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精良的餐厅内,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下。长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早已摆放着闪亮的银制餐具和做工精美的玻璃杯。
莱登在此等候着,悠悠地晃着手中的玻璃杯,时不时品尝一口,脸上洋溢着愉悦。
当洛茵莉在女佣的引领下来到餐厅时,莱登眼底瞬间爆发出惊艳的光彩,得意地审视着少女。
礼裙的设计很短,裙摆刚及膝盖,完美展露那截曲线优美、肌肤嫩白的小腿。
暖色光芒映照下,裙摆上彷佛流转着细腻的珠光,更衬得肌肤莹润。
往上,合身的礼裙勾勒出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精心梳理的发髻凸显出她天鹅般优雅的颈项和无可挑剔的侧颜。
少女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一身繁复的礼裙,没有让她显得俗艳,反而将她骨子里的那份清雅丽质无限放大,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
莱登看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带着深深的赞叹和占有欲:
“……洛茵莉小姐,你简直……美得让人窒息!现在我才明白,你生来就该被这样装扮,被这样供奉。这身礼裙在你身上,才有了真正的生命和意义,快请坐,我的公主殿下。”
他亲自为少女拉开了旁边的座椅,试图去触碰少女的手背引她入座。
呵……我要是真的公主身份,你又不乐意了。
洛茵莉面带嫌恶,避开了他的触碰,自己拉开了对面的座椅,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径自坐了下来。
“我饿了,莱登少爷,先开饭吧。”
洛茵莉的声音清冷,目光落在面前精致的开胃冷盘菜,几片薄如蝉翼的熏火腿卷着翠绿的芦笋尖,搭配着几粒珍贵的黑松露碎屑。
“当然,当然,美人当前,怎能饿着。”莱登轻笑着坐回位置。
在他眼神示意下,少女身后侍立的女佣立马上前,依次揭开了盖在银制餐盘上的穹顶餐盖。
诱人的香气伴随着升腾的热气更加浓郁,有淋着黄油汁的香煎肉鱼、烩炒得香气扑鼻的野菌点缀的黑胡椒牛排、色泽鲜亮的时蔬拼盘、泛着蜂蜜光泽的根茎类蔬菜……以及篮中摆放的,表皮酥脆、内里松软饱满的面包。
紧接着,之前那名快步离开的女佣也来到这里,手里拿着一瓶珍贵的葡萄酒。她娴熟地拔掉了软木塞,给洛茵莉桌前的玻璃杯斟上半杯深红色酒液。
洛茵莉随手叉了块熏火腿送入口中,细嚼慢咽之后,推开了葡萄酒杯。
“我不喜欢喝酒。”
莱登轻晃着手中的杯子,姿态慵懒地靠在高背椅中,笑意更深。
“那可不行,我亲爱的洛茵莉。今晚这瓶可是我特意为你启封的窖藏珍品。我特别期待……”
他啜饮一口,目光在少女那因警惕而微绷的脸蛋上流连。
“……看看你那份努力维持的清冷和高傲,是如何在酒精的暖流里一点点融化……
“哈哈,我想,那丝被酒精浸润出的脆弱红晕,那迷离的眼神,想必是能让任何人都为止倾倒,为止怜惜的绝美画面吧?”
洛茵莉忍不住握紧了叉子。
这人想彻底灌醉自己,让自己失去反抗能力。
她真的很想打人,想当即让“黑影”出来,将这个逼逼叨叨的人拉入梦境,让他闭嘴。
但理智压下了这股冲动,考虑到还有两名女佣在旁边,她担心莱登那一瞬的异常被她们察觉,只好先忍下来……至少,要撑到独处的机会。
“尝尝,就一小口,别辜负了我的心意。”莱登调笑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好手动上前喂你咯。”
洛茵莉强压心中的愠怒,在莱登那充满掌控欲的灼灼注视下,终于还是伸出手,端起酒杯,凑到唇边。
恢复一丝的魔力微不可察地延伸而出,在那深如宝石的红色酒液中,探测出了一抹比之前红茶里更强烈的虚弱成分。
这不仅仅是压制魔力活性,更含一种能瓦解身体抵抗力和意志力的效果。
她轻吸一口气,短暂犹豫片刻后,才极其克制地浅尝一口。
辛辣中带着果味回甘的液体滑过舌尖,灼热感随即沿着喉咙蔓延而下,与此同时,一股更深、令人无法反抗的软绵感,已经开始沿着血脉经络悄然弥漫。
“很好。”莱登满意地笑了,目光黏在了她沾满酒液后更显莹润的唇瓣上。
洛茵莉有意忽略那道黏腻的视线,刀叉运用娴熟,加快了进食的动作。
这些珍馐美馔虽然美味,但她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让人反感的晚餐,回到相对私密的空间,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别吃那么快嘛,美食需要细细品尝。”莱登抿了一口酒,言语挑逗,“就像你这样的美人,也需要慢慢……欣赏和品尝,放心,漫漫长夜,我们有的是时间……”
“来,让我们先为蜜酒和美月干杯。”他举杯示意,含笑的眼神中带着威胁意味。
洛茵莉握着叉子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紧,指关节微微泛白,她不理会莱登的动作,兀自端杯小酌一口。
莱登也不恼,十分有兴致地看着少女用餐饮酒时微微低头的娇柔姿态。少女表现得越是抗拒、反感和别扭,他感觉到心底的那股欲火更加盛烈。
他无心食物,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少女身上,彷佛在欣赏一件按他心意运作的玩物。
“你知道吗,洛茵莉小姐……你用餐的姿态,就像一幅唯美的油画,静谧,高贵,让人忍不住想……破坏这份完美,看看底下藏着的野性。或者,亲手为你添上更浓烈的色彩?比如……一点,属于我的印记?”
