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那天,漫天飞雪。
“这是哪家姑娘,怎么想不开自刎呢”
“这个天下雪真的见了鬼了”
“这样的姿容除了那个萧十一娘,还能是谁啊”
...
常少骞握着萧未梨手,那一阵寒意顺着指尖一直延进脉搏。他把萧未梨的手放进自己狐裘,让她的手靠着他温热的心脏。…他俯下身,贴近萧未梨的耳畔,喃喃着。
常少骞:阿梨,我来带你走了。你看看我。
周围的哄闹声越来越大,毫无疑问,都是来看好戏的。他只感觉心一颤一颤的。
许一木:七爷。
许一木将木伞倾向常少骞。从在常少骞的身边做侍卫以来,萧未梨就一直在,春藤,夏鸣,秋雨,冬雪。她亦是他的苦乐长短。常少骞将身上的狐裘脱下盖在萧未梨身上,雪是白色的,却难掩鲜红。他抱起萧未梨,接过木伞,离开人群。
许一木:七爷,萧小姐的丧事如何办。
他没应声。
常少骞瞥向备好的三书六礼,正嘲讽的横列大堂其间。不经意间失了神。那婚书上写的。“愿琴瑟在御,永结为好”。还有他心中“赤绳早系…此情也当海枯石烂”
他还是回到萧未梨的身边。她躺在棺中,平静得反常…看了那张脸良久,常少骞抚上萧未梨的面颊。
常少骞:阿梨…此情也当…海枯石烂。
他将自己快要跃出咽喉的情绪吞了回去,他其实比谁都明白,从他有软肋开始,她就注定消失。就算再知道,可情还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晚与萧未梨相约,其实他感受到了,感受她隐隐的哭泣。但他从没想过那是离别的序章。大哥的话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响起。
常垚:萧未梨若是跟了你,活不长就该是她的命。
他蓦然想起
某日在茶馆他无意撞见大哥和一名女子。那女子虽戴着头纱,但情态与举止和萧未梨极其神似。但离得实在有些距离并没有听到谈话的内容…
七王府总管爷:王爷,苏家将军求见。
敲门声打断了常少骞的思绪。苏家在这个节骨眼来是什么意思。这苏氏是将门,满门忠烈,得圣上青眼有加。他按照王妃的规格给未梨办丧,上面怪罪还来不及,苏家却赶来凑这个热闹…
常少骞理好衣裳准备出厅迎客,他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萧未梨,竭其所能地平息自己内心。他甚至有预感,那可能是最后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