木了,微微翘起的嘴唇似乎在表达看穿周一鸣内心想法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