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和同伴走散了。”
“不过……我是被传送过来的。”洛茵莉延续之前的一套说辞补充道。
传送?难不成是洛茵莉小姐的团队在某处遇到致命危险,然后紧急之下使用“传送卷轴”,随机传送到了这里?有过一定见识的布兹想到这一种可能。
劳芙娜也隐隐想到了这方面,但不怎么确定,正下意识想要了解更多时,艾朗蒂走过来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觉得,这点可以之后再讨论,布兹队长,你应该去仔细一点观察。”
布兹闻言无奈地笑笑,这是在暗示自己注意不周啊,不然也不会等到刚刚这位少女不加掩饰地露出动静了才发现。
“好,好,你们女生之间多交流交流罢。”
布兹摆了摆手,转身而去,打算在另外两人去四周探查的时候再仔细留意一下更近一点的周围。
等等,我不是诶……唉,好吧,我现在是女生了。每每想到这,洛茵莉只得内心无声叹息。
她随之自然而然地看向艾朗蒂手中拿着的东西——两个装有似乎带着生机和活力的透明浅绿色液体的小玻璃瓶,以及干净的包扎用品和绷带。
常见的恢复药剂和疗伤药剂……洛茵莉一眼便看出它们的本质,能看见熟悉的物品总归能让人有一丝安心意味的。
“洛茵莉小姐,如果你没有好的治疗方法的话,我便用自己的方式为你处理一下伤口吧,嗯,前提是你需要的话。”
艾朗蒂隐隐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知道面前这位陌上的少女叫做“洛茵莉”。
洛茵莉抬头望向那双认真和细心的碧绿眸子,带着感愧的语气道:
“谢谢……还有抱歉,不仅打扰你们,还要接受你们这么多的好意。”
“这没什么,人总难免会陷入一些困境,这时就需要获得别人的帮助。”
艾朗蒂神情缓和下来,嘴角细微地扯出一丝笑容,但很不明显。
她把一瓶更偏向于绿色的玻璃瓶药剂递给洛茵莉,并细心地解释道:
“恢复药剂应该不陌生,直接食用,调和魔力,滋润体内,也能一定程度加快伤势恢复和愈合。”
嗯……这位不苟言笑和偏向于文静气质的少女从一开始便充满戒心、警觉和提防,让我以为是那种很难应付、不会轻易和陌生人交流的存在。
现在看来也还是蛮有热心和好相处的嘛。
洛茵莉也没有矫情,顺手接过来便揭开瓶盖,咕噜噜地一口气全喝掉了。
一丝清凉、甜润、甘滑的感觉淌过喉咙和食道,滋润和活力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充斥四肢百骸,身体各处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萎蔫的细胞重新变得丰润。
魔力在这如同甘露浇灌下,温和无比地流淌于体内,失去了侵略性和暴躁性,变得宁静平和,唤醒生命之力,进一步滋补身体,舒爽畅快感如喷泉涌现而出。
昏沉的精神也在逐渐变得好转,不过仍然困倦,需要适当的休息来恢复。
此时艾朗蒂念诵了几段魔法咒语,凝聚出一个俩巴掌大的水球,悬浮在空中。
而劳芙娜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木梳,她笑嘻嘻地紧紧靠过来,正要帮洛茵莉梳理凌乱的发丝。
后者有些不习惯劳芙娜的热情和亲昵的动作,下意识想要挪开几步,又被前面的艾朗蒂按住了肩膀。
洛茵莉只见她安定地看着自己,很是平静地说道:“先帮你处理下伤口。”
一边有劳芙娜毫无自知地紧贴着自己,为自己心细手巧地梳理一缕又一缕头发;前边有艾朗蒂打湿了一块毛巾,细致认真地帮自己擦着结痂的额头和残留的血渍与污渍。
洛茵莉居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内心极度不平静,一抹不知道为何而生的红晕侵染了脸颊。
艾朗蒂的目光波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快速帮洛茵莉擦了擦。
然后拨开剩下那瓶药剂的瓶盖,将药剂轻柔地涂抹一些于伤口上,余下的便洒在细棉垫上。
覆盖上后又用绷带在洛茵莉头上缠上几圈,终于完成了处理。
至于脖子上那道小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痊愈了。
“啪”的一下,失去魔力支撑的水球洒落而下,艾朗蒂收拾了剩余的东西,没有说什么,便转身而去。
洛茵莉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内心几经波动之后更是放松下来,危机感犹在但没有孤身时那么强烈。
劳芙娜变着戏法般地收起木梳,心思细腻的她发现洛茵莉的神情和状态和刚刚遇见的时候有所变化,于是微微笑道:
“您可不必用神经把自己勒得太紧啦,虽然不知道您之前遇到了什么危险,但现在可以放宽心来。”
洛茵莉点点头,回以笑意道:
“嗯,谢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因为只是空泛的词语,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另外的话,劳芙娜小姐可以随意一点,相遇既是朋友嘛。”
“您说的对……唔,不介意的话,我就直接叫您‘洛茵莉’,而您也如此。”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洛茵莉露出认同的笑容。
“好呢!”
劳芙娜也展颜一笑,随即轻快地站起来,拉了拉洛茵莉的手臂,示意她一起往小帐篷那边去。
面对洛茵莉的疑惑神色,劳芙娜轻柔地笑笑:“你身上的衣服脏了,先去换一身清爽的吧,很遗憾此处条件并不好,只有到时候回城里时再洗澡啦。”
洛茵莉恍然,原来是这样……个鬼啦,这不对吧……我觉着我目前还不是太习惯现在的身份……
少女虽然在内心叹了叹气,但也明白这是不得不去改变和接受的事情,包括之后的生活种种。
钻进小帐篷后,劳芙娜给自己递来一件简朴布料织成的衣裙……怎么又是裙子?
我不要穿裙子,我要穿裤子!
……她端着这件衣服,左右、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在思考着该怎么穿上。
又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神色古怪和微妙。
唉,某些东西有一次就会有更多次了……
她最后犹豫着、挣扎着,还是伸出手去解开腰间的丝绸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