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贵族不敬,那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侍女的声音冷如冰霜,尽管如此,她挥舞的鞭子却在半空中凝固,仿佛在犹豫,“记住,下次见到夫人时必须行礼。现在,离开这里。”
“万分感激,姐姐。”莱拉的声音里满是急切,她紧紧握住卡缪尔的手,准备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远处传来了夫人那慵懒而不容置疑的声音:“把她们带过来。”
侍女的动作迅速而粗暴,她猛地将卡缪尔推倒在地,迫使她跪下。但卡缪尔的眼中闪烁着倔强的。
玛格丽夫人头戴一顶镶着宝石的宽大帽子,她的手,包裹在柔软的丝绸手套中,轻轻抚过耳边的一缕发丝。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跪在一旁、温顺如羔羊的红发女孩身上,然后转向卡缪尔——即使跪着,她的眼中也闪烁着倔强,夫人轻蔑地笑了。
“你不知道你的职责吗?”夫人戏谑的问道。
卡缪尔没有回话,她才刚来一天,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规则,现代人的尊严还没有消逝,她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对方,理直气壮的说:“不知道!”
玛格丽夫人突然捂嘴轻笑起来,好像停不下来,好一会后,脸色突然变冷,“好个不知羞的贱人,真得好好调教你,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吧,你这样浑身充满刺的小玫瑰,我最喜欢了。”
卡缪尔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莱拉脸色瞬间变了。
她瞅了一眼一旁的卡缪尔,见她呆呆的没什么反应,心里急得不行。
唉,谁叫你是我的朋友呢。
莱拉心一横,跪在地上磕头,“求求夫人饶恕卡缪尔一回吧,她是新来的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折腾。”
“你干什么,快站起来!”
看着舍弃尊严跪在地上为自己求情的红发少女,卡谬尔急了,“你干什么,起来啊!”
见玛格丽夫人依旧是那副玩味的表情,卡谬尔恨得牙痒痒,又是一个喜欢欺负人的贱人,怎么这世上这些人总喜欢以欺负人为乐!
愤怒在卡缪尔心中沸腾,她的内心充满了对夫人的憎恨。她想象着将夫人的身体完全撕裂,将她的心掏出来,看看是否与常人无异。
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卡缪尔的额头重重地撞击在泥土上,她的身体在屈辱中颤抖。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她死死咬着唇,血液顺着眼泪一同滴答在泥土上。
她好憋屈,憋屈的心就要炸了。
你可以打我,骂我,侮辱我,尽管来,我悉数承受,可这个单纯的姑娘是无罪的……
“对不起夫人,我错了。”
卡谬尔咬着牙屈辱的说。
“如果承认错误有用,那要规则作何?”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彻底无视了两人的卑微行为。
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卡谬尔抬起头,红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优雅作态的女人,身体紧绷着,深呼吸两口。
如果再有一世,算了,毁灭吧,别再有一世了,累了。
“夫人。”
管家轻声打断了紧张的气氛,微微躬身靠近玛格丽夫人,低语几句。夫人的表情由先前的漠然转为阴沉,她的目光冰冷的刺向卡缪尔,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既然这是他的意愿,我无话可说。”
玛格丽夫人的声音中带着不情愿的屈服,她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显露出内心的波动。
管家再次行礼,这次他的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孩,他的眼神带着审视,仿佛在评估她们的价值。
“起身,跟我来。”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莱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她原以为自己和卡缪尔难逃一劫,却没想到管家会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她迅速拉着卡缪尔站起,临走前还不忘向夫人深深一鞠躬,尽管得到的只是夫人冷漠而充满敌意的目光。
“管家大人,您的恩情我们铭记在心……” 莱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管家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他的表情依旧没有波动,就像在审视两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卡缪尔轻声问道:“莱拉,你为什么要冒险帮我?”
莱拉偷偷瞥了一眼管家的背影,然后放慢了脚步,声音低沉,“夫人的脾气你还没见识过,她若稍有不满,轻则体罚,重则致命,你刚来,还不了解。”
卡缪尔再次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我是说,你为什么要不顾自己安危地帮我?”
莱拉的表情突然变得轻松,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纯真:“没多想,就觉得应该这么做。”
卡缪尔轻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你真是个傻瓜……”
莱拉不满地嘟囔着,但眼中却满是真挚:“你才是,姐姐保护妹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我才是姐姐。”卡谬尔半开玩笑地坚持。
“不,我才是!”莱拉不甘示弱地反驳,两人的笑声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轻松。
在管家的引领下,他们穿过庄园,来到了一堵看似普通的围墙前。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未来过这里……”莱拉的问。。
卡谬尔则更加警觉,她感觉到了四周的寂静,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管家轻触围墙,似乎在寻找什么机关,然后他低声说着一段陌生的语言,
“ᖇⓐ几ѕ𝕆𝐌——Ꙅ|iƚʜɘɿ”
围墙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入口。
暗门的另一侧,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老妇人的脸突然显现,她的出现让毫无准备的莱拉几乎惊叫出声,而卡谬尔虽然有所警觉,但依旧感到一丝震惊。
“嘿嘿,看来我吓到你们了。”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她的笑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意味,露出了一排泛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
“这次只有两位吗?”老妇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管家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卡谬尔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迅速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老妇人的目光在金发的卡谬尔身上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评估她的价值,随后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放心吧老东西,特纳会好好调教她们的。”
卡谬尔注意到管家的嘴角微微抽动,他似乎差点没绷住。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如果不说清楚,我们不会进去的。”卡谬尔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警惕。
莱拉在她身后小声说:“我觉得爵爷不会伤害我们,或许我们应该进去看看。”
“这是爵爷的命令,你们必须遵从。”管家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显得不容置疑。
老妇人在暗门中继续咧嘴笑着,管家在没有贵族在场时显得更为自信,他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女孩,似乎确信她们无处可逃。
犹豫再三,卡谬尔还是决定进去。
她觉得以自己目前的小身板就算逃跑也不会成功。
唉,这都什么事啊。
命运再一次不在自己手中。