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平浪静。
翌日清晨,一道魔法阵引发的波动将洛茵莉从睡梦中惊醒。
一个翻转起身,少女警惕地望着周围,顿了顿,看到温暖的日光从窗户口洋洋洒下,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已经到白天了啊……
打开房门来到走廊,透过木制护栏,洛茵莉发现了正在庭院中伸着拦腰的弗洛林。
后者有所察觉地望了过来,点点头算是回应。
呼哈~~
洛茵莉打了个哈欠,微笑点头回应之后,又重新爬到床上,直接睡起了回笼觉,直到中午才悠悠转醒。
住处只有劳芙娜还在等着洛茵莉起床,其他人都有手头上的事而出门了。
威勒上午没有回来,布兹去南斯镇寻他去了;弗洛林按着冒险者的日常,去协会那边收集各类信息和情报;艾朗蒂则是去重新购置魔法卷轴、魔药等一系列物资。
简单用过午餐,洛茵莉便在劳芙娜的陪同下去冒险者协会走一趟。
“为什么你会对发明者‘祈愿’那么感兴趣呢?”听说了洛茵莉的目的,劳芙娜有些好奇地问道,“看样子你前天才刚接触这种桌牌吧。”
洛茵莉当然不可能将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只好打着哈哈敷衍了一句:“只是觉得‘风暴对决’的原创者很神奇,他或许还有其他有趣的发明呢?我还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种玩法的。”
白天经过陵达克街的时候,昨晚卖烧烤的小街此时空空荡荡,腾出来的空间让行人的来往并不拥挤。
各类饰品店、水果店、家具店、植物苗圃店等等敞开了大门,接待客人的光顾,热闹非凡。
毕竟是一座城市,容纳了形形色色的人,行商、市民、农夫、冒险者等打扮的人络绎不绝,马车、驼车在街道上穿梭,车轮滚滚,蹄声踏踏,川流不息,如同城市的脉搏。
晚上沉寂的集市此刻焕发出澎湃的活力,熙熙攘攘,人流不断。
走在路上,洛茵莉似是随意地说了一句:“对了,昨天你好像提起过你还有个哥哥?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你还记得昨晚卖玉米饼的格瑞叔叔吧?”劳芙娜先是提起其他人,而后才浅浅道来,“麦托就是在他那里整理整理账单,跑跑腿,运运货而已。”
“啊?”
洛茵莉略带诧异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劳芙娜,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关系。
不是……不就是摆个摊卖卖烤饼嘛,还需要专门有人记账单、跑腿拿材料?
察觉到少女惊奇的眸光,劳芙娜知道她想到什么了,又笑着补充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格瑞叔叔偶尔卖饼只是兴趣使然,其实他经营了一家武器防具店,像我们都是他家的老常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洛茵莉释然地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不过,说到武器,洛茵莉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有必要给自己配一把长剑?
听说了少女的想法, 劳芙娜惊讶道:“什么?洛茵莉你不是魔法师吗,为什么用剑呀?”
“而且,说起来,你都是直接无吟唱施法的,也没看见你使用过魔法道具,怎么不考虑后者呢?”
“怎么,剑就不能用来当做魔法道具了吗,难道没听说过‘魔剑士’么?”
“……好怪哦,使剑的魔法师?”劳芙娜表示理解不能。
虽然“魔剑士”一般是说魔武双修,但洛茵莉指的确实只是把剑当成一种施法媒介的魔法师。
剑作为近战武器,无论是普通的,还是稀有罕见甚至是传说级别的,其上蚀刻的导力纹路、符文标识,大都是引导斗气流转的,鲜有魔力纹路。
原因在于寻常的硬金属物质上,难以蚀刻和长时间保留魔力纹路的效力。
但这也不代表完全没有,洛茵莉就认识第二公会有个8阶的大魔导师,就喜欢天天用剑使出超大光棒的远距离打击。
“算了,当我随便说说。”
洛茵莉最后想想还是作罢了,长期作为一个魔法师,带柄剑也不太习惯,而且在瞬息变化的战斗中,估计还不如随手凝结出的冰刀更有用呢。
不过,买把短匕作为防身之用,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去往协会的路上,劳芙娜选了一条可以顺便经过武器店的路线,主要是想见一下她哥哥,这也是原本的打算。
告知他现在不用太担心,也不用四处试着借钱了,晶角到手之后,母亲治病所需要的花费有了着落。
俩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或是谈论着以前的冒险委托,或是谈论着各种琐碎的事情。
比如冒险者小队住处的一楼其实是别人家的货物仓库,二楼的年租金大约1w星铜币。
又比如纳西伦王国西边境和希德利波克帝国的摩擦日渐激烈。
“再经过一个街道就能到了。”
劳芙娜的话音刚落,便被不远处的喧嚣声打断——似乎有人不断往那边聚集,并伴随着些许骚乱,她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他,我们还是走我们的吧。”
洛茵莉往那边望了一眼,视线被遮挡看不到什么。若是平时无事的话,乐子人心态可能会让她上去凑凑热闹,但是洛茵莉现在手头上有更想做的事情。
“嗯。”劳芙娜点点头,也没有过多的好奇心。
正当俩少女就要路过那边时,忽然传出的一道叫骂声让劳芙娜一下子顿住了。
“妈的我和你拼了!”
骚乱的势头扩大了,不少人后退几步,有人离去,有人左顾右盼在寻找些什么人的身影。
“怎么了?”见旁边少女止住了身形,洛茵莉不禁困惑道。
“好像是麦托的声音?”劳芙娜脸色有些迟疑不定,“我过去看看。”
说着劳芙娜便改变了方向,朝着人群里扎过去,不断往里面挤,洛茵莉也只好跟着她上去瞅一眼究竟是什么情况。
“太过分了吧,把人打成这样,简直无法无天了。”
“就是,这简直就是蔑视规矩,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执法者呢,快叫执法者大人来。”
“应该把这些人都抓进去……”
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也有人叹息。
“惹谁不好,非得惹上这个他……”
“活该……”
被围观的中心,则是两个躺在地上一脸痛楚的青年,以及旁边站着的三个脸上带着轻蔑笑容的青年。
站在中间的那位棕色头发整齐地往后梳,穿着精致的黑色长衣,一脸自傲和嘲讽的神色,戏谑地笑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讲一遍吗?”
其中一位蜷缩着身子还有意识的亚麻色短发的青年愤恨地瞪了对方一眼,一声不吭。
“呦呵,还敢瞪我呢?”
一旁看起来是小弟的人受到眼神示意,毫不犹豫地朝着躺地青年又重重踢了一脚。
棕发青年继续说着,话语充满了侮辱和轻蔑:“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当着大伙的面给我磕三个头,就放过你怎么样?”
此时劳芙娜和洛茵莉终于挤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麦托,他挣扎着坐起来,眉毛紧皱成一团,咬牙切齿,嘴角即便溢出鲜血,仍不甘示弱道:“有本事就打死我。”
“我从未听过如此的要求。”
正当有人又要往麦托身上踩一脚的时候,劳芙娜十分生气地喊道:“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