渐渐地,洛茵莉感觉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那强劲的药效迅猛而霸道。
她不得不集中全部心神,一丝丝调动着“领域世界”的魔力,来抵抗这股虚弱浪潮。
接下来莱登不再给少女喘息的机会,开始用各种理由频繁举杯劝酒——为她的美丽干杯,为今晚的良宵干杯,为美好的未来干杯……
洛茵莉只能被动应对,尽管每次只饮下那一小口,但一杯、两杯下去,除开药效,酒精积累的效果也很快发挥了作用。
脸颊和耳根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视野中的水晶灯光开始旋转,拖曳出重叠的光晕。
莱登那张带着得意笑容的脸,在眼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同水中被搅碎的倒影,周围的声音宛如从遥远的水底传来。
她努力地想集中精神,维持坐姿,但身体涌出的绵软感越来越强,像被温水浸泡,力气一丝丝被抽离,连握着刀叉的手都感到吃力。
头脑思绪变得无比迟滞,调动魔力对抗药效变得异常艰难,强烈的疲惫和眩晕感接踵而至。
莱登将少女的变化尽收眼底,她白皙肌肤上晕开的醉人绯红,那双努力睁大、试图维持清明,却依旧无法驱离的迷蒙水光,那微微蹙起的秀眉和紧咬下唇强撑的柔弱姿态……这一切都让他血脉贲张。
猎物正在滑向他所期待的境地。
在模糊摇曳的视线中,少女看到好几重管家的身影从门外进来,俯身在莱登耳边窃窃低语了一阵。
“这件事让我哥处理就行了。”
不耐烦地打发走马特管家后,莱登放下酒杯,目光再次回到又一次试图用手撑住额头抵抗眩晕的少女,轻笑着走近。
他挑起少女耳畔一缕垂落的金发,凑到鼻尖陶醉地深嗅,发丝的幽香让他沉醉。
少女想要有所动作,可惜身体却不听使唤,抽不出一丝力气。
“看来,这股后劲,连骄傲的洛茵莉小姐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了。”
莱登转头吩咐起旁边的女佣,声音带着稳操胜券的愉悦:“扶洛茵莉小姐回房。”
少女想站起来,但刚一动作,强烈的晕眩感让她的身体猛地一晃,浑身发软,差点从椅子上栽倒。
两名女佣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了少女。
她的意识在在酒精和药效的双重冲击下,剧烈沉浮,逐渐恍惚迷乱,身体沉重得如同不属于自己,视野天旋地转,奢华餐厅的景象扭曲变形。
“送她去卧室。”莱登舔了舔嘴唇,看向少女,“洛茵莉小姐,还记得那晚你的热情‘招待’吗?呵呵,今晚养足精神……等我。”
最后少女在女佣半托半架下,离开餐厅。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阴影中,一只普通的白猫正如同站在平地一样,倒悬在天花板上,目光在莱登和洛茵莉之间徘徊。
“不知道姐姐大人还能不能应付……”
忽然一股魔力气息扫过此处,白猫瞬间化作一缕灰雾消散无踪。
地下,一只身形纤细的、身体镶嵌着晶石的兔形魔物,不断吐出有着半透明和幻影般质感的晶蓝色碎光,让前方的泥土和岩石破碎,转化为流沙般的状态。
紧接着,那些“流沙”宛如溪流般,一股股被西格莉德牵引,吸进她那蓬松的灰色双马尾中。
“那个五阶老家伙今晚居然这么活跃……还好,他应该不会注意到地下的微弱动静,不过,姐姐大人……”西格莉德自言自语,精致的小脸上有丝丝忧虑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