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苏素雪正在坐在床前的书桌前,正伏案看着一些文件。
洛霄随意地拿起其中的一张,上面是之前姚光和兮月两人在各地收集的关于张建之的相关信息。
在拿起一张,上面是张建之的生平简介。
让洛霄没想到的是,张建之居然出身微末,父亲和母亲都是贫民。
后来因为边境的战事频发,所以朝廷便在民间大肆征兵,而张建之就是在这个时候参军入伍的。
而后又因为军功一步一步往上爬,已经基本改变自己贫农命运的张建之丝毫没有沉迷于享乐,而是将时间全都拿出来读书学习。
所以张建之才有机会爬到今天相国的位置。
不得不说,张建之的人生挺励志的呀。
“兄长大人在的时候,政治清明,所以给了底层人民上升的通道,要不然像张建之这种出身是绝对不可能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苏素雪话中似乎透出一丝对张建之出身的感慨。
出身贫寒,却有远大志向和野心,不甘现状,永远都在学习的路上……
洛霄开始打心底佩服张建之,毕竟能全靠自己走到这一步,其中的艰辛和苦难是很难想象的。
只是可惜了张建之的野心配不上他的血液,毕竟对于洛霄和苏素雪来说,他只是一个反派而已。
“洛霄,孤看了这些关于张建之的文件,孤始终觉得我们好像遗漏了一些地方。”
苏素雪柳眉微蹙,又摆出一份又一份的文件,细细查看着。
洛霄摇摇头,然后叹了口气,接着拉起苏素雪的手指了指外面已经破晓的天空。
“你觉得就算还有纰漏,现在还来得急嘛?”
苏素雪看着外面的天空,眼里不由地多了一丝释然。
“的确,也来不及了。”
苏素雪慢慢依偎到洛霄的肩膀,然后看着外面破晓的天空微微愣神。
“但是,洛霄孤怕……”
苏素雪微蹙的柳眉又拧成了一团,看着洛霄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对于未知的恐惧。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太监侍女催促苏素雪上朝的声音。
苏素雪将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开,然后强打起精神来,但是脸上的愁容却没有减少半分。
“走吧。”
轻轻地说了一声后,苏素雪牵住了洛霄的手。
汗水带来的湿热感伴随着苏素雪的玉手传递了洛霄,而此时外面还不断吹着寒风。
“诸位今天可有什么要事要奏呀?”
朝堂上依旧鸦雀无声,大家都默默地低着头,朝堂如死水一般寂静。
见没人说话,苏素雪挥挥手正想结束今天的早朝,张建之又突然冒了出来。
“陛下,今天是赵将军的行刑日,按照规矩,您应该前往现场督斩。”
苏素雪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然后轻轻将洛霄搂进怀中,故意做出不情愿的样子。
“陛下,您的前往也是给群臣一个提醒,让他们各自自省,看看自己是不是也犯了什么错误。”
张建之故意将“自省”二字拉长,然后斜眼瞥了瞥之前被苏素雪大肆赞赏的几位老将领,似乎是在提醒他们不要也跟赵将军一样和自己作对,不然下场……
见到老将领们惶恐的样子,张建之脸上立刻显现出了得意的神情,然后继续装作忠臣的样子劝说着苏素雪前往行刑现场。
“行吧!行吧!”
苏素雪极其不耐烦地同意了,然后直接拉着洛霄的手愤愤地走向了行刑的现场。
一到现场便看见了赵将君正身穿囚服地被两个大汉架着左右手强行支撑着。
距离上次洛霄和姚光去探望赵将君其实也没过去多少天,但是经过了这几天,赵将军的变化是巨大的。
以往充满斗志的眼神此时已经变成了死鱼眼,健硕的身体也在牢狱当中变得如枯槁般消瘦。
就在洛霄感慨赵将君的变化之大时,张建之却在台下不断给洛霄使着眼色,用来提醒洛霄不要忘记之前和自己的约定。
洛霄暗地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将一把搂住苏素雪的细腰,故意贴住苏素雪做出各种亲密的动作。
苏素雪似乎被洛霄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立刻变得绯红起来,抱着洛霄的动作也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毕竟在这严肃的行刑现场,这样大胆的举动无疑让人感到有点不合适。
“陛下,您宣布行刑吧。”
张建之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微笑,看来他对洛霄刚刚的表现很满意。
苏素雪深吸一口气,然后挥起右手准备示意行刑。
“陛下,我有冤情!”
赵将君举起双手大喊道,可以看出这一喊几乎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苏素雪不爽地瞥了张建之一眼:“相国,你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嘛?怎么他又在喊有怨情呢?”
张建之愤愤地瞪着赵将君,然后挥手示意行刑的人不要管这些,直接对他处刑。
“慢!既然他都说有怨了不妨就听他先说说。”
苏素雪挥手制止了行刑,然后从自己的龙椅上起身,走到了赵将君的面前。
“啪!啪啪!”
苏素雪故作气愤地甩了赵将君两个巴掌,这让本就虚弱的赵将军嘴角直接溢出了鲜血。
“怎么!在孤的治理下,你还有怨情?难不成人家相国还会冤枉你?”
苏素雪凶狠的模样直接让打消了张建之的怀疑。
“陛下,我看他只是死鸭子嘴硬,咱们没必要……”
“不行!他既然当着群臣的面说他有冤屈了,孤如果不让他讲出来,群臣会怎么看我?”
细密的汗珠从张建之的额头上沁出,尽管他一再阻拦苏素雪让赵将军阐述他的冤屈,但是苏素雪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辞回去了。
“陛下,我有一些关于相国的事情要禀报您。”
吐出嘴里的一口鲜血,赵将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相国在其实在背后一直克扣军饷,用来填满自己的口袋,而且对于下属……”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但这次是张建之扇的。
“哼!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这么说?”
连续的耳光让赵将军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起来,两腮处也被打出了乌青。
“我凭什么这么说?我就凭军队会计的……”
“啪!”
张建之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怒目圆睁着看着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